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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雨夜探踪,药引藏机

回到王府时,夜雨己至。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叩门。苏瑶坐在窗边,手里捧着柳氏留下的那本《金匮要略》,指尖划过书页上密密麻麻的批注——大多是关于“牵机引”的解毒思路,其中一句“乌头遇蜜则缓,蟾酥逢蒜则解”被圈了三次,墨迹深得几乎要透纸背。

这是柳氏留下的线索?

苏瑶的心跳快了几分。乌头与蟾酥是牵机引的主毒,蜂蜜能缓和乌头的烈性,大蒜能解蟾酥的毒性……若将两者配伍,再辅以清热解毒的草药,或许能制成解牵机引的解药?

她转身找出药箱里的蜂蜜和晒干的大蒜瓣,又取来黄连、黄芩等药材,在灯下仔细称量。窗外的雨声越来越急,像在催促她快点找到答案。

“在做什么?”萧逸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雨夜的湿冷。他刚从外面回来,玄色披风上沾着雨水,发梢还在滴水,却第一时间走到她身边,目光落在桌上的药材上。

“我在想,柳氏或许留下了解药的线索。”苏瑶指着那句批注,“你看,她特意圈了乌头遇蜜、蟾酥逢蒜,会不会是在暗示解药的配伍?”

萧逸尘拿起医书,指尖抚过柳氏的笔迹,眼底泛起复杂的情绪。“她懂毒,更懂解毒。当年外祖父被罢官,就是因为不肯为太后调制一种秘毒,柳姨想必是从那时起,就开始研究各种毒物的解法。”

“太后要的秘毒,会不会就是牵机引?”苏瑶追问。

“很有可能。”萧逸尘的声音沉了下去,“二十年前,先帝病重时,曾有几位近臣‘病逝’,症状与牵机引中毒极为相似。当时外祖父是太医院院判,坚持要验尸,却被太后以‘惊扰圣驾’为由驳回,不久后就被冠上‘误诊’的罪名罢官。”

苏瑶的心猛地一缩。原来外祖父的冤案,柳氏的死,甚至先帝时期的旧案,都被一根无形的线串在了一起,线头就握在太后手里。

“那我们现在找到的解药线索,会不会就是柳氏当年没来得及用的?”她看着桌上的蜂蜜与大蒜,忽然觉得手里的药材重若千斤。

“很有可能。”萧逸尘拿起一块大蒜,放在鼻尖轻嗅,“但牵机引的配方被太后改过,加了一味‘断魂草’,遇热则融,寻常解法无效。柳姨的批注里没提断魂草,或许她也没发现这个改动。”

断魂草……苏瑶在医书里见过记载,是一种生长在南疆的毒草,汁液无色无味,混入其他毒物中,能增强毒性,还会让解药失效。

“那怎么办?”她有些着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后用这毒害人。”

萧逸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带着安抚的温柔。“别急。秦风己经派人去南疆查断魂草的习性了,总会有解法的。”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医书上,“柳姨的批注里,有没有提过‘断魂草’的克星?”

苏瑶重新翻看医书,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在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发现了一行极浅的字迹,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南有赤焰花,能克幽冥草(断魂草别称),生于火山岩缝。”

赤焰花!

苏瑶的眼睛亮了起来。“找到了!她说赤焰花能解断魂草的毒!”

萧逸尘凑过来看,指尖抚过那行刻痕,眼底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沉了下去。“赤焰花生在南疆火山,那里是三皇子的封地,由他的心腹镇守。我们要去采,等于自投罗网。”

雨夜的风卷着寒意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烛火剧烈摇晃。苏瑶看着萧逸尘紧绷的侧脸,忽然明白了他的顾虑。太后与三皇子勾结,南疆是他们的地盘,去采赤焰花,无异于闯进龙潭虎穴。

“可我们不能放弃。”苏瑶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这或许是唯一能揭开真相,为柳氏和外祖父昭雪的机会。”

萧逸尘看着她眼底的光,像暗夜里不灭的星。他沉默片刻,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雨夜特有的沙哑:“好,我们去。但你要答应我,一切听我安排,不许逞强。”

他的怀抱很暖,带着雨水的清冽和淡淡的皂角香,让苏瑶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她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披风里,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像雨夜的鼓点,给她无尽的勇气。

第二日清晨,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王府的药圃里,被雨水洗过的青蒿舒展着叶片,露珠顺着叶尖滚落,砸在泥土里,发出细微的声响。

苏瑶正在晾晒刚采的金银花,春桃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封烫金的请柬。“小姐,宫里来的请柬,说是太后娘娘要在长春宫设赏花宴,请您和王爷一同去呢。”

苏瑶接过请柬,烫金的“长春宫”三个字在晨光里闪着刺眼的光。太后突然设宴,定然没安好心。是想试探他们,还是……想在宴会上动手?

“王爷呢?”她问。

“王爷一早就去了军营,说是要调些人手。”春桃压低声音,“秦风大哥说,王爷让您别担心,赏花宴他会陪您去,还说……让您把那支玉簪带上。”

带玉簪?苏瑶有些疑惑,随即明白了萧逸尘的用意。那支玉簪是柳氏所留,也是太后认识的物件,带上它,或许能从太后的反应里看出些破绽。

她将玉簪小心地插在发间,素白的簪身与乌黑的头发相映,像一株悄然绽放的兰草。

傍晚的长春宫,灯火通明。庭院里的牡丹开得正盛,姹紫嫣红,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苏瑶跟在萧逸尘身后,走进大殿时,立刻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身上,有好奇,有探究,还有毫不掩饰的敌意——比如坐在太后下首的三皇子,正用阴鸷的眼神盯着她发间的玉簪。

太后坐在主位上,穿着明黄色的凤袍,脸上带着慈和的笑意,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在苏瑶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在那支玉簪上,眼底闪过一丝极快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位就是苏小姐吧?”太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哀家常听宏儿提起,说你医术好,心肠也好,前几日还救了城南的百姓。”

“太后谬赞,臣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苏瑶垂着眼,语气恭敬,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衣袖。

“分内之事?”三皇子忽然开口,语气带着嘲讽,“本王听说,苏小姐用的法子,可是与太医院的规矩不符?甚至有人说,你用的根本不是医术,是妖术。”

这话一出,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几个依附太后的大臣立刻附和:“三皇子说得是!女子无才便是德,摆弄些草药也就罢了,竟敢妄议医理,实在是不成体统!”

苏瑶抬起头,迎上三皇子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殿下说笑了。医理不分男女,只分对错。臣女所用之法,能救人性命,便是对的。若按太医院的规矩,眼睁睁看着百姓死去,那才是真的错了。”

“你!”三皇子被噎得说不出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太后适时开口,打圆场道:“好了,今日是赏花宴,不谈这些扫兴事。苏小姐,过来陪哀家赏赏这牡丹,听说你懂花草,给哀家讲讲这‘姚黄’的来历?”

苏瑶走到太后身边,目光落在那株开得最盛的姚黄牡丹上,却注意到花盆里的泥土有些异样——颜色偏黑,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与牵机引里的蟾酥气味有几分相似。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不动声色地说:“姚黄是牡丹中的珍品,原产于洛阳,性喜温,却怕涝。这花盆里的土似乎有些黏重,怕是不利于根系呼吸,不如换些腐叶土,再掺些河沙,既能保水,又能透气。”

她特意提到“河沙”,是因为河沙能吸附毒素。太后的脸色果然微微一变,端茶杯的手顿了顿。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启禀太后,不好了!李太医……李太医在偏殿突然抽搐不止,口吐白沫,怕是……怕是中了毒!”

李太医?就是那个一首针对苏瑶的太医院院判!

苏瑶心里一紧,看向萧逸尘。他的眼神冷冽,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问:“查清楚是什么毒了吗?”

“太医们正在查,说是……像是牵机引的症状!”

牵机引!

殿里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看向苏瑶,仿佛在说“定是她下的毒”。三皇子更是跳出来,指着苏瑶道:“定然是她!她恨李太医反对她,就用毒杀人灭口!”

苏瑶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这是陷阱!太后和三皇子故意在宴会上演这出戏,就是为了给她扣上“用毒杀人”的罪名!

她抬起头,迎上满殿怀疑的目光,忽然笑了。“殿下说我下毒,可有证据?”

“证据?李太医中毒前,只有你去偏殿给太后取过药!”三皇子言之凿凿。

“我取的是太后的安神香,有宫女可以作证。”苏瑶冷静地说,“而且,牵机引中毒不会抽搐,只会腹痛呕吐,李太医的症状,更像是中了‘马钱子’的毒,与我无关。”

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殿里的疑云。太医院的几个老御医也纷纷点头:“苏小姐说得是,牵机引确无抽搐之症。”

太后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眼神阴鸷地盯着苏瑶,像在看一个意外的变数。

萧逸尘走上前,挡在苏瑶身前,声音沉稳如铁:“太后,既然是中毒,就该彻查,而非随意攀诬。依本王看,不如让苏小姐去看看李太医,或许能查出真相。”

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后纵然不情愿,也只能点头:“准了。”

苏瑶跟着萧逸尘走出大殿时,晚风带着牡丹的甜香吹来,却吹不散她心头的寒意。这场赏花宴,果然是鸿门宴。而李太医中毒,只是开始。

她看向萧逸尘,他的侧脸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冷硬,却在与她对视时,眼神柔和了一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别怕,有我。”

发间的玉簪轻轻晃动,冰凉的触感贴着头皮,却让苏瑶的心莫名安定。她知道,这场与太后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那支藏在发间的玉簪,那本写满批注的医书,还有南疆的赤焰花,将是她们刺破黑暗的微光。

夜色渐深,长春宫的灯火依旧明亮,却照不透人心深处的诡谲。苏瑶的指尖轻轻抚过发间的玉簪,在心里默念:柳姨,您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不会让您白白牺牲。

而远处的天际,一颗孤星悄然亮起,像在为她们指引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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