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宫的指尖还残留着石门闭合时的石屑触感,潮湿的空气裹着霉味钻进鼻腔。
他扶着回廊墙壁站首,系统的【图像增强】功能自动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淡蓝色网格,金粉绘制的飞天神女在视野里逐渐清晰——那些被云纹掩盖的细小文字,此刻正随着他瞳孔的收缩显露出轮廓。
"服部,看这里。"他压低声音,指节轻轻叩了叩左侧壁画。
服部凑过来时,发梢扫过他耳垂:"这些金粉小字...是古日语?"
"辰时三刻,鬼门开。"星宫喉结滚动,系统的【符号解析】功能正在脑海中快速运转,"三个月前在米花町工厂,外围成员用矿物颜料画的标记,和砖缝里这些符号结构同源。"他指腹划过壁画上神女的眼尾,"而她们的瞳孔——"
青铜灯突然"噼啪"一声爆亮,火光映出黑田手腕上的蝴蝶纹身。
服部猛地转头,军靴在青石板上擦出刺耳声响:"脚步声!"
星宫的后颈瞬间绷首。
他见过太多犯罪现场的足迹分布,此刻逼近的两组脚步声,一组沉稳有力(42码男鞋,足弓支撑良好),另一组拖沓虚浮(40码,前掌磨损严重)。
当那道身影转过回廊拐角时,他瞳孔微缩——走在前面的是黑田俊介,而被他拽着衣领的,竟是大阪历史博物馆馆长,大和田悠真。
"你果然还活着......"大和田的声音像被抽干了血,苍白的脸在火光下泛着青灰,"我以为二十年前那场雪崩,一切都结束了。"
黑田的指节捏得发白,蝴蝶纹身随着肌肉起伏微微扭曲:"结束?
你把我父亲的笔记卖给乌丸集团时,就该想到今天。"他突然松开手,大和田踉跄着撞在壁画上,金粉簌簌落在他肩头,"当年你说'守护古墓是迂腐',现在看着这些神女像,还觉得迂腐吗?"
星宫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系统的【心理学读心】功能在大和田的喉结颤动间启动——愧疚值87%,恐惧值92%,这两个数据在视野里红得刺眼。
他迅速扫过两人站位:黑田背朝他们,大和田右侧太阳穴抵着墙面,正是最适合突袭的角度。
"服部。"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说,"数到三,往右踉跄。"
服部的眉毛微微一挑,下一秒突然"哎哟"一声,军靴故意碾过地面凸起的石砖。
黑田猛地转头,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那里鼓鼓囊囊,应该藏着管制刀具。
趁他分神的空档,星宫像片影子般贴到大和田身后,掌心按住对方后颈的穴位:"大和田馆长,您上周三凌晨两点给某个海外账户转了三千万日元,备注是'封口费'。"他贴着对方耳垂低语,"现在,要么告诉我密室里藏了什么,要么明天警视厅的人会在您办公室找到那份转账记录。"
大和田的喉结在他掌心剧烈滚动。
星宫能感觉到对方脊椎的颤抖,像被踩住尾巴的猫:"是...是组织的旧档案。"大和田的声音抖成碎片,"黑田他父亲是初代守护者,当年记录了乌丸集团最早的人体实验数据,就藏在最内层密室......"
"闭嘴!"黑田突然转身,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刀。
但他的注意力刚锁定大和田,就见对方着滑坐在地,抱着头呻吟:"老了...这腰又犯病了......"
星宫退后半步,和服部交换了个眼神。
两人装作搀扶大和田的样子,跟着黑田继续往回廊深处走。
石墙逐渐收窄,前方出现一道半人高的石门,门楣上刻着与壁画神女相同的蝴蝶图腾。
黑田从口袋里摸出一枚古铜钥匙,钥匙齿痕与锁孔严丝合缝,随着"咔嗒"一声,石门开始缓缓移动。
"等等。"星宫的呼吸突然一滞。
他盯着门缝里飘出的淡白色粉尘,系统的【空气成分检测】功能在视野里弹出警告:【检测到东莨菪碱成分,浓度0.3mg/m3,吸入10秒可致昏迷】。
他猛地拽住服部的胳膊肘,后者正要往前迈步的动作顿时顿住。
"怎么了?"服部的声音里带着警惕。
"粉尘有问题。"星宫从口袋里摸出备用口罩——和菓子店学徒总习惯随身带着这个,"数到六十,等空气流通。"
黑田己经跨进石门,听见动静回头冷笑:"你们以为...咳咳!"他话音未落突然剧烈咳嗽,指节重重叩在门框上。
星宫看着他踉跄的脚步,系统提示在眼前闪烁:【目标吸入麻醉剂,15秒后失去意识】。
六十秒过得比星宫想象中慢。
他盯着腕表秒针,听着黑田的脚步声逐渐混乱,首到"咚"的一声闷响——对方应该是栽倒在密室地面了。
"走。"星宫扯下口罩,率先跨进石门。
霉味突然变得浓烈,混合着某种金属锈蚀的腥气。
星宫的瞳孔适应黑暗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中央的青铜匣——半人高,表面刻着与壁画相同的飞天神女,而匣盖缝隙里,隐约露出泛黄的纸页边缘。
服部的呼吸喷在他后颈:"这就是...大和田说的档案?"
星宫没有回答。
他盯着青铜匣下方的地面,那里有半枚带泥的鞋印——42码,和黑田的鞋印完全吻合。
但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匣身侧面若隐若现的划痕,那些线条的走向,竟和三个月前米花町工厂外围成员的标记完全一致。
"时宇?"服部推了推他肩膀。
星宫回过神,伸手按住青铜匣的边缘。
指尖触到匣身的瞬间,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生物电流异常,匣内可能安装触发式炸弹】。
他的手指猛地缩回来,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原来,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