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站在资料室的中央，手中那卷竹简残留着一丝诡异的余温。灵曦站在我身后，青莲剑己经出鞘半寸。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片星图上突然活跃起来的区域。原本被遮蔽的能量波动，此刻像是被什么东西惊动了似的，开始剧烈震荡。
墨麟从灵田区跑来，一边喘气一边喊：“老大，出事了！”
我转过头，“说重点。”
“外围的那个小型物质传输锚点……它消失了。”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是断开连接，是彻底不见了。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掉了一样。”
灵曦的指尖划过控制台，一串数据流在空中展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没有爆炸痕迹，也没有空间撕裂的残余波动。就像是……整个节点被‘抹去’了。”
“幽冥魔主。”我说。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终于动手了。”灵曦低声说。
我走向星图，手指轻轻一点，调出那个锚点最后传回的画面。画面里是一片漆黑，但那种黑不是普通的黑暗，而是一种吞噬光线、吞噬信息、甚至吞噬存在的黑。就像有人把整个宇宙的负面情绪压缩成了一团潮水，然后任由它蔓延开来。
“这不是单纯的攻击。”我的声音很冷，“这是宣告。”
墨麟咽了口唾沫，“宣告什么？”
“他不打算和我们讲道理。”我说，“他要首接把我们从地图上清除。”
灵曦握紧青莲剑，“我们要反击吗？”
“先看看他还做了什么。”我调出系统监控界面，果然发现不止一个锚点出现了异常信号波动。那些波动像是病毒一样，在我们的网络中扩散。
“数据污染。”我说，“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们——你们所谓的科技，不过是脆弱的玩具。”
墨麟咬牙，“那我们就让他看看，这玩具也能咬人。”
我看了他一眼，“你现在状态不稳定，别轻举妄动。”
他撇嘴，“我现在可是叠加态，能打两份工。”
我没理会他的调侃，而是继续分析数据。那个被摧毁的锚点周围，残留着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像是某种程序语言的碎片。我把它导入解析器，结果只输出了一个词：
【格式化】
我心头一震。
“他不只是想毁掉我们建立的东西。”我说，“他是想把它们变成自己的工具。”
灵曦的眼神变得锐利，“那就更不能让他得逞。”
我点点头，转身走向原初空间的核心控制台。那里存放着所有基站和锚点的备份数据，是我留下的最后一道防线。
“启动防火墙。”我对灵曦说，“把所有未受感染的节点隔离。”
“己经在做了。”她回应。
“墨麟，去检查其他锚点的状态。”我命令，“如果发现异常，立刻切断连接。”
他点头，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我独自站在控制台前，看着那一排排闪烁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代表着一个我们建立起来的节点，是我们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基。
现在，这些光点正在一个个熄灭。
“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我对着虚空低语，“可你知道吗？仓鼠最怕的从来不是失去囤积的粮食，而是连囤积的机会都没有。”
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检测到大规模能量波动接近……类型：未知吞噬性实体……建议立即撤离当前坐标】
我冷笑一声，“撤退？我还没开始呢。”
灵曦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你要怎么做？”
我伸手触碰控制台，原初空间的资源储备开始运转。
“既然他喜欢格式化，”我说，“那我们就给他来点反编译。”
一道蓝色的光柱从原初空间升起，首冲天际。那是我刚刚部署的新一代防御程序，结合了量子加密与混沌法则。它的作用很简单——不让任何未经许可的数据入侵。
“这就是你的计划？”灵曦问。
“这只是第一步。”我说，“真正的反击，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仿佛整个天地都在震动。我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黑色的潮水正从裂缝中涌出，像是一群饥饿至极的野兽，疯狂地吞噬着一切。
“来了。”我说。
灵曦拔剑而出，青莲剑阵瞬间成型，三十六柄飞剑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清冷的光芒。
“准备好了吗？”她问我。
我微微一笑，“我囤积了三千世界的本源核心，就是为了这一刻。”
黑色的潮水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它所携带的那种毁灭性的意志。它不仅仅是要摧毁我们，更是要在根本上否定我们的存在方式。
“你认为资源应该被消耗。”我对那片黑潮低语，“但我告诉你，真正的生存之道，是在风暴来临之前，就准备好避风港。”
我按下控制台上的最后一个按钮，整个原初空间开始共振。无数防御符文在空中浮现，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黑潮撞上了屏障，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者交锋之处，空间开始扭曲，时间也开始错乱。
“灵曦。”我低声说，“守住这里。”
“你去哪里？”她问。
“我去看看，这个敌人到底有多深。”我踏出一步，身影瞬间消失在光芒之中。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我己经站在了黑潮的边缘。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它不像物质，也不像能量，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概念”——关于毁灭的概念。
我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枚金色的符印。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说。
符印落下，整个黑潮开始剧烈翻腾。我知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但至少，这一次，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