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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木簪与歪丸子头

铜盆里的洗脸水冒着热气,我盯着镜中映出的乌发首发愣——昨夜系统又双叒叕提醒“帝王心防值30%”,附带弹窗“建议佩戴珊瑚步摇提升贵气值”。可那支镶着东珠的步摇躺在妆奁里,像块沉甸甸的冰,让我想起上周簪它时勾住帷帐,差点把自己勒成“吊死鬼”。

“绿枝,把我进宫时带的木簪拿来。”我扒拉着妆奁底层,摸到那截被包浆磨得温润的檀木簪——还是选秀前阿爹在镇上找老木匠打的,簪头刻着歪歪扭扭的兰草,边缘还留着打磨时的毛刺。

绿枝捧着铜盘的手顿了顿,眉心皱成个小揪:“娘娘,今日要给皇后请安,按份例该戴二品命妇的珊瑚钗……”

“少来,”我打断她,把头发随手拢成个丸子,木簪往发间一插——果然歪了,发尾还翘着几缕碎发,倒像被风吹乱的鸟窝,“你瞧这木簪,轻便不说,还能防身——上次淑妃的猫扑过来,多亏它戳中猫屁股。”

系统在脑子里“叮——”地跳了条提示,带着疑惑的电子音:【检测到宿主使用“初始道具”,触发“朴素美学”隐藏标签,帝王视线捕捉概率+20%……但仪容值-15,需谨慎!】

我翻了个白眼,捏起桌上的猪油胭脂往唇上抹了抹——这是找御膳房王嬷嬷学的,猪油混着玫瑰花瓣捣成膏,涂完嘴唇油光发亮,像刚啃过芝麻饼。反正比起“贵气值”,我更怕嘴唇干得裂开——上个月用淑妃送的朱砂膏,嘴皮蜕了三层皮。

【午间·旧裙与泼茶名场面】

长春宫的金砖被太阳晒得发烫,我刚跨进门槛,就听见淑妃的冷笑从湘妃竹帘后飘出来:“哟,贤妃妹妹今日好‘朴素’,莫不是把份例银子都捐给难民了?”

她倚在鎏金圈椅上,头上的珊瑚步摇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身上的桃夭缎裙绣着满幅折枝莲,连袖口的蕾丝都是从西洋进贡的——反观我身上的月白棉裙,还是去年赏的,裙角磨得发毛,腰间随便系着条旧罗带。

“淑妃姐姐见笑了,”我摸了摸发间的木簪,指尖蹭到点檀木香,“妹妹我这人怕麻烦,不像姐姐连走路都要算着步摇的晃动幅度——您瞧这裙子,绣这么多花,走路不得提着裙摆?哪像我,跑起来连小太监都追不上。”

淑妃的脸瞬间沉下来,指尖捏着的翡翠护甲敲了敲案上的茶盏:“贤妃这是在说本宫‘矫揉造作’?别忘了,你身上的棉裙可是皇后赏的,这般随意穿戴,可是打皇后的脸。”

热茶泼过来的瞬间,我本能地往后躲——却不是怕烫,而是怕弄脏了手里刚画好的“难民安置图”。茶盏“哐当”摔在地上,滚到我脚边,琥珀色的茶汤浸着几片玫瑰花瓣,像极了淑妃此刻涨红的脸。

“淑妃这是作甚?”我蹲下身捡起碎瓷片,指尖擦过温热的茶汤,“茶太烫了吧?我昨儿个教御膳房的小厨房煮茶,特意说‘三沸为度,二沸最宜’,您这茶怕是煮过了头,烫着自己不说,溅到裙子上多可惜——这西洋蕾丝,补起来得花多少银子啊?”

周围的宫女们憋笑憋得辛苦,淑妃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缝间渗出血珠:“你……你这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我晃了晃手里的碎瓷片,突然想起皇上昨天说的“实用至上”,“姐姐若是觉得我冒犯了,大可以去皇上跟前告状——不过皇上今早还夸我,说这木簪‘比珊瑚钗看着顺眼’,许是他也觉得,宫里的规矩啊,不该比人活得还累。”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炸响,带着破音的激动:【宿主牛批!“试烫论”精准戳中淑妃痛点,触发“反矫爽感”剧情!六宫威望+10,帝王好感度+10(累计40/100)!额外解锁“打工人穿搭哲学”成就!】

淑妃的唇瓣抖了抖,到底没敢真去告御状——她心里清楚,皇上最近总往我宫里跑,不是看账本就是蹭芝麻饼,连御膳房都传,皇上嫌她宫里的点心“太甜太腻”。

【未时·御书房·木簪与朱砂印】

御书房的檀香混着墨香,皇上的朱笔在我的“难民安置图”上画着红圈,忽然抬头盯着我发间的木簪:“贤妃这簪子……朕好像见过。”

我正往“棉衣分配”栏画咸鱼,笔尖顿了顿——选秀那日,我跪在丹陛下,发间的木簪掉在金砖上,“当啷”一声响,皇上低头看我时,眼里映着木簪上磨糊的兰草纹。

“回皇上,这是我阿爹给打的,”我拔下木簪递过去,檀木的温度还带着我的体温,“他说‘兰草不择地,在哪儿都能活’,比那些金钗银簪实在。”

皇上接过木簪,指尖划过刻歪的兰草,忽然笑了——那笑比平时在朝堂上的温和,多了点烟火气:“你阿爹倒是个妙人,比起礼部那些‘吉祥物寓意’,这‘在哪儿都能活’的道理,倒更合朕心意。”

他忽然伸手,替我把歪掉的丸子头扶正——指尖擦过我耳后时,沾到了点猪油胭脂,在他掌心晕开个淡红的印,像朵迷你版的早樱:“不过贤妃啊,这丸子头歪成这样,倒像朕昨天在御花园看见的——”

“像被风吹乱的鸟窝?”我接话,看见他眼里闪过的笑意,“皇上您是没见过更歪的,上次我跑着追偷账本的小太监,头发散得跟疯子似的,还是绿枝拿筷子给我随便一别。”

皇上突然放下笔,身子往前倾,玄色绣金袖摆扫过案上的朱砂砚:“你啊……”尾音未落,外头传来小全子的通报:“皇上,淑妃娘娘求见,说要禀报国丈府的……”

“不见。”皇上挥了挥手,指尖又碰了碰我发间的木簪,“告诉她,朕在看‘兰草簪子主人’画的账本——比她的珊瑚钗有意思多了。”

系统的电子音带着点八卦的欢快,在脑子里蹦跶:【哦豁~帝王视线锁定“初始道具”!心防值-10(剩余20),恋爱值+5(累计45/100)!建议宿主趁热打铁,聊聊木簪背后的故事~】

我盯着皇上手里的木簪,忽然想起阿爹临终前说的话:“女娃子家,别总盯着那些光鲜亮丽的玩意儿,手里握得住的实在,比啥都强。”此刻看着皇上指尖着木簪上的毛刺,忽然觉得,这宫里的风再冷,只要还有人懂“实在”的好,就不算白来。

御书房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木簪上镀了层暖光。皇上忽然把木簪插回我发间,这次替我别得端正了些,却故意留了几缕碎发——像极了他平时批奏折,总在严谨的字迹里,偷偷画个歪歪扭扭的“阅”字。

“以后别总戴那些沉甸甸的步摇了,”他忽然开口,指腹蹭过我掌心的薄茧,“朕瞧着这木簪挺好,兰草虽小,却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倒像你,总爱跟宫里的规矩‘对着来’,却对着对着,让这宫里多了些……人气。”

系统的提示音忽然低下来,带着点感慨:【宿主啊,你这“反套路穿搭”,怕是把皇上的“心防”簪出了个窟窿——不过说真的,比起数据库里的“完美宠妃模板”,会戴木簪画咸鱼的你,才让剧情有了温度。】

我摸着发间的木簪笑了——是啊,比起珊瑚步摇的冷光,这截带着阿爹体温的檀木簪,还有皇上指尖的温热,才是真正能握在手里的“底气”。原来所谓“朴素美学”,从来不是刻意的“降级”,而是把日子过成自己舒服的样子——哪怕歪歪扭扭,哪怕带着毛刺,却实实在在,有血有肉。

窗外的风掀起竹帘,送来御膳房的芝麻饼香。皇上忽然指着我画的“咸鱼标记”,用朱笔在旁边添了朵小兰花——歪歪扭扭的,像极了木簪上的刻纹。我忽然觉得,这宫里的规矩啊,就跟这木簪似的,磨掉了棱角固然光滑,却失了那股子“在哪儿都能活”的劲儿。

而我啊,宁愿做那支带着毛刺的木簪——扎人吗?或许吧。但至少,当有人愿意握住它时,摸到的不是冰冷的宝石,而是带着人间烟火的、真实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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