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太傅府。
萧澈坐在主宾席,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宾客的恭维,目光却频频扫向门口。
沈念怎么还没来?难道她敢违抗命令?一股不祥的预感渐渐笼罩心头。
萧婉儿看到萧澈频频看向门口,心中嫉恨翻涌,面上却带着温婉的笑容,柔声问:“太子哥哥,你在等谁呀?”
萧澈还没来得及回答,宴会正中央突然掉落几幅画卷!
而上面赫然是萧澈与萧婉儿!
地点就在太子东宫的书房、寝殿,甚至花园假山后!
画轴中两人举止亲昵放浪,衣衫不整,缠绵悱恻!
满堂宾客,瞬间死寂!针落可闻!
“天啊!太子殿下和……公主?!这……这简直是罔顾人伦!”
“有辱斯文!有辱皇室体统!太傅大人的寿宴上竟出此丑事!”
“啧啧,平日里装得冰清玉洁,原来背地里这般……不知廉耻!”
“家门不幸!太傅府的脸都被丢尽了!”
鄙夷、唾弃、震惊、看好戏的目光如同无数根针,刺向主宾席上呆若木鸡的萧澈和萧婉儿。
坐在主位的苏老太傅,原本红光满面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扔了!快给孤扔了!”
萧澈暴跳如雷地冲向画轴。
然而,没等他跑到,又掉落几幅画,这次画上的人是萧婉儿和我,旁边还带有配字。
只见萧婉儿趾高气扬地站在我面前,面目狰狞地吼着:
“我就是故意让人给你哥哥做清脉!就是要他死!”
“你这个贱人!凭什么能得到太子哥哥的注意!”
“别想去告状!太子哥哥信的是我!他永远都不会信你!”
萧澈猛地扭头,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瞬间面无人色的萧婉儿,“婉儿……你……你不是告诉孤,清脉……清脉对沈安的身体有益无害?你骗孤?!”
萧婉儿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否认:“不!我不知道!太子哥哥!这是假的!是沈念那个贱人!是她陷害我!你要相信我啊!”
然而,这一次,萧澈没有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毫不犹豫地相信她。
“为什么?!”萧澈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带着山雨欲来的压抑,“你为什么要骗孤?!为什么要这样害沈念?!害沈安?!”
周围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
“原来沈家公子是这么死的!这萧婉儿好狠毒的心肠!”
“沈念姑娘也太惨了,被公主抢了未婚夫,还害死了亲哥哥!”
“什么公主?分明是鸠占鹊巢的毒妇!别忘了,萧婉儿身上可没有皇家血脉!”
“太子殿下也是糊涂啊!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连累太傅府和皇室清誉扫地!”
这些议论如同鞭子,狠狠抽在萧婉儿身上。
她何时受过这等羞辱?她死死抓住萧澈,哭求:“太子哥哥!先别问了!快!快让人把画毁了啊!求求你了!”
萧澈看着她,眼神冰冷陌生。
他猛地甩开萧婉儿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你害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停手?!”萧澈的声音如同寒冰,带着前所未有的失望和愤怒。
他不再看萧婉儿一眼,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太傅府!
萧澈一路策马狂奔回太子东宫,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念!向她道歉!求她原谅!他一定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被萧婉儿蒙蔽,那样伤害她!
可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萧澈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他几乎绝望时,目光扫过墙角那根染着暗红血迹的黄杨木门栓,萧澈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那上面,沾着沈念的血!是他亲手砸下去的!
“念念……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巨大的悔恨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你出来……你打孤骂孤……怎样都行……求求你……回来……”
“念念……孤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