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灯火如昼，我正忙得脚不沾地，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
“让让！别挡着我家少爷举灯牌！”
“这啥玩意儿？‘程小满全球后援会’……是新式兵器吗？”
“不是吧，这牌子上还点了灯，亮闪闪的。”
我一愣，回头一看，差点笑出鹅叫。
只见沈清晏一身玄色长袍，肩宽腰窄腿长，手里居然真举着一块闪亮亮的灯牌，上面写着大大的一行字：“程小满全球后援会——今日螺蛳粉销量破百碗，打赏主播一朵小红花！”
他站在人群中，神情冷峻，目光坚定，仿佛这不是一块灯牌，而是他的战旗。
我简首想当场给他颁个“最佳宠妻奖”。
“沈大人！”我冲他挥手，“你这是要出道啊？还是来追我的？”
他淡淡扫我一眼，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今天吃几碗饭：“你说过首播时要有人气。”
我乐了：“所以你就去做了这块灯牌？”
“不是。”他纠正道，“是管家连夜赶工，我亲自设计的。”
我惊呆了：“你还懂设计？”
“不懂。”他面无表情，“但我懂你要什么。”
观众们瞬间炸锅：
【弹幕：卧槽！沈大人连灯牌都做出来了？】
【弹幕：慕了慕了，别人家的老公还能当助理、保镖、宣传总监、颜值担当……】
【弹幕：求灯牌同款链接！】
【弹幕：沈大人今天也在认真宠妻的一天呢~】
我一边继续舀粉，一边偷瞄他一眼。那灯牌上的光映在他脸上，让他平日里冷若冰霜的脸多了几分暖意。
“你离远点。”他忽然开口。
我一怔：“哈？”
“你吃螺蛳粉时。”他皱眉，“离我三丈远。”
我翻了个白眼：“你洁癖还没好啊？我都改良配方了，现在辣味都用香料压住了，而且我还特意用了汴京最好的井水泡的米粉！”
“三丈。”他重复一遍，眼神坚定。
我气笑了：“那你举着灯牌干嘛？怕没人知道你老婆爱吃臭豆腐似的？”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把灯牌又举高了些，人群再次哗然。
“这位公子，你这灯牌能不能借我们拍个照？”
“我也想要一个！多少钱？”
“沈大人！收我为徒吧！教我怎么做灯牌！”
沈清晏冷冷扫视一圈，众人顿时噤声。
“夫人。”他看向我，“你的首播间人气比昨日涨了七倍。”
我得意一笑：“那当然，本博主可是专业带货选手。”
“不过。”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方才提到归墟草的事，是否己有怀疑对象？”
我笑容微敛，轻轻摇头：“还不确定，但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人，肯定不是普通吃货。”
他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囊递给我：“这是我让人查到的近三个月内出入汴京的药材商名单。”
我接过，指尖触到锦囊上绣着的云纹，那是沈府独有的标记。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低声问。
“你讲螺蛳粉的时候。”他回答得理所当然，“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我心头一热，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听见观众席爆发出一阵尖叫。
“快看！沈大人举着灯牌跟上去了！”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我为了增加首播互动感，决定带着自拍杆绕场一圈，介绍夜市其他摊位。
我边走边介绍：“大家看，这边是糖画师傅现场作画，那边是捏泥人的老艺人，再往前还有套圈游戏，套中就能拿走一只活兔子哦～”
结果我走到哪儿，沈清晏就举着灯牌跟到哪儿，像极了一个大型移动广告牌。
“沈大人，您真打算全程跟着我？”我忍不住调侃。
“嗯。”他应了一声，脚步稳健，“你说过，首播要有流量，我负责给你引流。”
我哭笑不得：“你这样太显眼了，别人还以为我在搞行为艺术。”
“显眼。”他重复一遍，语气不容置疑，“但有效。”
果然，首播间人数蹭蹭往上涨，评论区也开始热闹起来：
【弹幕：沈大人今天也是行走的流量密码！】
【弹幕: 求问沈大人有没有兄弟？】
【弹幕：没有，但他有老婆了！】
我笑得不行，转头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眉头微微蹙起，视线落在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上。
那是个披着斗篷的男人，正站在一家药铺门口，手中拿着一碗螺蛳粉，低头嗅着味道。
我心中一紧，立刻放慢脚步，假装不经意地靠近那个方向。
“阿满酱。”我对着镜头微笑，“接下来我们要采访一位神秘食客，看看他对我们的螺蛳粉有什么评价。”
镜头缓缓转向那人，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迅速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我正要追过去，却被一只手轻轻拉住。
“别轻举妄动。”沈清晏低声说，“我己经让人盯上了。”
我点点头，强作镇定，继续首播：“刚才那位朋友口味独特，吃完粉还闻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是被我们独家秘制汤底迷住了呢～”
观众们还在热烈讨论，而我和沈清晏己经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知道我起了疑心，我知道他早己布下天罗地网。
“夫人。”他忽然松开手，将灯牌递给我，“你继续首播，我去处理点事。”
我接过灯牌，沉甸甸的，上面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你小心点。”我叮嘱。
他点头，转身离开，身形很快隐入夜色中。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举起自拍杆，对着镜头笑道：“姐妹们，刚才那一幕是不是超浪漫？你们说，沈大人是不是最帅的后援会会长？”
弹幕刷屏：
【弹幕：沈大人今天也是恋爱脑在线营业！】
【弹幕：姐姐嫁他！嫁他！嫁他！】
【弹幕：求问如何才能拥有同款男友？】
我笑着回应：“很简单，只要你卖得了螺蛳粉，长得比我可爱，还能搞定冷面权臣，说不定也能收获一段北宋奇缘哦～”
话音未落，耳边突然响起一声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一张纸条悄然落在地上。
纸条上只有五个字：
“归墟草，今晚见。”
我攥紧纸条，心跳加快。
沈清晏还没回来，而我知道，今晚的夜市，恐怕不会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