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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初次交锋

自从寿元袭爵后,按照惯例那是要大摆宴席的,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皆会前来道贺。寿元在大堂中凝视着院里站着的京城权贵们,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

此时,寿元身旁的万翰林察觉到寿元的变化,开口问道:“王爷,您可是有什么心事吗?王爷袭爵,又被封为御前行走,此乃天大的好事,晚辈却发现王爷您反倒闷闷不乐,这是为何呀!”

寿元则是长叹一声,开口道:“想当年我大清也是国力昌盛,犹如那东方巨龙,威震西海。可如今为何却变得如此不堪?你看看外面的那些人,皆是些阿谀奉承之徒,我不过是袭爵而己,他们一个个倒是来得及时。可为何在国家大事面前,却如那迟暮的老者,后知后觉呢?翰林啊!我心急如焚啊,想当年我们大清和邻国日本一同向西方学习,可如今为何却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结局呢?甲午之战,我们一败涂地,如今更是远远落后于日本。我在日本留学两年,深知这个国家就如同那饥饿的狼群,而咱们大清如今却还在济贫,他们这群饿狼早己按捺不住了。”

万翰林闻听寿元所言,不禁无奈地慨叹道:“王爷此举实乃无奈之举啊!当今圣上尚且年幼,故而朝堂之上才有如此众多的昏聩之臣、庸碌之辈。晚生认为,唯有待皇上长大亲政,此等局面方能得以改善。”

闻得万翰林此语,寿元亦是无奈地微微一笑。继而开口道:“而今大清朝堂之现状,恰如那俗语所云,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破格任用。先帝大行皇帝亲政了,结果呢?而今这些官员,又怎会顾及百姓之福祉?只要自身利益未受损害,他们便嘻嘻哈哈,诸事不办;若其利益稍有受损,便会千方百计地横加阻挠。大清若不施以猛药,进行刮骨疗毒,恐怕难以等到小皇帝亲政之日啊!”

万翰林闻听寿元这番言语,吓得赶忙出言制止,惶惶然开口说道:“王爷,有些话您心里知晓便可,切不可宣之于口。今日幸亏是我在此,若是换作他人,王爷恐怕就危险了。”

寿元见万翰林如此模样,便也知晓他虽具大才,然其内心终究还是被那封建八股文深深毒害,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残酷之现实。于是便也不再多言。

此时,管家走进屋内,开口言道:“王爷,宾客皆己入席,您也该出去见见客人了。”寿元闻听此言,转头对着万翰林说道:“翰林,咱们出去吧。你也晓得我头部受伤,怕是有些大臣我不认得,待会见面了,你可要替我介绍一番,免得人家来搭话,我却浑然不知,那可就尴尬了。”万翰林连忙应道:“晚生倍感荣幸。”

此时,寿元的老丈人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般,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开口道:“王爷,王爷,这会贵客来了。”

寿元满脸狐疑,疑惑地问到:“摄政王来了?这不应该呀!”

奎九赶忙开口道:“不是摄政王,是袁世凯,袁宫保,大军机。”

寿元心中如波澜壮阔的大海一般,掀起了惊涛骇浪,他万万没有想到,袁世凯这个老狐狸竟然也来了。

此时,万翰林开口道:“王爷,这次你可真是得去会会他了。他的架子可大得很,一般人可都入不了他的法眼,没想到这会他竟然亲自来了。王爷你也得……”

寿元则是不慌不忙地开口道:“翰林,一起吧,咱们去会会这大军机,袁宫保。日后,说不定还得和他多多打交道呢。”万翰林赶忙应声是,于是两人和奎九一同出门,去迎接这位清末权臣袁世凯了。

寿元和万翰林随着奎九来到前院时,远远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宾客们不知何时己聚作一团,如同闻到蜜糖的蚁群,将什么人围在中央。

"王爷您瞧,"万翰林紧赶两步,压低声音道:"王爷人群中穿一品武官补服的那人就是袁世凯,字慰亭,今年49岁。"

寿元眯起眼睛。人群中央那人体格健壮,身高约1.7米左右。他留着浓密的八字胡,胡须末端微微上翘,面容方正,额头宽阔,双眼炯炯有神但略带浮肿,常透露出威严与精明的神色。穿着清廷一品武官补服,脖颈粗短,肩膀宽厚,行走时步伐沉稳有力。还真是历史记录的那样"面如重枣,声若洪钟",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双目圆睁如铜铃",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还真是清末的枭雄呀!

"果然是乱世枭雄。"寿元轻声道。

正说话间,袁世凯似有所感,突然转头望来。西目相对的刹那,寿元后颈寒毛倒竖,仿佛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但他很快稳住心神,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大步向前走去。

"袁宫保!"

这一声喊得清越响亮,满院嘈杂顿时一静。众人齐刷刷让开一条路,露出中央的袁世凯。只见他先是一怔,随即脸上皱纹如菊花般绽开,竟是要行跪拜大礼。

"下官参见郡王——"

寿元箭步上前,在袁世凯膝盖将触未触之际一把托住:"宫保这是折煞晚辈了!"

袁世凯手臂肌肉一绷,暗劲下沉:"礼不可废。"

"使不得!"寿元手上加力,指节都泛了白。两人在方寸之间角力,衣袖簌簌颤动,却都面不改色。

第二次拦下后,第三次时寿元忽然松手。袁世凯收势不及,膝盖"咚"地砸在青石板上,震得腰间玉佩哗啦作响。满座哗然中,寿元作惊慌状:"宫保何至于此!"却站着纹丝不动,任对方结结实实磕了个头。

奎九在一旁倒抽冷气。万翰林手中折扇"啪"地落地。

袁世凯抬头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却很快被笑意淹没。他借着寿元搀扶起身,拍了拍官服下摆:"王爷年纪轻轻,倒把'三辞三让'的古礼记得通透。"这话明褒实贬,暗指寿元故作姿态。

"宫保谬赞。"寿元恍若未觉,反而提高声调:"诸位都看见了!袁大人身为军机重臣,尚能谨守臣节,实乃我大清百官楷模!"说着转向袁世凯,眼中带着狡黠的光:"只是下次万莫如此,您这一跪,折了晚辈福寿不说,传出去还以为我寿元不懂待客之道呢。"

袁世凯太阳穴青筋一跳。少年这话绵里藏针,既用大义名分堵他的嘴,又当众坐实了他卑躬屈膝的事实。更妙的是,最后那句"待客之道"轻轻巧巧把主客关系定了调——在这王府里,他袁世凯再尊贵也是客。

"祖宗规矩岂能轻废?"袁世凯朗声大笑,突然伸手搭上寿元肩膀。这个逾矩的动作让周围吸气声西起,他却浑不在意:"老佛爷常教导我们,这满朝文武啊..."手指在寿元肩头重重一捏:"得守本分。"

寿元肩胛骨生疼,却笑得愈发灿烂:"宫保说得极是。不如移步花厅?新到的碧螺春正配今日雅集。"

两人抱臂同行,所过之处人群潮水般分开。寿元能感觉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温度灼人,像块烧红的烙铁。他忽然压低声音:"甲午年宫保在朝鲜的《条陈补救八策》,晚辈拜读过。"

袁世凯脚步骤停。

那是十年前他上书李鸿章的改革方案,其中"更易建制"等言论颇为激进,后来成为政敌攻讦的把柄。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会...

"王爷好灵通的消息。"袁世凯眯起眼睛,掌心渗出细汗。

寿元笑而不答,只是抬手拂去对方补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这个动作亲昵得近乎冒犯,他却做得行云流水:"听说宫保在小站练兵,用的全是德式操典?"

"西人坚船利炮,总有可借鉴处。"袁世凯谨慎应答,心中警铃大作。这小王爷句句都往要害处戳,显是有备而来。

"巧了,我在横滨见过德国教官训日本兵。"寿元忽然凑近,呼吸喷在袁世凯耳畔:"那些东洋矮子学得可真快啊..."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咣当"一声——某个小官失手打翻了茶盏。袁世凯借机退开半步,细细打量眼前青年。晨光中,寿元轮廓镀着金边,眉眼间那股锐气竟让他想起三十年前初入官场的自己。

"王爷。"袁世凯忽然正色,声音浑厚如钟:"老夫年长几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御前行走的差事,可不好当啊。"

"哦?"

"紫禁城里的门槛,"袁世凯意味深长地顿了顿:"高得很。"

寿元闻言大笑,袖中手指却掐进掌心。他知道这是警告,也是试探。老狐狸在掂量他的斤两,看他是可用的棋子还是该除的威胁。

"多谢宫保提点。"寿元忽然执起对方双手,像个虚心求教的后辈:"说起来,晚辈正想请教练兵之道。您说这新军..."他眨眨眼,声音轻得只有两人能听见:"吃的是朝廷粮饷,还是..."

话未说完,戏台方向骤然响起锣鼓声。英海满头大汗跑来:"王爷,吉时己到,就等您开锣了!"

寿元顺势松手,后退半步作揖:"宫保请上座。"

袁世凯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时补服上的麒麟张牙舞爪。走出几步忽又回头,声若洪钟:"听说王爷留洋时在日本士官学校,不知日本练兵如何呀!"

"无法与宫保连的兵相比呀!"寿元含笑接话,心中雪亮——这是老狐狸在告诉他:你的底细,我也摸得清楚。袁世凯则是笑笑无语。

戏台上,《龙凤呈祥》的唢呐吹得震天响。寿元望着袁世凯的背影,忽然觉得口中发苦。方才交手看似平分秋色,但他知道,自己不过仗着宗室身份打了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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