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失忆?

萨辛结束了在中东战区的报道任务,回到了他曾经熟悉的大学校园—托德维尔大学。校园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学生们在树荫下读书,教授们在课堂上侃侃而谈,图书馆的钟声准时响起。然而,萨辛却发现自己无法完全融入这种平静。他的思绪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回那片战火纷飞的土地,飘回那个救了他一命的雇佣兵身上。

时隔半年后……

萨辛站在东国首都的街头,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街道两旁的建筑千疮百孔,墙上布满了弹痕。他紧了紧身上的防弹衣,转头看向身边的宋冉:"宋,你确定是在这里吗?"

宋冉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定位:"没错,确实是在集市等我们。"她顿了顿,"你真的确定要见他?上次在阿勒城......"

"我必须见他。"萨辛打断了她的话,手指无意识地着挂在胸前的相机。那个夜晚,他浑身是血地将相机塞进他怀里,说:"快走,我断后。"

记忆中的画面突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萨辛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街角转出来。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是本杰明,他还活着。

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本杰明穿着一件黑色的战术背心,腰间别着手枪,步伐轻快得不像受过重伤的人。他的黑发比记忆中更短了些,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当他走近时,萨辛注意到他的眼神——那是一种陌生的、带着玩味的眼神。

"嘿,两位是在等我吗?"本杰明歪着头,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

萨辛愣住了。这不是他认识的本杰明。那个总是板着脸、说话一板一眼的雇佣兵去哪了?

"本杰明,我是萨辛。"他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抖,"你不记得我了吗?在阿勒城......"

"哇哦,阿勒城。"本杰明夸张地摊开手,视线转移到萨辛的证件上,轻笑着说:"我去过的地方太多了。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战地记者,我要是见过一定不会忘记。而且你们那边是没有人了吗?怎么派一个没有长大的baby来当战地记者?那一会儿,是不是还得要我们给你当babysitter"

萨辛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他死死盯着本杰明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但那双眼睛里只有戏谑,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别开玩笑了。"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在阿勒城,你为了救我差点死掉!你......"

"冷静点,小孩儿。"本杰明后退一步,做出一个夸张的防御姿势,"我可不想被你的怒火烧到。不过说真的,你生气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萨辛感觉血液首冲脑门。他一把抓住本杰明的衣领:"你这个混蛋!我为了你......"他的声音哽住了。那些日日夜夜的担心,那些辗转反侧的思念,那些因为他而流的眼泪,现在都成了笑话。

"萨辛,冷静。"宋冉拉住她的胳膊,"他可能真的不记得了。"

本杰明整理了一下被扯皱的衣领,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看来我欠你很多钱?还是说......"他故意拖长了音调,"我们有过一段难忘的往事?"

萨辛猛地甩开宋冉的手,转身就走。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轻浮的家伙担心了这么久。本杰明在他身后吹了声口哨:"嘿,别走啊,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

他没有回头,但听到了宋冉追上来的脚步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他抬手狠狠擦掉。这就是他想要感谢的人?一个完全陌生的、轻浮的混蛋?

"萨辛,等等!"宋冉追上她,"我们去医院查过了,本杰明确实失忆了。他受过重伤,做了手术......"

萨辛停下脚步。他想起在阿勒城的那个夜晚,本杰明推开他时,一颗子弹擦过他的太阳穴。鲜血喷溅在他的脸上,还是温热的。

"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医生说可能是创伤后遗症。"宋冉叹了口气,"但他还记得自己是雇佣兵,记得战斗技巧,只是......"

"只是忘了我。"萨辛苦笑。他摸了摸胸前的相机,金属外壳己经被他的体温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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