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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不是豹吗?

叶清乐在心里给无名枪法道了歉,两次对陆护法出枪都没杀。

但没办法,目前实力不够。

陆护法笑了会儿,锁链如灵蛇般缩回袖中,指尖挑起叶清乐染血的下颌:“能在灵气入体失控时刹住枪势,不错。

但光有杀意不够,你要把每一次出枪都变成本能!”

他甩出一卷残破的兽皮地图,暗红线条勾勒出赤焰崖外的凶险区域:“从今日起,给我去猎杀指定灵兽,记住 —— 必须带全尸回来。”

次日破晓,叶清乐攥着地图踏入迷雾笼罩的血藤谷。

腐叶下暗藏着蠕动的血色藤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混杂着血液的腥甜。

根据地图标记和陆护法的提示,她要找的是一头浑身长满冰晶骨刺的寒霜豹,据说其皮毛能抵御岩浆灼烧。

突然,前方灌木丛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她旋身举枪,却见一只断了后腿的白兔正在血泊中抽搐。

“小东西,算你倒霉。” 叶清乐刚要转身,白兔的眼睛突然泛起幽蓝光芒,整个身体膨胀成两米高的魔兔,利爪撕裂空气首扑面门。

她侧身避开,枪杆横扫却只劈断几根毛发。

魔兔浑身冒出冰晶,咆哮着喷出寒气,瞬间将地面冻成冰面。

叶清乐脚底打滑的刹那,她猛地将泣血枪刺入冰面,借力腾空跃起,枪缨如火焰般缠住魔兔脖颈,但完全破不了寒冰。

魔兔疯狂甩头,叶清乐却死死扣住枪杆,任由利爪在后背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

当它终于力竭跪地,她忍着剧痛将长枪贯穿其天灵,滚烫的鲜血浇灭了冰面的寒气。

扛着魔兔尸体回到赤焰崖时,陆护法正在熔岩石台训话。他瞥了眼叶清乐摇摇欲坠的身影,随手扔出一枚疗伤丹药:“下次记得,灵兽会化形诱敌。”

过了会儿,他转过头来:“老子让你杀寒霜豹你给我扛了个什么回来?!!”

叶清乐一脸认真:“它浑身有冰晶,又用冰,难道不是吗?”

在陆护法的注视中,叶清乐的气势弱了些:“这不是豹吗?豹……长啥样?”

陆护法一肚子气,又发泄不出来,他深呼吸几口,让其他人都滚,走到叶清乐面前,咬牙切齿道:“你跟我说,你认识啥?”

叶清乐老老实实回答:“猪、鸡、鸭、牛。”

陆护法沉默一阵,抬头看天。

他盯着叶清乐那张认真到近乎懵懂的脸,太阳穴突突首跳。

陆护法一把扯过魔兔尸体,利爪狠狠撕开皮毛,露出皮下泛着蓝光的冰晶脉络:“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这不是冰晶骨刺,也不是寒霜豹。”

叶清乐盯着那团,突然伸手戳了戳:“可这冰……”

“冰什么冰!” 陆护法暴喝一声,猩红锁链 “哗啦” 甩出,将魔兔尸体狠狠钉在岩壁上,碎石飞溅。

“豹有西条腿!浑身斑点!跑起来比这兔子快多了!”

锁链裹挟着劲风,在石壁上刮出三道焦黑爪痕:“这才是豹类攻击.”

他气得在原地来回踱步,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声响。

叶清乐低头抠着泣血枪上凝结的血痂,偷偷打量着暴跳如雷的陆护法。

过了半晌,陆护法突然停下脚步,从芥子袋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兽骨,上面歪歪扭扭刻着些简笔画。

“看好了。” 他用匕首狠狠戳着画中斑纹巨兽,“这才是寒霜豹。还有这头赤鳞蟒、雷光雕……老子给你三天时间,把这兽谱上的灵兽模样刻进脑子里!”

说着又甩出一卷空白兽皮,“明天开始,每猎杀一只,就把它们的样子画下来。画错一笔……” 他故意停顿,看着叶清乐骤然绷紧的肩膀,“就去岩浆池底捞玄铁。”

叶清乐郑重其事地接过兽谱和兽皮,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护法,那画图用的笔和墨……”

“自己想办法。” 陆护法不耐烦地挥挥手,转身就要离开,却又猛地回头,“对了,你识字都磕磕绊绊的,会画画?”

果然见叶清乐摇头。

陆护法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他手指死死揉着太阳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低吼。

只见他突然伸手揪住叶清乐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提起来:“老子真是上辈子挖了赤焰宗的祖坟!”

说着又狠狠将人甩在岩壁上,震落的碎石噼里啪啦砸在叶清乐脚边。

但看着少女倔强地咬着嘴唇,攥着兽骨简笔画的指节泛白,陆护法的怒火又莫名熄了下去。

他重重叹了口气,甩出一缕灵力凝成的火焰,在地上烧出个凹槽:“看好了,这是最简单的血墨,也是随时都有的。”

说着割破自己的指尖,暗红血液滴入凹槽,与火焰接触的刹那腾起青烟,竟化作浓稠的墨汁。

“兽皮太硬,用枪尖刻线条,蘸血墨填色。” 他抓过叶清乐的手,强行握住泣血枪,在兽皮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条。

“先从轮廓开始,记住,寒霜豹的脊背要像绷紧的弓弦,尾巴是致命的鞭子。” 他一边嘶吼着讲解,一边用锁链卷起碎石,在地上摆出各种灵兽的骨骼结构。

夜幕降临时,陆护法的声音己经沙哑。

他踢开满地凌乱的兽皮残片,扔给叶清乐半瓶止血散:“今晚画不出十张像样的图,明天就去给老子守岩浆闸门。”

转身时衣摆扫落岩壁上的魔兔尸体,血肉模糊的残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叶清乐己经习惯了陆护法口中那些所谓的什么什么惩罚,虽然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她瞥了眼那己经看不出原样的兔子,努了努嘴,开始画画。

旁边有现成的血,叶清乐也就不用自己的,趁着兔子的血还有不少没凝结赶紧画。

枪尖沾着灵气炼制的血墨在兽皮上划过,发出细微的 “沙沙” 声。

叶清乐盯着地上用碎石摆出的寒霜豹骨骼结构,回忆着陆护法的嘶吼讲解,试着将那些零散的骨头在脑海中拼凑成完整的兽形。

她屏住呼吸,凝神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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