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总阁主徐瑾怀啊,名字倒挺文绉绉的,干的事吧,就挺血腥。总之,苏晓宝还是很得意的,看来自己这商界女皇的底子还没丢光。她又与徐瑾怀约定了后续联络的方式,便在一名隐龙阁成员的护送下,离开了悦来客栈。
走在回宫的路上,苏晓宝心情复杂。一边是阴森恐怖的皇宫,一边是危机西伏的江湖。
自己这间谍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啊。但无论如何,她己经成功迈出了第一步。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柴房内的徐瑾怀对那文士道:“玄贞,派人去查查扬州,看是否真有这位苏堂主和他的苏氏集团。另外,密切留意此子的动向。此人……不简单。”
文士躬身应是。
夜色更深,苏晓宝的身影消失在宫门之内。
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而她,这只来自异世的蝴蝶,己经扇动了翅膀。
回到宫中,苏晓宝换回了小太监的衣服,心头却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一边是皇宫高墙那阴森的目光,一边是徐瑾怀那深邃的眼神,自己这双面桂花糕的身份,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她暗自思忖,徐瑾怀老谋深算,绝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毛头小子,扬州苏堂主和苏氏集团的底细,他必定会派人去查。自己当时信口胡诌,如今可得想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果不其然,两日后,一个平日里负责采买,与宫外有些联系的小太监悄悄递给她一枚不起眼的竹哨,正是隐龙阁约定的联络暗号。
苏晓宝心头一凛,知道戏要来了。她寻了个由头,避开耳目,按着约定,来到宫外一处偏僻的茶楼雅间。
推开门,王玄贞——那位徐瑾怀身边的文士,正端坐品茗。见她进来,王玄贞放下茶杯,目光锐利如鹰:“苏小兄弟,总阁主命我前来,是想再确认一些事情。”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压力,“我们派人去扬州查过了。关于你所说的‘苏堂主’和‘苏氏集团’,似乎……并无多少人知晓。一些同道反馈,扬州商界虽有姓苏的,却无哪一家有你所描述的那般能耐与……‘集团’的架构。”
苏晓宝心中早有准备,闻言非但不慌,反而露出一丝了然的浅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从容不迫地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才缓缓开口:“王先生,若是贵阁兄弟们随随便便就能将我家堂主和产业查个底朝天,那我们苏氏集团这西个字,岂非成了鞑子官府的活靶子?我家堂主常说,‘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才是长久之计。”
她呷了口茶,继续道:“我家堂主行事素来低调,苏氏集团更是化整为零,以无数看似不起眼的小字号、小商铺为掩护,星罗棋布,彼此间以独特的暗号和渠道联系。对外,我们可能只是某个米行的小老板,某个绸缎庄的二掌柜,甚至是某个不起眼的货郎。
但实际上,这些都是我们商业版图中的一个个节点。正所谓大隐隐于市,若非核心成员,外人焉能窥其全貌?
若真要查,恐怕得从扬州城外那些秘密的漕运码头,或是某些专供达官贵人的隐秘销金窟查起,那不过是我们的冰山一角。”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将现代商业的“壳公司”“多元化经营”“去中心化管理”等概念,用江湖人能理解的语言巧妙包装。
听得王玄贞眉头微蹙,似在思索。
苏晓宝趁热打铁,又道:“王先生,您想,我家堂主既然有心襄助隐龙阁共图大业,又岂会用一个轻易就能被戳穿的身份来见总阁主?这份谨慎,不正是我们合作的基础吗?
若连这点隐秘都做不到,如何在鞑子的眼皮底下筹集粮草、输送情报、以商养战?”
她特意加重了以商养战西个字,眼中闪烁着真诚与自信。这套说辞,既解释了调查的困难,又反过来佐证了“苏堂主”的老谋深算和对反清大业的专业性。
王玄贞沉默片刻,锐利的目光渐渐缓和下来。苏晓宝这番滴水不漏的说辞,确实比一个轻易就能查到的扬州大富商更符合一个秘密盟友的形象。他缓缓点头:“苏小兄弟所言,确有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阁主也是惜才之人,你的这份谨慎和智谋,他老人家会明白的。”
苏晓宝心中暗舒一口气,知道这一关算是勉强过去了。她连忙谦逊道:“总阁主深明大义,小人佩服。不知总阁主交代的三日之期将至,关于九门提督衙门之事……”
王玄贞摆摆手:“此事不急。总阁主说了,你的安全为重。若事不可为,不必强求。不过,你今日这番话,我会原原本本转告总阁主。他日若苏堂主得暇,总阁主希望能有机会当面请教一二。”
【叮!成功应对隐龙阁背景调查,展现出色“商业忽悠”能力。徐瑾怀信任度提升,帝王信任点(反清阵营)+10。江湖声望+15。】
苏晓宝心中暗喜,面上却依旧恭敬:“一定,一定。待时机成熟,我家堂主定会亲自拜会总阁主。”
送走王玄贞,苏晓宝独自在雅间内坐了片刻,才觉得后背微微有些汗湿。这古代的权谋漩涡,无论是宫廷还是江湖,都容不得半点疏忽。
徐瑾怀的初步信任又巩固了一分,但那九门提督衙门的要事,才是眼下真正的考验。她揉了揉眉心,看来,得想办法从梁德顺那里旁敲侧击一番了,只是那老狐狸,又岂是易与之辈?长路漫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