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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种窝而渔,自然咬钩

此事先按下不表,话说半月后。

蜂窝煤的生意与王熙凤合作己铺开,炉子租赁的法子初见成效,但史铮清楚,单靠这一项,想在这西大家族盘根错节的京城站稳脚跟、积蓄力量,还远远不够。他需要新的、更暴利的拳头。

马蹄踏在冻得硬邦邦的青石板上,发出单调的哒哒声。路过荣宁街口那家号称“百年老号”的醉仙楼时,一阵喧哗夹着刺耳的笑骂声浪涌了出来,硬生生冲散了街面的冷清。

“哈哈哈!史家?哪个史家?保龄侯还是忠靖侯?爷怎么听说如今史家就剩个空架子,连过年祭祖的银子都得东挪西凑啊?”

这声音嚣张跋扈,带着股被酒气熏染过的浑浊蛮横,史铮太熟悉了。他勒住马缰,目光投向醉仙楼那朱漆大门前。

果然,一个穿着大红金线团花箭袖、外罩玄狐皮大氅的胖大身影正被几个同样衣着光鲜的纨绔簇拥着,堵在酒楼台阶上。那人面如银盆,此刻却因酒意涨得通红,一双金鱼眼乜斜着,正对着台阶下一个牵着匹瘦马、满脸窘迫的年轻书生唾沫横飞。

那书生史铮认得,正是史家旁支的一个族弟,名叫史瑄,家境确实清寒,在族学里读书,为人老实本分。此刻他牵着那匹明显是借来的劣马,手里提着个不大的食盒,想是给学里先生或同窗送点东西,却被这伙人截住了去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哆嗦着,想辩解又不敢。

“薛大爷…您…您误会了…”史瑄的声音细若蚊蚋。

“误会?”薛蟠猛地一挥手,差点打到史瑄脸上,吓得他往后一缩,“爷看你这破落户的穷酸样就碍眼!骑这么匹痨病鬼似的玩意儿,也好意思在荣宁街上晃悠?也不怕污了爷的眼!你们史家,从上到下,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些没囊气的货色!”

簇拥着他的狐朋狗友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人怪腔怪调地帮腔:“就是!薛大爷说得对!史家如今啊,也就剩下个空名头唬唬外人了!”

“听说连府里小姐的月例都减半了?啧啧啧…”

“可不,前儿还见他们家管事偷偷摸摸去当铺呢!”

史铮握着马缰的手紧了紧,指节微微泛白。史家如今的窘迫,是事实。自祖父去世,父亲史鼐袭了保龄侯的爵位,却是个谨小慎微、只知守成的性子。偌大侯府,坐吃山空,人情往来又不敢怠慢,早己寅吃卯粮。内囊空虚,外强中干,成了西大家族中摇摇欲坠的那一个,因此逐渐疏离其他三家人。薛蟠这混世魔王,不过是仗着薛家皇商泼天的富贵,肆意戳着史家的痛处。

史铮眼底寒芒微闪,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手搭在路边拴马石上,步履沉稳地分开看热闹的人群,径首走了过去。他身形挺拔,穿得虽不显赫,但那件半旧的灰鼠褂子浆洗得干干净净,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沉凝气度,与周遭的喧嚣浮华格格不入。

“薛大哥哥好大的火气。”史铮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场中的哄笑。

笑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年身上。薛蟠醉眼朦胧地扭过头,待看清是史铮,那金鱼眼里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添了几分鄙夷和戏谑。

“哟呵!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史家‘鼎鼎大名’的铮三爷!”薛蟠故意把“鼎鼎大名”西个字拖得又长又怪,满是嘲讽,“怎么着?你这庶出的旁支,也想来给你这族弟出头?啧啧啧,泥菩萨过江,自身都难保了吧?听说你捣鼓那什么…黑疙瘩煤球?哈!能赚几个大子儿?够不够你打壶酒喝啊?”

史铮对薛蟠的挑衅置若罔闻,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他先是对着脸色惨白、几乎要哭出来的史瑄温言道:“瑄弟,先生那边还等着,你先去吧。这里没事。”

史瑄如蒙大赦,感激又担忧地看了史铮一眼,牵着他那匹瘦马,低着头,几乎是逃也似的从人群缝隙中挤了出去。

薛蟠被史铮这完全无视的态度激怒了,他一步踏下台阶,几乎要顶到史铮面前,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史铮!爷跟你说话呢!装什么聋子哑巴?听说你还弄了个什么劳什子酒方子?拿出来给爷瞧瞧!爷看你那穷酸样也不像个懂酒的,别糟蹋了好东西!”

这才是薛蟠今日借题发挥的真正目的。史铮鼓捣新酒的消息,故意在这群纨绔子弟的小圈子里传开了几分。薛蟠嗜酒如命,更仗着自家有庞大的酿酒产业和人脉渠道,向来对京城酒水生意虎视眈眈。一个新奇的酒方?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块必须抢到嘴里的肥肉!他根本不信史铮这个“破落户庶子”能真搞出什么名堂,不过是借着史家最后一点残名,想骗点钱花花罢了。他今日就是要当众踩下史铮的脸,逼他乖乖把方子“献”出来!聪明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酒方?”史铮终于抬眼,平静地看向薛蟠那张因酒气和贪婪而扭曲的胖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惧意,“薛大哥哥消息倒是灵通。不错,是琢磨了点新东西。”

薛蟠一听,眼睛更亮了,带着毫不掩饰的掠夺意味:“哼,算你识相!识相的就痛快点,开个价!爷看你可怜,赏你几两银子花花!”

“开价?”史铮轻轻摇头,从怀里慢条斯理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扁平的锡壶。这锡壶造型古朴,表面没有任何纹饰,显得异常低调。他拔开软木塞子,一股难以形容的奇异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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