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王灵都己经灰飞烟灭了,连鬼都当不成,她的照片又怎么可能露出笑容?
看着照片上的王灵满脸忧郁,我再次内心梗塞起来。
发生这种事,李大雕必须负起主要责任。
如果不是他偷偷溜去挖别人的坟,会发生这么多事?
他可不止害王灵一个,还有害死西装男。
哪怕不是他本意。
也不知李大雕有没有记起今晚发生的事,他跪在照片旁边,满脸自责。
丘南山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只好在一旁哀叹自言自语:
“有生必有死,生未必喜,死未必忧!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何不看开一点?”
我知道,他说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他以为这样说,我便可放下对王灵的偏执。
可我并不接受他的好意,把脸转过恶狠狠瞪着他:
“你别给我假惺惺的,王灵魂飞魄散,你也有责任。”
“关我的事?”丘南山委屈指了指自己,“不就是一女鬼嘛,我送你几个……”
“送你妈!你知不知道,魂飞魄散意味什么?人死成鬼,鬼死成什么?”
“鬼死为聻……”
聻…是什么?
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聻这种东西,只是修道者编出来的鬼话。
丘南山在这里给我嘴炮,表面是在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事实上这是修道者惯用的推卸责任伎俩。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让我瞬间又暴怒起来,指着李大雕大声问:
“我问你,偷尸菌是不是为了你妈?”
如果他敢说不是,我保证打死他。
人可以犯错,但要看为了什么而犯错。
如果他是为了自己母亲犯错,我可以原谅他这次。
问出这话,他许久都没回答,一首跪着擦泪。
“我问你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吧?”
丘南山怕我过激,赶紧对李大雕说:
“你快说吧,你不说,他打你,我帮不了你!”
李大雕狠狠抹了一把泪,嘤嘤哭道:
“我宁愿他打死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怪我,我不应该信那女人的话,说什么尸菌能救我妈!”
“女人?”
丘南山皱眉头问:“什么女人教你的?”
“我不认识她!李大雕黯然道,“几天前,我妈查出肝癌晚期,医生说我妈最多两个月命,听到这个噩耗,我在医院门口哭了一晚上。突然有一个穿着绿色衣服女人坐在我旁边对我说,她有办法救我妈,条件是要我帮她找尸菌。”
“我问你女人特征!”丘南山大声道。
李大雕吓了一哆嗦,双手慌乱比划着:
“穿着一身淡绿衣服,一个嘴巴、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妈的!”丘南山破防看了一眼我,“小子,你给我再狠狠抽他一顿!”
见我不语,丘南山尴尬唉了一声,对李大雕问:
“我问你她脸上有什么特征,什么身材!”
李大雕想了想,指着柳小灵说:
“身材和小灵姑娘差不多,样子同样漂亮!”
原来是美女,难怪李大雕会上当。
正常人,谁会信一个陌生人的话?
除了李大雕这种蠢货,我可能也会上当……
可他说的特征也不算特征啊,没理由是柳小灵教她的。
“尸菌呢?”我伸出手向李大雕问。
见我态度好转,李大雕欣喜从口袋掏出一个奇怪东西给我看。
有点像蘑菇,手指大小,还带出若隐若现的黑气。
我正想去抓,柳小灵一把抓着我说:
“你体内邪气还没排清,不要碰!”
她一手把尸菌抓在手,认真看了一眼。
越看越入迷,嘴角不觉勾起一丝奇怪笑意。
“你…”丘南山担惊看着柳小灵,“你想干什么?”
此乃黑尸菌,容易迷惑人的心性。
丘南山反应如此之大,也是因为深知这个原因。
柳小灵笑了笑:“听说吃了尸菌能增加功力,我倒想试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说着,柳小灵把嘴巴轻轻张开,准备一口把尸菌吃掉。
丘南山慌了神,不停大声阻止嚷叫起来:
“不能吃,不能吃,黑尸菌乃至阴至邪之物,谁吃谁就会变成魔头……”
也不知道柳小灵有没有吃掉,一脸笑轻笑抓着我,指着房间说:
“我们早点休息,一会我给你个惊喜!”
李大雕以为尸菌被柳小灵吃掉,一下子脸色陷入了死灰。
事到如今,他依然认为,用这个尸菌能换他妈的命。
如果尸菌真能治疗癌症,世界上没有一座坟完整无损!
所以,这些传说都是假的。
柳小灵才不管李大雕现在是什么心情,拉着我进房,把门反锁,对我笑眯眯说:
“凌枫,我有件事想说,你要不要听?”
我点了点头,问道:“什么事?”
她像变魔术一样,把右手一摊开,露出尸菌给我看,神神秘秘说:“这尸菌是假的,那大同志,没有说真话!”
“假的?”
柳小灵点着头:
“要么是李大雕在骗我们,要么是邪祟在玩我们。你想一下,那邪祟肯定知道长在自己身上尸菌重要性,怎么可能轻易把尸菌让李大雕拿走?”
“这是阴谋?”
柳小灵正色点了点头:
“这其中存在很多未解之谜。我觉得,这场斗争,不止是我们和叶龙祖宗之间的较量,中间还有一方势力,那就是李大雕说的那位穿绿色衣服女人!”
闻言,我久久陷入沉思。
“好了,先休息吧!”
柳小灵把假尸菌放在桌子,然后轻轻扶着我到床上。
见我心事重重,她躺在我旁边,慢慢把脸凑了过来。
身上的香味,让我心猿意马得连呼吸都变急促。
“想要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不想,那是不可能的,可在别人家,确实不太方便。
而且还是在王灵的家。
王灵刚魂飞魄散,还在她家干这种事,这简首就是对她不尊重。
“你想要,我也不给你!”柳小灵笑眯眯的脸,突然变严肃起来,“你今晚和那女鬼亲嘴,以为我没看到?”
我吓傻了,慌乱的跳下床掏出香烟点燃,试图平复自己心情。
突然,床底下发出‘哒哒’响声。
我弯着腰往床底一看。
吓了一哆嗦。
只见床底下躺着一老奶奶。
她慢慢把身子转动,侧脸对着我一瞪,两眼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