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辛看到本杰明说不出话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对着裴筱楠挥了挥手，跑了过去。
本杰明靠在病房的门框上，看着走廊里的萨辛和裴医生。萨辛正笑着对裴医生说些什么，裴医生则微微侧头，碎发从耳后滑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在旁边看到这一幕得本杰明，觉得很是刺眼。
另一旁
"姐姐，"萨辛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谢谢你刚才帮本杰明包扎。下次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裴医生轻轻摇头："这是我的职责。不过..."她转过身，阳光从她身后洒下来，给她整个人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她微微歪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可爱。"
萨辛愣了一下："小时候？"
"是啊，"裴医生的目光变得柔和，"那时候你总是跟在我后面，'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每次打针都要哭鼻子，非要我哄着才肯..."
萨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她伸手揉了揉萨辛的头发，"虽然长大了，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招人喜欢呢。"
萨辛感觉耳朵都在发烫，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那个...我..."
"不过，"裴医生突然压低声音，"有个人好像比我更喜欢你呢。"她的目光越过萨辛的肩膀，看向病房的方向，"那个叫本杰明的，从刚才开始眼神就没离开过你。"
萨辛猛地转身，正好对上本杰明慌忙移开的视线。他感觉心跳突然加快，手心有些发汗："姐姐，你别开玩笑了..."
"我可没开玩笑。"裴筱楠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他的眼神，就像当年你养的那只金毛，明明想扑上来，又怕吓到你。"
萨辛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裴姐姐！"
"好了，不逗你了。"裴筱楠收起笑容，"不过萨辛，有些事...还是要看清楚自己的心。"她意味深长地看了萨辛一眼，转身离开。
萨辛站在原地，感觉整个人都要冒烟了。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又看了看病房的方向。本杰明正假装专注地盯着窗外，但萨辛注意到他的耳朵尖红得可疑。
"这个混蛋..."萨辛小声嘀咕，却感觉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但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裴医生的话，还有本杰明慌忙移开视线的样子。
看着萨辛和裴医生的亲密互动，本杰明感觉胸口突然堵得慌。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刚缝好的伤口，那里传来阵阵刺痛，却比不上心里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萨辛的笑容太刺眼了。本杰明记得在战场上，萨辛也曾这样对他笑过。那时他们被困在废墟里三天三夜，萨辛发着高烧，却还在跟他开玩笑："本，要是我们能活着出去，你得请我喝酒。"
后来他们真的活着出去了。本杰明记得自己背着萨辛走了整整十公里，萨辛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让他心跳加速。当时他只当是剧烈运动后的正常反应，现在想来...
"本？"萨辛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站在那里发什么呆？"
本杰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他松开手，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在想晚上去哪喝酒。"
萨辛听完后皱眉："我说过我会监督你24小时内不能喝酒。"
"知道啦，萨辛小朋友。"本杰明拖长音调，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萨辛眼角下的泪痣。两人站得很近，近得让本杰明觉得慌乱。
他转身走进病房，重重地坐在病床上。床单上还留着裴医生身上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本杰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萨辛对裴医生笑而不爽，还是因为裴医生对萨辛温柔而恼火。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本杰明盯着那些光影，突然想起萨辛看到他受伤着急忙慌的情景。那时萨辛眼角微红，眼下的那颗痣真是好看。当时自己心里想的是如果用力揉捏一下那颗痣应该会更好看。
本杰明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萨辛的笑声，那么清晰，那么...令人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