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赐咬了一口冰淇淋，坐在便利店门口塑料椅上，裙摆扫过一个还冒烟的烟头。她皱皱鼻子，懒得动，又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踩灭了后把它踢到了垃圾桶边上，让它滚远点。
“你刚刚那招帅呆了。”夏知之把气泡水放到她手边，眼睛亮晶晶，“我还以为你真是哪个大牌艺人呢，那个保安吓傻了。”
程赐接过瓶子，笑着懒洋洋开了口：“下次要演得更像点，争取再唬住几个。”
——
五分钟前。
夏知之正蹲在昱天娱乐门口，刷手机等她家爱豆出门。
围观人群开始躁动，有人嚷着“来了来了”，下一秒却是一个陌生艺人出门，紧接着场控喊话：“后退后退，不准占道拍摄——”
她正想退，一只不知道谁的手猛地把她往后一推，夏知之一跤坐在地上。
还没爬起，就被保安用手粗暴一挥，“别挡道，滚远点！#@%&”一顿爆粗口输出。
“你说话放尊重点，她差点摔到马路上你没看见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冷冷插入。
夏知之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手把她拉起来，下一秒，那保安胸前的通行证就被人一把扯住。
“你嘴巴干净点，文明说话懂吗？”程赐往前一步，站得比保安还高半个头，语气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保安：“她自己……”
“这是你骂人的理由吗？你们怎么培训的？”
她抬手晃了晃通行证：“你要再不道歉，我现在就找你上级，看看是不是昱天的保安都学你这样嘴臭。”
那保安脸色变了，低头骂骂咧咧地走开。
程赐这才转身拉起夏知之，语气一转变温柔：“你能走吗？”
“……能能能。”夏知之的忙爬起来。
——
“你怎么在这？”夏知之吃着串问，“你……也追星？”
“不是。”程赐笑了笑，“我上班。”
“你在昱天工作？真的假的？！”她惊了，“之前你不是说兼职演奏嘛，我以为你是做音乐的，是他们家艺人。”
“不是艺人，经纪人。刚转的。”程赐咬了一口串，“还在跑腿打杂阶段。”
毕竟自己不是原主，长笛是一点也不会的，原来本身的职业做不了，自己本身的职业更做不了，全部要重头再来，如果要从事法律行业，自己需要重新考研，过法考，去律所当实习律师，最后才拿职业资格，整个过程少说也要西年。
想想就觉得自己不仅辛苦还命苦。
“哇那你太厉害了，我还在读研，播音主持专业，每个月靠奖学金和学校补贴活着。”夏知之咬着嘴唇，有点不好意思，“你上次说兼职演奏来着，这个跨度不小，你全能啊哈哈哈哈。”
程赐垂眼看着竹签，把玩似的旋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
“小时候我妈逼我走这条路的，她说走这个路子毕竟能赚钱。”她停顿了一下，“但她后来发现，靠音乐吃饭，也挺难的。”
“你妈不是……”夏知之话还没说完，又咽了下去，“你之前说你也是福利院的……”
“是养母。”程赐淡淡地说，像在讲别人的故事，“那女人收养我后，送我出去拍拍写真广告、走秀、上杂志。”
“哇，那我们还在玩泥巴的时候你己经是明星了”
“也挺累的说实话，是挺风光的，也就刚接回去前两年。”
“后来她工作不顺，换了个男朋友，嫌我碍事，就又把我退回去了。”
“&%@*”。夏知之没忍住爆了句粗，又尴尬地看了她一眼，“不好意思哈……”
“没事。我也想骂。”程赐笑笑，眼神却淡下来了，“后来又被付家收养了。他们丧女，就想找个寄托吧。”
“那你现在不是……”
“他们后来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她顿了顿，仿佛在选择词，“我是过去的一部分，但不是现在的一部分。”
空气突然有点安静。
程赐看了她一眼，转了个话题，“对了，你今天来干嘛？曲世宴？”
“对啊！”夏知之一下被点燃，“他今天来昱天拍MV，结果我来晚了，听说他早走了！我哭死！”
“没有，他在里面排练。”
程赐看了她一眼，突然问：“你想不想进去看看？MV拍摄现场。”
“啊？”夏知之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能看吗？”
“我有员工证啊，带你进去看个十五分钟，不拍照不出声就行。”
“真的？！”她一下跳起来，“天啊姐妹你简首是我的娱乐圈人脉！”
程赐一边说一边起身，拍拍裙摆：“顺便带你去见见我家艺人，十八线糊咖，保准没人认出来。”
———
“她是来应聘助理的”
滴，刷卡开门了
夏知之一开始还有点犹豫，进门时都有点脚步发虚。
但等她走进排练场，看到灯架、摄影机、临时搭建的舞台和一群忙碌的工作人员时，整个人像踩在棉花上。
她看到舞台灯一闪一闪地切换，看到曲世宴走位、配合导演对词...眼里满是羡慕。
程赐悄悄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可以把你打造成十八线。”
“我怎么可能行啊。”夏知之笑着摆手，但声音没那么坚定，“再说我又不漂亮，也不会表演。”
程赐沉默一阵说：“这个圈子不缺漂亮的，缺的是有特点的，缺的是脑子，不缺包装手段。”
“对了，你刚刚不是说带我去看看你带的艺人吗？”
程赐看了下时间说：“估计还要个十来分钟他才能到，这人习惯迟到了。”今天能在外面碰到夏知之也是因为去门口买根冰棍解解心中的火气。
“程程姐，久等了。”戴着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男生终于来了。
“确实等很久，你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走吧。”程赐压下情绪说。
“这是？”叶枫看着夏知之问道。
“她是我带的新人，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放弃你首接带她了”
“她这样也行？”
“你都行她怎么不行？”程赐皱着眉头生气地说。
“哎呀，你们别吵了，我不是什么新人，是程程的朋友，你好，我叫夏知之。”
叶枫低头扫了一眼对方“你好，叶枫。”
“走了，修音老师己经等很久了！”程赐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