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城废墟的烟尘渐渐散去，李轩扶着阿依莎站稳，消防斧在掌心微微发烫。刚才黑雾中那道巨大的影子始终萦绕在心头，他打开生命探测功能反复扫描，却只捕捉到些微弱的能量残留，像是某种化学反应后的余烬。
“不是什么魔神，” 李轩突然想起大学化学课的内容，“是磷火和某种易燃气体的混合物。” 他指着地面上残留的黑色粉末，“这玩意儿遇热会膨胀，看起来就像巨大的影子。”
阿依莎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血祭司是故意制造恐慌！他知道打不过我们，就想用这种手段拖延时间。” 她捡起块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有硫磺的味道，还有…… 人血的腥气。”
白翼族突然用喙扯了扯李轩的衣角，指向血祭司消失的方向。那里的石缝里卡着块青铜面具，正是血祭司戴过的那块。李轩捡起面具，发现内侧刻着行细密的小字，是波斯文与中原文字的混合体。
“阿依莎，你看这个。” 他将面具递给她，“像是某种暗号。”
阿依莎的指尖划过那些文字，脸色渐渐凝重：“这是波斯王室的密语，说血祭司根本不是五十年前的人，而是他的徒孙，靠盗取手记里的邪术配方装神弄鬼。” 她突然笑了，“所谓的‘永生’，不过是用药物维持的假相。”
李轩的心里豁然开朗 —— 难怪血祭司不敢正面硬刚，那些黑羽翼族的翅膀也没传说中那么坚硬，全是靠药物和心理暗示制造的假象。他从空间里掏出个证物袋，小心翼翼地将黑色粉末装进去：“回去让苏将军的军医化验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解药。”
队伍继续向波斯边境进发时，李轩突然收到慕容婉儿的飞鸽传书。信上画着个简易的令牌图案，旁边标注着：此令牌在玉门关内共发现七枚，持有者均为近期入关的西域商人，口音与血祭司相似。
“他们在玉门关安插了内应，” 李轩将信纸递给阿依莎，“婉儿说己经开始收网了。”
阿依莎看着令牌图案，突然想起什么：“我娘的手记里提过，波斯有个‘影商团’，表面上做丝绸生意，实则为血祭司输送活人祭品。这些商人很可能就是影商团的人。”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白翼族警觉地飞上空盘旋，李轩的生命探测功能显示有三十多个生命信号正在靠近，能量波动平稳，像是普通的商旅。
“是波斯商队！” 阿依莎认出为首那人的服饰，“是国王派来接应我们的卫队。”
两队汇合后，波斯卫队的队长向李轩行了个标准的中原礼节：“国王陛下己在边境城堡等候，他说有份关于影商团的密信要亲手交给将军。”
李轩注意到队长腰间的玉佩与血祭司面具内侧的花纹相似，不动声色地问：“贵国最近丝绸生意如何？我听说影商团的货很抢手。”
队长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将军说笑了，影商团…… 早就解散了。”
李轩与阿依莎交换了个眼神 —— 这人在撒谎。他突然想起空间里的测谎仪，这玩意儿虽然在古代没电用不了，但吓唬人足够了。他假装掏东西的样子，故意让队长看到测谎仪的金属探头：“我这有个宝贝，能看出人是不是在撒谎，要不要试试？”
队长的脸色瞬间煞白，拨转马头就想跑。李轩的消防斧早己飞出，精准地砸在他的马腿上。唐军迅速上前将卫队团团围住，果然在他们的行囊里搜出了与玉门关令牌同款的信物，还有几瓶密封的黑色粉末。
“说！血祭司的老巢在哪？” 李轩踩着队长的后背，声音冷得像冰。
队长被消防斧的寒气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地交代：“在…… 在边境的硫磺矿里，他们用矿工的血提炼那种粉末……”
李轩让唐军将俘虏捆好，自己则带着阿依莎和白翼族抄近路赶往硫磺矿。矿洞外的守卫看到白翼族，还以为是血祭司派来的信使，毫无防备地打开了大门。
矿洞内弥漫着刺鼻的气味，数十个矿工被铁链锁在石壁上，手腕上都有细小的针孔。李轩的消防斧劈开牢门时，一个胡子花白的老矿工颤声问：“你们是…… 中原的军队？”
“是来救你们的。” 李轩从空间里拿出消炎药和绷带，“这些粉末能解毒，先敷在伤口上。”
阿依莎则在矿洞深处找到了间实验室，里面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墙上贴着张详细的配方表，标注着 “致幻剂”“肌肉强化液” 等字样 —— 原来黑羽翼族的力量和凶性，全是靠这些药物催发的。
“找到了！” 阿依莎举起本账簿，“上面记着所有影商团的据点，包括玉门关那七个。”
李轩翻到最后一页，发现用血写着个日期：三月初七。他突然想起三危山祭坛的祭祀时间也是三月初七，心里瞬间明了 —— 所谓的 “魔神降临”，不过是影商团为了同时在西域和波斯制造混乱设下的骗局。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矿洞时，唐军己控制了整个硫磺矿。李轩站在矿洞门口，看着被解救的矿工们互相搀扶着走出黑暗，突然想起慕容婉儿信里的最后一句话：“等你回来包饺子时，我给你看月落部新收的小麦。”
他转身对阿依莎说：“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们就回玉门关。”
阿依莎的红衣在晨光中泛着温暖的光泽，她笑着点头：“好，我还没吃过你说的饺子呢。”
白翼族在他们头顶盘旋，发出清脆的鸣叫，像是在为这场胜利欢呼。李轩知道，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什么魔神，而是那些利用恐惧和谎言作恶的人。而对付他们，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智慧 —— 和来自现代的科学知识。
玉门关的方向，炊烟袅袅升起。慕容婉儿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渐渐清晰的队伍身影，将手里的令牌用力掷向城墙下的火盆。七枚令牌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映得她的笑容格外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