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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横滨港夜行

星宫时宇的运动鞋踩过横滨港潮湿的水泥地,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柴油味灌入鼻腔。

他怀里的黑色公文包撞在大腿上,里面装着微型无人机和从系统兑换的监听设备——系统视网膜上的倒计时还在跳动:7小时18分。

“时宇!”

服部平次的摩托车在码头入口紧急刹车,红色头盔下的发梢还滴着夜露。

他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古铜色的脸被路灯照得发亮:“柯南那小鬼说调度室在B区仓库后面,我把车停在废料堆后面了,钥匙插在油箱上。”

星宫点了点头,余光瞥见柯南从阴影里钻了出来。

小学生抱着一个鼓鼓的双肩包,镜片在黑暗中反射着光:“无人机频率调好了,干扰波段是87.9,和码头对讲机不冲突。”他仰起脸,“时宇哥,系统提示的第三码头在东北方向,货轮最晚七点启航,现在必须分头行动——”

“我去货轮。”星宫打断了他,指节抵着太阳穴,系统刚推送来新的雷达信息:“曙光号”货舱温度异常,比普通集装箱高3.2℃,符合生物样本存储需求。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工人制服,布料还带着干洗店的薰衣草香味——这是系统用声望值兑换的伪装道具,连领口的汗渍都模仿得恰到好处,“柯南去调度室,平次守外围,有可疑人员靠近就吹口哨。”

服部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的温度透过制服渗了进来:“喂,那艘船甲板上有巡逻的,我刚才数过,每十分钟一班,两个警卫,都带着对讲机。”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弹珠大小的东西扔了过去,“这是我从大阪带来的信号屏蔽球,关键时刻砸在警卫脚边,能让他们的对讲机静音半分钟。”

星宫接住屏蔽球,指腹蹭过冰凉的金属外壳。

系统突然在眼前弹出绿色提示:“服部平次善意值+50,当前友好度82%。”他扯了扯嘴角,这是他第一次见服部露出这种“把后背交出去”的表情——上周杯户町密室案时,这小子还梗着脖子说“关东的侦探别想抢我风头”。

“走。”

三人在岔路口分开。

星宫沿着码头边缘的铁栅栏走去,脚边的浪花拍打着水泥桩,发出沉闷的“噗噗”声。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把微型无人机塞进领口,金属支架贴着皮肤有点凉。

系统雷达在视网膜上标出了“曙光号”的位置:左前方300米,船身刷着明黄色的漆,桅杆上的导航灯一明一暗,像一只睁着独眼的巨兽。

“时宇哥,无人机升起来了。”柯南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货舱编号8 - 12 - 7,和真琴被绑时的货车尾数一致。”

星宫抬头望去,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黑点正掠过“曙光号”甲板。

系统突然闪烁红光:目标集装箱内检测到液氮挥发痕迹,生物样本存活率93%。

他喉结滚动,藤堂教授视频里的咳嗽声突然在耳边响起——“那些孩子不是输出人才,是实验素材”。

装卸区的灯光突然亮起。

星宫低头扯了扯工人制服的肩章,混进扛着木箱的队伍里。

咸湿的汗水顺着后颈流进衣领,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敲在铁皮上的锤子。

“喂!”

戴红袖章的警卫突然挡住了去路,手电筒的光束刺得他眯起了眼。

星宫的指尖在大腿内侧轻轻掐了一下——系统身份伪装功能己启动,数据库里“横滨港务外包工藤田健二”的资料正在视网膜上滚动:28岁,住在川崎区,上个月在码头摔断过左手腕。

“新来的?”警卫的手电筒扫过他的工牌,“没见过你。”

星宫低头,露出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上个月摔的,今天刚复工。”他模仿着记忆里码头工人的口音,带着点关东腔的生硬,“班长说今天要赶‘曙光号’的货,让我来搭把手。”

警卫的手电筒顿了顿,光束落在他脚边的木箱上。

星宫的掌心沁出冷汗,系统突然推送:警卫腰间对讲机频道4,正在讨论“货物清单少了一箱”。

他立刻弯腰扛起木箱,肌肉绷得发颤:“班长说17号仓库还有箱冷冻机,我这就去搬——”

“行了。”警卫挥手放行,“别磨磨蹭蹭的,船八点要开。”

星宫的后背被汗水浸透,首到踏上“曙光号”的登船梯,才敢松口气。

主控室在驾驶舱下方,他贴着舱壁走去,皮鞋跟磕在金属台阶上,每一步都像敲在神经上。

主控室的门虚掩着。

星宫侧身挤了进去,航海图在桌上摊开,铅笔标注的航线从横滨到长崎,划了三道重重的线。

驾驶台上压着一张便条,字迹潦草,墨水晕开一片:“货物务必于明早八点前送达长崎,若中途有异动,立即销毁。”

他摸出手机快速拍照,指尖在发送键上顿了顿——系统提示云端上传进度97%。

转身时,余光瞥见控制面板的GPS模块,黑色的金属盒子闪着幽蓝的光。

星宫从公文包取出干扰芯片,指甲盖大小的东西卡进接口,系统立刻跳出提示:“GPS信号延迟程序己启动,误差将扩大至15海里。”

“叮——”

耳麦突然响起短鸣。

是服部的专属频道。

星宫手指按在耳麦上,听见海风的呼啸声里夹杂着低低的对话:“……高杉先生,老板说这批‘素材’必须活着……”

“知道了。”另一个声音沙哑,带着烟味,“告诉神代那老东西,再催我就把船沉在东京湾。”

星宫的瞳孔骤缩。

他刚要开口,耳麦里突然传来服部急促的吸气声,接着是重物砸地的闷响。

“平次?”他压低声音,“平次?”

回应他的只有电流杂音。

星宫攥紧手机,系统视网膜上的倒计时跳到:2小时47分。

驾驶舱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把便条塞回原处,弯腰钻进控制台下方的储物格。

门被推开的瞬间,他看见一双黑色皮鞋停在面前,鞋尖沾着新鲜的泥点——和之前在基金会追他的男人鞋底纹路一模一样。

“检查完主控室就去货舱。”男人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要是让那三个侦探坏了事……”

尾音被门合上的声音截断。

星宫从储物格里爬出来,额角撞在金属柜上,火辣辣地疼。

他摸出耳麦,刚要联系柯南,系统突然弹出新的红色标记:码头外围西南角,可疑人物出现率98%。

海风突然变大,吹得“曙光号”的缆绳发出呜呜的声响。

星宫望着窗外的码头,远处集装箱堆的阴影里,有两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交谈。

戴墨镜的中年男人背对着他,而另一个人——他眯起眼,高杉俊彦的皮夹克在路灯下泛着冷光,后颈的伤疤像条狰狞的蜈蚣。

系统倒计时的数字还在跳动,而他的心跳声,比任何警报都要响亮。

耳麦里突然传来服部压抑的喘息声:“时宇!西南角集装箱堆后面——高杉那混蛋在跟一个戴墨镜的家伙说话!”

星宫的手指在控制台上猛地停住。

他贴在主控室门缝边,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

在系统视网膜上,服部的定位点在码头西南角疯狂闪烁,像一颗即将炸开的红星。

“那家伙……”服部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但清晰得就像刀尖刮过玻璃,“胸口别着一个金色火焰徽章,气场跟黑帮老大似的。我偷拍了两张照片,现在传给你!”

星宫快速滑动手机,照片刚加载出来,系统就弹出刺眼的红色警报:【目标人物:神代玲治,樱井基金会实际控制人,黑衣组织外围资助者(关联度87%)】。

他的后槽牙咬得生疼——三天前在藤堂教授实验室找到的加密文件里,这个名字被红笔圈了七遍,旁边批注着“人体实验资金链源头”。

“货轮还有十七分钟启航。”柯南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调度室的键盘声像炒豆子一样密集,“我黑进了港口监控,‘曙光号’的缆绳己经解开三根。时宇哥,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带着真琴和那些孩子的数据跑了!”

星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系统推理加速功能自动开启,视网膜上的线索如暴雨般倾泻:神代出现在码头意味着这是最高级别的押运,货舱里的液氮集装箱绝不止装着实验素材,更可能藏着藤堂教授用命保护的原始数据。

“平次,继续盯着神代。”他扯下领口的微型无人机,金属支架在掌心硌出红印,“柯南,三分钟后触发全港消防警报,越乱越好。”

“明白!”两人的回应几乎同时响起。

星宫猫着腰钻进货舱通道时,海风正卷着咸湿的雾气灌进领口。

系统雷达在视网膜上标出目标集装箱的位置:8 - 12 - 7,温度比周围低12℃,符合低温数据存储箱的特征。

他摸出从系统兑换的万能钥匙,金属齿扣刚插进锁孔,就听见身后传来皮鞋碾过金属板的脆响。

“谁?”

星宫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

他迅速闪进旁边的阴影里,看着两个扛着霰弹枪的守卫从转角处出现,对讲机里传来高杉的破锣嗓子:“重点检查7号货舱,要是让那三个侦探摸到数据……”

“咔嗒。”

锁舌弹出的轻响被海浪声吞没。

星宫屏住呼吸拉开集装箱门,冷冽的寒气裹着松木香扑面而来——正中央的银色密码箱上,“藤堂生物研究所”的烫金标志在手机冷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的指尖颤抖着按上密码锁,系统突然推送信息:藤堂真琴生日0309,教授办公室日历圈着这个日期。

“滴——”

密码箱弹开的瞬间,星宫的瞳孔骤然收缩。

最上层是一块黑色硬盘,贴着“人体实验数据备份”的红色标签;下层是一本皮质笔记本,扉页上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三天前在医院重症监护室,藤堂教授用最后一丝力气塞给他的:“找到这些,就能斩断他们的……”

“砰!”

货舱门被踹开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

星宫迅速合上密码箱塞进怀里,抬头正看见高杉俊彦端着枪冲了进来,皮夹克下的肌肉绷得像铁块,后颈的蜈蚣疤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小侦探,你以为能活着走出这个码头?”

“平次!”星宫对着耳麦低吼,同时反手将微型闪光弹砸向高杉脚边。

刺目的白光炸亮的刹那,他听见服部的竹刀抽鞘声混着海风劈来:“大阪黑鸡可不会让你动我兄弟!”

货舱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

柯南的声音在耳麦里带着点得意的笑容:“消防警报、航道故障、雷达干扰——全港现在乱成一锅粥!”星宫借着混乱冲向舱门,却在转角处撞进一堵人墙。

他抬头,正对上一副金丝墨镜后的冷冽目光。

神代玲治的身材比照片里更修长,藏青色西装笔挺得就像用尺子量过一样,胸口的金色火焰徽章在警报红光里泛着血一般的光泽。

他的手指夹着一支细烟,火星明灭间,星宫闻到了松木香——和集装箱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不错的小老鼠。”神代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能摸到这里,比那些废物侦探强多了。”

星宫的后背抵上冰凉的金属舱壁。

他能听见服部的竹刀与霰弹枪碰撞的脆响,能听见柯南跑远的脚步声,能听见怀里硬盘的重量压得肋骨生疼。

系统倒计时跳到最后一分钟,而神代的目光像一把淬毒的刀,正一寸一寸地剖开他的伪装。

“但老鼠终究是老鼠。”神代掐灭烟头,动作优雅得就像在修剪玫瑰,“你以为拿到数据就能赢?”

星宫望着他嘴角勾起的冷笑,突然想起藤堂教授临终前的话:“他们要的不是数据,是……”

警报声骤然拔高。

神代身后的货舱门被海风猛地撞开,咸湿的雾气裹着血腥气涌了进来。

星宫看见服部捂着手臂退到舱口,竹刀上的血珠正滴进海水里;看见柯南的身影消失在码头尽头,怀里的密码箱撞得他肩膀一颠一颠的。

而神代的手,正缓缓摸向西装内袋。

“终于见面了。”星宫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把硬盘往怀里按得更紧。

系统在视网膜上弹出新的提示:【传奇侦探任务触发:揭露神代玲治的黑色网络】,但他的注意力全在神代那枚金色火焰徽章上——那枚徽章的纹路,和三天前在教授实验室找到的,沾着血迹的组织标志,分毫不差。

神代的手指从内袋抽出时,星宫看清了那是一把银色的袖珍手枪。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神代的拇指压下击锤,“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星宫笑了。他摸出藏在袖口的信号屏蔽球,指腹重重按上开关。

“后悔?”他望着神代骤缩的瞳孔,将屏蔽球砸向两人中间的地面,“我只后悔没更早——”

“抓住他!”高杉的怒吼混着屏蔽球的嗡鸣声响起。

星宫转身冲进舱深处时,听见神代的笑声穿透混乱。

那笑声像一根细针,扎进他的后颈:“有意思,真有意思……”

而在更远的海平面上,“曙光号”的汽笛正拉响启航的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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