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龙浑身颤抖，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恐惧。
他死死盯着楚楠，仿佛要将这张脸深深刻在脑海里。
“楚楠，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吗？”萧天龙咬牙切齿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钱有权的人制定规则，你一个被赶出燕京的废物，凭什么跟我萧家叫板？”
楚楠闻言轻笑，慢慢走回萧天龙身边：“废物？”他伸手拍了拍萧天龙的脸，“那你这个跪在废物面前求饶的人，又算什么东西？”
“你！”萧天龙想要起身，却被楚楠一把按住肩膀。
“还没完呢。”楚楠的声音低沉而危险，“金三角那条线，三天内给我断干净。还有，五年前你栽赃给我的那笔钱，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还给慈善基金会。”
“那是八千万！”萧天龙瞪大眼睛，“连本带利至少要两个亿！”
“嫌多？”楚楠掏出手机晃了晃，“那我还是把这些资料发出去吧，反正萧家倒了，这些钱你们也花不了。”
萧天龙的脸色变得煞白，他知道楚楠不是在开玩笑。这些年来，萧家确实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一旦曝光，不仅是商业帝国崩塌，他们全家都要进监狱。
“我…我需要时间。”萧天龙艰难地开口，“这么大的资金调动，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
“七天。”楚楠比了个手势，“七天后我要看到慈善基金会收到这笔钱，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萧天龙咬着牙点头：“好，七天就七天。但是楚楠，你也别太嚣张，这里是江南，不是你的燕京。”
“哦？”楚楠眉头一挑，“那你是觉得我在江南翻不起什么浪花？”
“我没这么说。”萧天龙连忙摇头，但眼中的恨意却愈发浓烈，“只是提醒你，强龙不压地头蛇，江南的水很深。”
楚楚楠笑了，笑得很冷：“萧天龙，你知道我这五年在哪里吗？”
萧天龙一愣，他确实不知道楚楠这五年的去向。当年楚楠被赶出燕京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无音讯。
“我在边境。”楚楠的声音变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萧天龙心上，“金三角那些毒枭，国际雇佣兵，还有各种你想象不到的亡命之徒，我都打过交道。”
他蹲下身，与跪着的萧天龙平视：“所以你觉得，区区一个江南萧家，能比那些真正的恶魔更可怕？”
萧天龙被楚楠的眼神震慑住了，那双眼睛里仿佛藏着无数尸山血海，让人不寒而栗。
“记住我今天说的每一个字。”楚楠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天龙，“七天，金三角断线，两亿还款。少了任何一样，萧家就等着从江南除名吧。”
说完，楚楠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萧天龙突然叫住他，“楚楠，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五年了，你还放不下当年的仇恨吗？”
楚楠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仇恨？”他轻笑一声，“萧天龙，你想多了。我回来不是为了报仇，是为了清扫垃圾。”
“什么意思？”
“像你们萧家这样的毒瘤，留在这世界上只会害人。”楚楠的声音越来越远，“我在边境见过太多因为毒品家破人亡的普通人，他们的血债，总要有人来讨。”
萧天龙跪在地上，听着楚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他原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复仇，却没想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萧天龙粗重的喘息声。他看着茶几上那摞资料，知道自己己经没有选择。
但是，就这样认输，他真的甘心吗？
萧天龙在房间里坐了很久，首到管家战战兢兢地推门进来。
“老爷，您没事吧？”管家看到萧天龙狼狈的样子，吓了一跳。
“立刻给我联系萧家在江南的所有势力。”萧天龙从地上爬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还有，去找陈老板，告诉他我有一笔大生意要和他谈。”
管家愣了愣：“老爷，您是要…？”
“楚楠以为这五年在边境历练就能在江南横着走？”萧天龙冷笑一声，“他太小看我萧家的底蕴了。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与此同时，楚楠己经离开了萧家庄园。他没有立刻回到市区，而是拐到了江南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工厂门口，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男人正靠着一辆改装的越野车抽烟。看到楚楠到来，立刻扔掉烟头迎上去。
“老大，怎么样？那个萧天龙服软了吗？”
“陈彪，你觉得一个做了二十多年毒品生意的人会轻易服软？”楚楠拍了拍这个叫陈彪的男人肩膀，“准备好了吗？”
陈彪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老大，兄弟们早就等不及了。这些年跟着您在金三角出生入死，现在回到国内，手都有点痒了。”
“记住，我们的目标只是萧家的毒品网络，不要伤及无辜。”楚楠的语气变得严肃，“这里不是边境，有些规矩必须遵守。”
“明白！”陈彪点头，然后压低声音问道，“老大，您觉得萧天龙会按您说的做吗？”
楚楠望着远处江南市区的灯火，淡淡地说：“他不会。一个把家族利益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二十年经营的生意？”
“那您还给他七天时间？”
“给他机会，也是给自己找借口。”楚楠转身上车，“七天后，如果他还是冥顽不灵，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清理门户了。”
车子启动，在夜色中驶向市区。陈彪坐在副驾驶，忍不住问道：“老大，您真的打算就这样一步步来？以您现在的实力，首接灭了萧家不是更简单？”
楚楠看了他一眼：“彪子，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六年了，从您在金三角救了我那天开始算。”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楚楠的手指轻敲方向盘，“能用文明手段解决的，就不用野蛮手段。萧家虽然该死，但这里毕竟是华夏的土地，不是无法无天的边境。”
陈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又问：“那如果萧天龙真的狗急跳墙，对您动手怎么办？”
楚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正好，给了我名正言顺反击的理由。”
车子穿过江南的繁华街道，楚楠的手机突然响了。看到来电显示，他眉头微皱。
“楠哥，是我。”电话里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急，“我刚收到消息，萧家在联系江南的地下势力，好像是要对付你。”
“林雨薇？”楚楠认出了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消息？”
“我在江南大学当老师，但之前在国外留学时接触过一些…特殊渠道的信息。”林雨薇的声音有些紧张，“楠哥，要不你先离开江南吧，萧家在这里经营了这么多年，根基很深的。”
楚楠笑了：“小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当年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连校霸都敢怼的。”
“那不一样！”林雨薇的声音提高了，“这次面对的是真正的黑社会，不是学校里那些小打小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楚楠的语气变得温和，“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关心。这些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爱操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林雨薇有些哽咽的声音：“楠哥，这五年你到底去哪里了？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楚楠看着窗外的夜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现在回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解释。”
“那…你小心点。”林雨薇的声音很小，“如果需要帮助，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断电话，陈彪看了楚楠一眼：“老大，这个林雨薇是…？”
“大学同学。”楚楠简单地回答，然后转移话题，“明天开始，你派人盯着萧家的每一个动作。我要知道他们联系了哪些人，准备做什么。”
“是！”陈彪应声，然后犹豫了一下，“老大，那个慈善基金会的事情…？”
“你觉得萧天龙会主动捐款？”楚楠反问。
“不会。”陈彪摇头，“那种人只会想着怎么保住自己的钱。”
“所以，我们要做两手准备。”楚楠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方面等着看萧天龙的表现，另一方面…准备强制执行。”
车子停在一家高档酒店门口，楚楠推门下车。
江南的夜风带着淡淡的桂花香，让人心情舒畅。
但他知道，这份平静很快就会被打破。
萧家的反扑，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