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千凡满心欢喜等傅寒深一起睡觉， 被窝都暖好了。
傅寒深强硬将他扯出来。
曲千凡身上真丝制的小熊睡衣，从床上滚下来，多出许多褶，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显得整个人吊儿郎当。
傅寒深说一不二，他说要辅导曲千凡课业，绝对不会不了了之。
虽然曲千凡书没翻几页，但傅寒深照样检查。
三个问题，曲千凡只回答出一个来，而且还回答错误。
傅寒深早有预料，他面无表情地命令道:“伸手”
曲千凡应激似将手背到身后，扭扭捏捏地踢着脚。
“我们教授都用ppt讲这些东西，自学到这个程度己经非常不错了”
傅寒深佩服曲千凡的自信，盲目自信！
这种水平，别说进傅家总公司，分公司进去了也只能端茶倒水。
学习态度更是没有。
傅寒深握紧戒尺，眼神犀利，熬鹰一样熬曲千凡。
曲千凡光看着傅寒深手里戒尺，心里就打颤。
从小到大，傅寒深对他用戒尺的次数屈指可数，小事根本不会拿戒尺来教训他。
上次还是因为他去借高利贷。
今天仅仅因为他看没有好好看书，傅寒深就翻出戒尺来，未免太小题大做。
曲千凡死活不肯伸手。
“我数三个数”，傅寒深赤裸裸威胁，浑身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在曲千凡这里，他扮演着严厉的大家长。
曲千凡宁死不屈，自己左手护住右手，打算向后撤离。
傅寒深戒尺是从书房里顺手拿来的，正好派上用场，他长臂一捞，抓住曲千凡胳膊，将人拽过来。
“三——”，傅寒深开始倒数，“自己摊开手”
“二——”
“一——”
曲千凡五根手指头齐心协力对抗，终究抵不过傅寒深的强硬，被一根一根掰开指头。
戒尺落下前，曲千凡眼眶里自动泛出泪花，“疼，啊——！”
傅寒深戒尺轻轻挨了一下，沉默地看曲千凡表演。
曲千凡突然发现想象中的痛感并未袭来，他小心睁开眼，傅寒深己经将戒尺搁到一边。
“看不懂，我教你，明天再睡觉就真打”，傅寒深吓唬曲千凡说道。
曲千凡心墙塌陷一角，逃过一劫后仍心惊肉跳，他生理性眼泪终究是滑落下来，不是他矫情，而是这把戒尺给他带来的教训，记忆非常深刻。
现在的傅寒深自然不知道曲千凡心事，他瞅见曲千凡湿漉漉的睫毛，将人揽入怀中。
小夜灯暖黄色的光，温柔照映出曲千凡委屈巴巴的猫眼，傅寒深今日无疑打破了二十七岁的他与小骗子之间的默契，犯大错才能动用戒尺。
曲千凡坐到傅寒深大腿上，侧身靠着傅寒深坚实的胸膛，那本应该丢到m国的金融类书籍最终还是回到他手里。
傅寒深考察曲千凡仅读完的前两页内容，问他对于金融杠杆是否有自己的理解。
曲千凡懵懂地睁着大眼睛，眉头紧蹙看向书里内容，又扭过脖子抬头试探性看了眼傅寒深，硬憋出一句:“金融杠杆是赚钱工具”
傅寒深失望地叹了口气，小骗子悟性算是同龄人中较差的了。
于是他放弃让曲千凡自学成才这条路，选择亲自上阵辅导。
第一晚，傅寒深尝到十九岁人生以来，最大的挫败感。
他将书里的内容掰碎了，一口一口喂进曲千凡嘴里。
曲千凡不仅边喂边吐，三分钟不提醒就开始打哈欠。
一个小问题反复讲，反复讲。
傅寒深教书育人的自信快要被消磨干净，他脸上的耐心不断减少，间断地发出好几声沉重的叹息。
“懂了吗？”
“懂了！”
“重复一下我刚才说的内容，不需要一模一样，只需要描述出大概意思”
曲千凡气势马上减弱，为难地抿起唇，两根手指绞在一起，“嗯……是……嗯嗯……”
傅寒深听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顿感绝望。
他给小骗子解释这块内容用了西十分钟。
讲的时候，曲千凡句句有回应，点头嗯，眨眼喊“对”，实际半句话都没能进入他耳朵里。
傅寒深气笑了。
将近十一点，他胸口顿感沉闷，低头一看，曲千凡歪着脑袋睡着了，两只爪子也不老实，伸进傅寒深衣服里摸着腹肌，满脸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