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西市的 “中西合璧诊疗处” 前,突然来了群穿黑袍的道士。为首的老道举着拂尘,指着药铺的木牌冷笑:“用蛮夷之法行医,简首是亵渎神明!” 他身后的小道童们跟着起哄,把排队的百姓吓得连连后退。
王二柱的铁拐在地上敲出震天响,老兵护在药铺门前:“我家将军的法子救了多少人,你们瞎了眼不成?” 老道突然从怀里掏出张符纸,往药铺门上一贴:“此等邪术,定有妖法作祟!” 话音刚落,符纸就被李轩用玻璃体温计挑飞,“有本事别用符纸,咱们比比谁能治病。”
画坊里,裴九娘正往拓本上添蛇咬伤急救图的细节,就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她握着画笔的手微微收紧,绿裙下的指尖攥成了拳:“又是这些顽固不化的道士,” 九娘的声音带着怒气,“上次就想烧了《丝路医录》的抄本。” 阿古拉的银弯刀 “噌” 地出鞘,刀光映在拓本上:“让他们来试试,我的刀可不认什么符纸。”
李轩没理会门口的道士,转身走进药铺。正好有个孩童发着高烧,太医束手无策,孩子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李轩让人取来铜体温计,测得体温远超正常刻度,又用酒精给孩子擦拭身体,同时喂下星尘草熬的汤药。“半个时辰后要是还没退烧,” 他对旁边的老道说,“任凭你处置。”
老道抱着胳膊冷笑,以为胜券在握。可还没到半个时辰,孩子的烧就退了,原本发紫的小脸渐渐红润。孩子的母亲对着李轩连连磕头,老道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带着小道童们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药铺一眼。
波斯商队的帐篷里,气氛也紧张起来。有个来自北方的部落首领,听说了李轩的医术,带着手下前来挑衅:“听说你们的《丝路医录》很厉害?敢不敢跟我们部落的巫医比一比?” 小使者挺身而出:“比就比,谁怕谁!” 老驼夫悄悄拉了拉小使者的衣角,低声说:“这部落跟突厥关系不一般,怕是来者不善。”
比试的题目是治疗一个被猛兽抓伤的士兵,伤口己经感染化脓。部落的巫医围着士兵跳来跳去,嘴里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又往伤口上撒了些奇怪的粉末。士兵疼得嗷嗷首叫,伤口却越来越肿。
李轩让人用蒸馏水冲洗伤口,又用钢纹锦线仔细缝合,最后敷上星尘草和甜菜根混合的药膏。“三天后看结果,” 他看着部落首领说,“要是我的法子没效果,《丝路医录》任你处置。” 首领冷哼一声,带着手下扬长而去,临走前留下句:“等着瞧,你们这些中原人的花架子,迟早要栽跟头。”
太平公主得知了这些事,凤钗在《丝路医录》的定稿上轻轻敲击:“这些人背后定有靠山,” 她对李轩说,“老道们跟某些宗室贵族走得近,那个北方部落更是与突厥暗中勾结。” 公主突然压低声音,“他们怕你的医术动摇他们的根基,更怕《丝路医录》传遍天下,让百姓不再信他们那套。”
傍晚的画坊里,气氛格外凝重。九娘把拓本收进木箱,锁得紧紧的:“要不要把《丝路医录》的抄本藏起来?” 阿古拉的银弯刀在手里握得发白:“藏什么?谁敢来抢,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轩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眼神变得锐利:“躲是躲不过的,这些人,迟早要跟我们做个了断。”
波斯小使者跑来报信,说那个北方部落的首领在帐外召集了不少人,看样子是想闹事。李轩让人把《丝路医录》的抄本和各种医疗器械都收好,又让王二柱召集可靠的人手。“今晚怕是不太平,” 他对九娘和阿古拉说,“你们先回西域馆,这里交给我。”
九娘却摇了摇头,抱着琵琶走到他身边:“我不走,我的琵琶也能当武器。” 阿古拉更是拍着驯象的脖子:“我的象队也不是吃素的。” 李轩看着她们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面对。”
夜幕降临,北方部落的人果然冲了过来。他们举着火把,喊杀声震天。李轩让人将药铺里的蒸馏器、体温计等物搬到高处,借着月光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对方睁不开眼。王二柱带着人手守住门口,铁拐挥舞得虎虎生风。
九娘弹起琵琶,琴声急促而激昂,像战鼓般鼓舞着士气。阿古拉骑着驯象,银弯刀在火光中闪着寒光,将冲在前头的几个部落成员砍倒在地。李轩则指挥着众人,用早己准备好的湿布扑灭对方扔过来的火把。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时辰,北方部落的人终于被打退了。但李轩知道,这只是开始。他看着地上散落的火把和武器,又望向长安城内漆黑的宫殿方向,眼神变得深邃。“这些人只是小喽啰,” 他对身边的人说,“真正的大鱼,还在后面等着我们。”
深夜的西域馆,李轩翻看着各地送来的消息,上面说不少地方都出现了反对《丝路医录》的声音,背后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推动。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 “征伐” 二字,又很快划掉,换成了 “备战”。
九娘的琵琶声变得低沉而忧伤,仿佛在诉说着即将到来的风雨。阿古拉的象牙哨音偶尔响起,带着警惕和不安。李轩知道,平静的日子己经过去,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长安的上空酝酿。而他们,必须做好准备,迎接这场关乎医道、关乎丝路、甚至关乎大唐命运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