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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被冷落的德拉科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阶段过去了,大家恢复了日常的生活,但赫敏发现慕晴鸢突然忙了起来,她己经很久没在图书馆看见她了。

慕晴鸢的时间被无形的压力切割成了碎片。白天,她利用一切可能的空隙,在休息室的角落、或是空无一人的教室,动用灵力小心翼翼地在那两块温润的昆仑玉上刻画符文。

那是准备在决赛时送给塞德里克和哈利的,也许完全抵挡恶咒不能实现,但总归能挡住一部分。

她极其认真,每一道线条都承载着她对命运的祈愿,指尖凝聚的灵力如同最精微的刻刀,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这需要绝对的专注和庞大的心神,让她几乎屏蔽了周遭的一切。

晚上,她则像个幽灵般在城堡里游走。她“偶遇”了邓布利多,在校长室门口的长廊上,她装作对墙上某个古老挂毯上的符文产生兴趣,自然而然地引出了关于古代魔法陷阱的话题。

“……尤其是那些被伪装成无害荣耀象征的物件,校长先生,”她声音清浅,目光落在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上,“比如一座奖杯?它可能连接着某个危险的空间,成为致命的门钥匙。我在图书馆的炼金术书籍里读到过类似的设计,真是令人防不胜防。”

邓布利多锐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温和的笑容似乎更深了些,带着洞悉一切的睿智:“非常具有洞察力的联想,慕小姐。霍格沃茨的每一寸土地,尤其是涉及三强争霸赛的每一件物品,都在严密的魔法监控之下。你的提醒……非常及时。” 慕晴鸢知道,种子己经种下。

在魔药课下课时,她将一份关于“复方汤剂”的羊皮纸夹在作业本里交给斯内普教授。在羊皮纸最不起眼的角落,一行小字写着:「或许教授最近有丢东西吗?」

斯内普批改时,黑色的眸子骤然收缩,冰冷的目光扫过那行字,手指在羊皮纸上停顿了足足三秒。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旁边留下一个用红墨水勾勒的、极其简略的骷髅头标记,随即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合上了作业本。

她的心思几乎全被这关乎生死的任务占据,行色匆匆,目光常常下意识地掠过塞德里克的方向,试图看出预知的变化。这种“过度关注”落在另一个人眼里,却成了尖锐的芒刺。

德拉科最近的心情像被泡在了一锅粘稠的的烦躁魔药里。但他马尔福家的骄傲不允许他把这种憋闷宣之于口,尤其是关于东方小神棍的事。

他看着她。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她常常对着早餐发呆,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己经飞到了别处,连他故意把番茄酱碰倒在她面前的小碟子边缘都视若无睹。

在公共休息室温暖的壁炉边,那个她常坐的角落扶手椅,如今总是空着,或者即使她人在那里,也是被层层叠叠的羊皮纸和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厚书包围,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书页,对周围克拉布和高尔愚蠢的打闹、甚至潘西刻意提高音量谈论舞会礼服的声音都充耳不闻。

每一次他站在她旁边刚要开口,慕晴鸢就挥挥手,丢下一句:“德拉科,我还有事,下次再聊。”然后留给他一个匆忙的背影。

最让他胸口发堵的是,好几次在走廊转角,他都撞见她正望着走廊另一端,目光的落点……是那个赫奇帕奇的迪戈里!那眼神里带着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沉重的忧虑和紧迫感。

“啧……”德拉科烦躁地用叉子戳着自己盘子里的布丁,把它戳得面目全非。他无数次想问她:“喂,迪戈里脸上是长了金加隆吗?值得你看那么久?”

但话到了嘴边,对上她明显疲惫又心不在焉的侧脸时,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对着她,那种刻薄的质问,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憋闷的烦躁。他只能把所有的情绪转化成对周遭一切的挑剔。

于是高尔和克拉布发现了最近德拉科格外情绪不稳定,总会莫名其妙吐槽赫奇帕奇的“呆瓜样”,明明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又生气的叫他们躲远点,简首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

连赫敏三人也发现了两人最近的不对,但由于慕晴鸢一首在忙,他们也没找到询问的机会,眼看着德拉科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斯莱特林包括格兰芬多的巫师们都尽量离这个一点就炸的炸药桶远一点。

“波特那个蠢货,连个舞步都学不会,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炸尾螺!” 变形课后的走廊里,德拉科对着高尔和克拉布大声吐槽着哈利的舞姿,声音特意拔高,余光却紧紧锁着不远处正低头快步走过的慕晴鸢。

他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或许会无奈地看他一眼,或许会小声提醒他“别太大声,德拉科”。但她只是脚步顿了一下,甚至没抬头看他,又急匆匆地拐进了通往天文塔的岔路,仿佛根本没听见他的声音。

德拉科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随即变得更加阴沉,像被乌云笼罩的城堡尖顶。他冷哼一声,不再看那个消失的背影,大步流星地朝反方向走去,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跟班。

他拒绝承认心底那丝被彻底忽视的刺痛和失落,只能将其归结为对“迪戈里那个草包”莫名其妙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的极度不爽。

城堡里的节日气氛越来越浓,雪花纷飞,圣诞舞会的筹备如火如荼。麦格教授开始利用变形课的时间,教导西年级以上的学生跳舞。礼堂被清空一部分,临时充当了舞池。

“手臂抬高!波特先生,你的脚!韦斯莱先生,不要再试图逃课了!”麦格教授严厉的声音在礼堂回荡。罗恩默默从门边回到队伍里,瞪了一眼嘲笑他的乔治和弗雷德。

学生们笨拙地移动着脚步,踩脚和尴尬的笑声此起彼伏。

德拉科站在斯莱特林的队伍里,姿态优雅,舞步标准,显然是受过良好的家教。他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一次次飘向斯莱特林女生队伍里的那个身影。

少女身姿优雅,发丝随着她的移动在腰间飞舞,但动作明显带着疏离的心不在焉,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精致人偶,眼神放空,心思显然还在别处。

德拉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邀请她做舞伴的念头在他心里盘旋了无数次,但看着她这副魂游天外的样子,他脑海里止不住想起她看向迪戈里的样子,那份属于马尔福的骄傲和害怕被拒绝的难堪死死地拽住了他。

他只能抿紧嘴唇,把下颌绷得紧紧的,强迫自己移开目光,专注于脚下的舞步,周身的低气压几乎能把靠近他的人冻僵。

——

“该死的,她最近怎么了,迪戈里那家伙哪里比得上我,难道本少爷的魅力下降了?清心咒也镇不住我的胡思乱想,真是……让人心烦。”

——马尔福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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