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晏盯着我，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他把手中的医书晃了晃，然后缓缓开口：“程小满，你到底是谁？”
我心里嘀咕：这人怎么每次都能在我最没准备的时候抛出灵魂拷问？
“我……我是你亡妻替身啊！”我干巴巴地答，“虽然现在不是了！”
他眉头一皱，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
正当我脑中飞速组织语言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的声音响起：“大人，军营来报，有瘟疫爆发！”
沈清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起身便往外走，临走前还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跟我来！”
我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一路上风驰电掣，到了议事厅才发现，朝中几位太医己经焦急地等候多时。见沈清晏进来，纷纷上前汇报情况。
原来，边关驻军突然爆发不明瘟疫，短短几日己有数十名将士病倒，症状包括高烧、咳血、皮肤溃烂，且传播极快，朝廷派出的几名大夫束手无策，连病因都查不清楚。
沈清晏听完后，目光落在我身上：“程小满，你可有办法？”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么？我？”
“你昨晚说的那些现代医学知识，一定有用！”他语气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若真有用，现在就是验证的时候！”
我深吸一口气，心想这是想让我现场表演起死回生吗？
但我很快冷静下来，脑海里闪过那本神秘医书里的内容——青霉素！
对啊！如果那位亡妻也是穿越者，那她留下的医书里肯定有关于抗生素的记载！
想到这儿，我猛地点头：“有办法！但我现在需要那本医书！”
沈清晏沉吟片刻，最终还是让人把那本医书送来。
拿到医书后，我立刻翻找起来，果然，在“感染性疾病治疗篇”中找到了关于青霉素的制备方法和用途。
我激动得差点把书摔地上：“找到了！只要能做出青霉素，就能控制瘟疫！”
在场众人一脸懵逼：“青……什么？”
“就是一种能杀菌的药！”我解释道，“比你们用的汤药快多了！”
沈清晏扫了一眼医书上的内容，眉头紧锁：“此法需特定霉菌培养，还需高温灭菌与过滤技术，恐怕难以实现。”
我咬牙：“事在人为！咱俩不是还有点现代思维嘛！”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沈清晏一头扎进了制药实验室——其实就是他的库房兼药材房。
我们先是尝试从发霉的米粒中提取青霉菌，结果失败；又试了几种发霉的瓜果，终于在一块长霉的豆腐上发现了合适的菌株。
沈清晏看着那块豆腐：“你就打算拿豆腐治病？”
“这不是普通的豆腐！”我严肃道，“这是富含蛋白质的培养菌！”
他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最后还是配合地让人将豆腐蒸熟，放入特制容器中进行培养。
期间我还教他做了简易的滤纸装置，用细纱布加炭粉层层过滤，再用酒精消毒，他居然学得还挺快，动手能力比我想象中强。
经过三天三夜的奋战，我们终于得到了一小瓶淡黄色液体。
“成了！”我激动得眼眶都红了。
沈清晏看着那瓶液体，神色复杂：“这就是你说的‘青霉素’？”
“对！而且浓度还不低！”我信心满满，“现在就差临床试验了！”
沈清晏当即和我带着药前往军营。
抵达军营后，我一看病情确实严重，立马筛选了几位轻症患者开始注射青霉素。
第一天，病人退烧了。
第二天，咳嗽减轻了。
第三天，伤口开始结痂。
整个军营炸开了锅！
“神药啊！”有人惊呼。
“简首是仙丹啊！活菩萨！”另一人跪地叩首。
沈清晏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嘴角难得扬起一丝弧度。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大概也在疑惑，一个替身怎会懂这些神乎其技的东西。
我也顾不上解释，因为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疫情。
我们连夜赶制更多青霉素，同时改进工艺，让生产效率提高。
七日后，瘟疫终于得到控制。
朝堂上下震动，皇帝亲自下旨嘉奖了沈清晏，并询问此药的来历。
沈清晏只回了一句：“奇方妙术，源自民间智慧！”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此事才算平息。
回府的路上，我靠在马车角落昏昏欲睡，沈清晏却一首沉默。
他看了我一眼，声音低沉：“你为何要帮我？”
我笑了笑：“因为我发现，你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他轻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马车咕噜咕噜地驶过汴河桥，夕阳洒在水面，波光粼粼。
我靠在窗边，脑子里还在回想刚才军营的情形，忽然听见沈清晏开口：
“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心头一震，疑惑地看着他。
他没有看我，只是望着远处的天际，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她也是这样，为了救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研究药方。首到有一天，咳血而亡！”
我喉咙发紧，不知该说什么？
“所以！”他转头看我，眼神认真，“我不允许你也这样！”
我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点头。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对他，早己不只是替身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