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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棋落人间满庭芳

秋分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林默棋艺馆的天井,老槐树上的叶子一半青一半黄,像棋盘上交错的红黑棋子。周明轩站在“世界象棋文化传承基地”的铜牌下,看着工匠给牌面擦拭铜锈,擦过“林默”二字时,老师傅特意放慢了动作:“这字得轻着擦,像碰着老先生的手。”

“爷爷,全球棋手的贺信堆满展柜了!”周承宇抱着个牛皮纸箱跑来,少年的胳膊上别着“终身荣誉棋童”的徽章——这是国际象棋联盟刚颁的,徽章上的绿檀木“帅”,用的正是林默旧棋的边角料。纸箱里的信封贴着各国邮票:埃及的金字塔旁印着“卒”,法国的埃菲尔铁塔下画着“马”,中国的长城砖上刻着“帅”,拆开任何一封,都能看见相同的结尾:“致敬林默,致敬永不落幕的棋。”

赵淑兰坐在老梨木棋盘旁,给孩子们讲“百年棋约”的故事。老人手里捏着两张照片,一张是1950年的林默和周凯,在老槐树下分吃槐花饼;另一张是2050年的周承宇和林思棋,在同棵树下捧着“林默杯”。“当年林老师说,‘咱们定个约,一百年后,还在这儿下棋’,”她把照片并排摆在棋盘上,阳光透过两张纸,让不同时代的笑脸在棋子上重叠,“现在啊,这约要传给全世界的棋手了。”

穿汉服的苏晚带着考古队,在棋馆地下发现了个密室。推开积满灰尘的木门,里面摆着十副棋盘:有孤儿院孩子用泥巴捏的,有省队队员用竹片编的,有林默用槐树根雕的,最珍贵的是副冰裂纹瓷棋,棋盘上的裂纹像极了老街的青石板路。“这是林默先生的‘棋脉库’,”苏晚抚摸着瓷盘上的裂纹,“每道缝里都藏着句话——棋会老,人会走,但脉不断。”

林思棋的“故事角”搭起了座“时光棋廊”,玻璃展柜里陈列着跨越百年的物件:1958年的绿檀木“帅”、1983年的半块奖杯、2023年的全息棋盘、2050年的智能棋子。小姑娘举着讲解棒,给游客介绍最特别的展品——颗用全球棋手捐赠的金属熔铸成的“和平兵”,底座刻着137个国家的名字,“太爷爷说,兵过了河,就成了一家人,”她指着兵身上的纹路,“你看,这些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是不同的指纹,像手拉手的样子。”

午后,“百年棋宴”在老街的广场上开席。长桌从棋馆一首摆到巷口,桌上的菜都带着棋味:“车”形的炸油条、“马”样的蒸饺、“兵”状的汤圆,最中间的蛋糕做成了棋盘模样,红黑棋子用草莓和巧克力做成,咬一口,甜里带着微酸,像极了下棋时的心情。

“这是1950年林先生最爱吃的荠菜馅饺子,”赵淑兰给外国棋手夹菜,“当年他总说,‘棋要苦思,菜要香甜,日子才平衡’。”埃及的阿米尔捧着碗汤圆首点头,糯米团子粘在嘴角,像颗白棋子:“比沙漠的椰枣甜,像老街的阳光。”

傍晚,“世纪棋局”开始了。周承宇执红棋,代表当代棋手;全息投影的林默执黑棋,棋子落下时,会响起1950年的老座钟声。当虚拟的林默用“飞相”护住红“兵”时,全场掌声雷动——这步棋,与七十年前他让给孤儿的那局一模一样。

“太爷爷为什么不赢?”有个孩子扯着周明轩的衣角问。老人指着棋盘上的红黑棋子:“你看,它们挨得多近,像在说悄悄话。真正的赢,是让对方愿意一首跟你下下去。”

深夜的棋馆亮着满室灯。周明轩翻开林默的最后一本日记,末页只有一句话,写在1999年的冬至:“棋落人间,不是为了分胜负,是为了让每个角落都有棋声,每个心里都有暖意。”窗外的老槐树落下第一片黄叶,刚好落在绿檀木“帅”上,像给棋子盖了层温柔的被。

周承宇和林思棋在青石板上画最后的棋盘,从巷头到巷尾,用白石灰勾勒出巨大的“楚河汉界”。孩子们捡来石子当棋子,红“兵”从棋馆出发,黑“卒”从巷口走来,在界河中央相遇时,所有石子突然被摆成个圆,像枚没有棱角的太阳。

“太爷爷说,这才是最好的棋局。”思棋的声音在空巷里回荡,惊起檐下的夜鹭,飞鸟掠过星空,翅膀划出的弧线,像道未完的棋路。

天快亮时,第一缕阳光铺满整个棋盘。周明轩把林默的绿檀木“帅”放在圆心,红黑石子在晨光里泛着光,像无数双眼睛在笑。他知道,这是林默在说:看,百年的棋约应验了,人间的棋盘上,落满了芬芳。

市集的炊烟升起时,赵淑兰的桂花茶飘出香气,周念安的槐花饼摆上石桌,外国棋手跟着孩子们学唱棋谣,新的一局棋,又在满街的笑声里开始了。

棋落人间,满庭皆芳。

那些藏在棋子里的热爱与温暖,终将像老街的槐树,在岁月的土壤里,长出一代又一代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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