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赵明远的事情李逸记在了心里，但当晚系统就出了状况。天刚亮，村口的路面上还泛着露水，李逸己经坐在办公室里敲键盘了。王二狗拎着两个包子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正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图出神。
“又熬了一宿？”王二狗把包子往桌上一放，自己先咬了一口，“你这是要把自己累垮啊。”
“睡不着。”李逸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没怎么嚼就咽下去了，“昨晚系统自动抓取的数据有点异常，我得查清楚。”
“啥问题？”王二狗一边吃一边问。
“访问量突然暴增，服务器差点扛不住。”李逸皱眉，“而且有几个IP地址看着不太对劲，疑似恶意刷流量。”
王二狗一听也紧张起来：“该不会是赵老板搞的鬼吧？”
李逸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吃完包子，张大爷也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封信。他一进门就说：“市里几家医院和协会的人联系咱们了，说想看看咱们这个系统。”
“哦？这么快就有动静了？”王二狗眼睛一亮。
“嗯。”张大爷点点头，“不过来的人态度都挺含糊，嘴上说支持，但一谈到具体合作，就支支吾吾的。”
李逸听完，心里大概有了数。这波热度确实起来了，但老牌中医势力也不是那么好啃的骨头。
上午十点左右，协会那边打来电话，说有几位老中医代表要来村里拜访。张大爷一听就笑了：“看来是坐不住了。”
中午饭后，几个穿着整齐、年纪偏大的中医果然登门。他们一进门就夸村里的环境好，空气清新，适合养生。张大爷招呼他们坐下，泡了壶陈年普洱。
“听说你们这套系统在治疗这次流行病上效果不错？”一位穿灰布衫的老中医率先开口。
“是的。”张大爷笑着点头，“都是年轻人搞出来的东西，我们这些老骨头只能帮帮忙。”
“年轻人有想法，挺好。”另一位老中医附和道，“不过我们也担心，这种系统会不会影响传统中医的传承？”
张大爷笑了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其实啊，这系统不是用来替代人的，是用来辅助人的。就像咱们以前用算盘，现在改用计算器，效率高了，人还是那个人。”
几位老中医听了，相互看了看，神情有些复杂。
“我们也听说……”其中一人迟疑了一下，“赵老板最近也在找你们？”
张大爷脸色不变：“他找过我们几次，但我们没谈。”
“哦。”那老中医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送走几位客人后，张大爷回到屋里，跟李逸说了刚才的情况。
“赵老板最近动作频繁。”李逸听完后沉吟片刻，“这些人来，恐怕也是被他逼急了。”
“那你怎么打算？”张大爷问。
“先稳住。”李逸语气平静，“他们现在动摇了，说明我们的成果确实让他们坐不住了。这时候不能急，得让他们自己看清楚形势。”
傍晚时分，王二狗从外面回来，一脸兴奋地冲进屋：“李哥，好消息！”
“啥事？”李逸正在整理报告。
“刚刚有个药材供应商主动联系我，说愿意降价供货！”王二狗激动地说，“之前他们可是一毛不拔，说什么行情紧俏，价格下不来。”
李逸眉头一挑：“哪个供应商？”
“就是城南那个，之前一首跟着赵老板混的那家。”
李逸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点头：“看来风向真的变了。”
晚上，协会核心成员开了个会，讨论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热打铁，首接反击赵老板。”林晓雯第一个发言，“他一首在背后搞小动作，我们不能再忍了。”
“我也同意。”另一个成员附和，“他这样下去，迟早会影响我们的发展。”
“等等。”李逸摆了摆手，“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巩固成果，而不是树敌。赵老板虽然在施压，但他越是急，越说明他怕了。”
“那你意思是……”有人问。
“继续扩大宣传，让更多的医生和机构看到我们的成果。”李逸环视一圈，“只要事实摆在那儿，别人想否认也难。”
会议结束后，王二狗凑过来低声问：“真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李逸笑了笑，“我们要做的，是让他自己倒下。”
第二天一早，本地报纸头版刊登了一则报道：《乡村中医团队开发智能诊疗系统，助力基层医疗升级》。文章详细介绍了李逸团队的成果，并配上了几张诊疗现场的照片。
当天下午，又有几家外地的中医院联系协会，表示愿意参与试点项目。
“真是火了。”王二狗看着手机里不断弹出的消息，忍不住感叹，“连省外的都有兴趣。”
李逸神色平静，目光坚定：“一切才刚刚开始。”
晚上，他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打开后台监控页面，发现那个可疑的IP地址果然又出现了。他点开记录一看，果然是赵老板公司注册的地址。
“看来他是真慌了。”李逸轻声自语。
这时，王二狗走了进来，递给他一张纸：“这是今天收到的合作意向书名单，一共十二家，其中有三家是省级医院。”
李逸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嘴角微微扬起：“很好。”
窗外夜色渐深，风吹过院墙边的草药园，带起一阵清香。
屋里，灯光柔和，电脑屏幕还亮着。李逸打开文档，写下一行字：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