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肥皂作坊飘着淡淡的薰衣草香。李轩正在指导阿珠她们调试新模具，月落部的狼图腾刻在皂基上，边缘还留着细微的毛边。
“将军你看，这匹狼的眼睛歪了。” 阿珠举着块刚脱模的香皂，鼻尖沾着点白色的皂粉，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狐狸。
李轩接过香皂，用砂纸轻轻打磨边缘：“下次灌模时多晃两下，气泡排干净就好了。” 他突然发现皂基里掺了些细小的金沙，“这是……”
“是阿爹从河里淘的，” 阿珠不好意思地挠头，“姐妹们说加些金子，显得金贵。”
李轩失笑：“香皂好用不在金子，你看波斯的香料膏，不也没加这些？”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这块 “金沙皂” 收了起来，“留着给慕容婉儿玩。”
正说着，阿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拿着块泛着绿光的香皂：“将军！西市的胡商说这东西半夜会发光，是不是被下了咒？”
李轩接过香皂一闻，立刻皱起眉头 —— 这不是他们作坊的东西，皂基里掺了磷粉，难怪会发光。他想起昨晚关墙外的黑影，心里有了计较：“让大家别慌，我去看看。”
西市的胡商们正围着块发光的香皂议论纷纷，看到李轩来了，立刻让出条路。“李将军，这是不是影商团的邪术？” 一个戴头巾的粟特商人颤声问，他上个月刚被影商团抢了驼队。
李轩将发光皂掰碎，磷粉的臭味立刻散开：“这是用矿石粉做的假货，我们的香皂遇水才起泡沫，这个只会掉渣。” 他让人端来水盆，当场演示 —— 真香皂搓出细腻的泡沫，假香皂却在水里化得浑浊。
“原来是这样！” 商人们恍然大悟，看向李轩的眼神多了几分信服。
解决完假货风波，李轩刚回到百货行，就看到慕容婉儿在柜台前算账。她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发间的粉色发卡上，闪着细碎的光。
“算什么呢？” 李轩凑过去看，账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糖霜？”
“嗯，” 慕容婉儿抬头笑了，“上次你说的冰糖，阿竹试着用甜菜根做出来了，就是颜色有点黄。”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陶罐，里面装着颗粒粗糙的糖块，“要不要尝尝？”
李轩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带着点土腥味：“能做成这样己经不错了。” 他突然想起空间里的白砂糖，“明天我教你们提纯，能做出像雪一样白的糖。”
这时，阿依莎带着个波斯商人走进来，那商人手里捧着个琉璃罐，里面装着琥珀色的糖浆。“这是波斯的玫瑰糖浆，” 阿依莎说，“他想换我们的糖霜。”
李轩尝了口糖浆，玫瑰的甜香在舌尖化开：“可以，但要加十块金沙皂。” 他指的是阿珠她们做的那些，“就说是玉门关的特产。”
波斯商人立刻点头，显然对带金子的香皂很感兴趣。阿依莎看着李轩，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你倒是会做生意，用假货换真糖浆。”
“那叫特色产品，” 李轩笑着纠正，“回头让阿珠她们在皂基里加些花瓣，做成真正的玫瑰皂。”
傍晚收摊时，阿珠跑来报告，说作坊的后院发现几个可疑的脚印，像是有人夜里想翻墙进来。李轩跟着她去看，脚印在墙角的铃铛阵前消失了 —— 那些用细线连着的铜铃，只要碰一下就会响。
“看来他们还没死心。” 慕容婉儿的手按在腰间的弯刀上，“要不要我去查查？”
“不用打草惊蛇，” 李轩指着墙角的泥地，“这脚印的鞋码和上次影商团的俘虏一样，让阿福多盯着点西市的胡商就行。” 他突然压低声音，“我在新做的香皂里加了点硫磺粉，碰到皮肤会发痒，正好当标记。”
慕容婉儿忍不住笑了：“你这主意，比我的弯刀还管用。”
夜色渐深，李轩坐在灯下画糖霜提纯的装置图。空间里的白糖不多了，他得想办法用这个时代的材料做出简易的离心机。窗外传来雪翼狐的叫声，他抬头望去，只见白翼族正抓着个黑影从空中落下，那黑影手里还攥着块没来得及脱手的假香皂。
李轩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看来今晚又能审出些影商团的新线索了，而明天，玉门关的糖霜生意，也该开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