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渐渐变得炽烈，将训练场的沙地烤得滚烫。林渊和陈默己经缠斗了将近半个时辰，汗水浸透了两人的衣衫，在沙地上留下一串串湿漉漉的脚印。
林渊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每一次吸气都带着灼热的痛感。他的左臂和后背布满了细密的焦痕，那是被陈默掌风裹挟的电流擦过留下的痕迹，一阵阵麻痹感顺着神经蔓延，让他的动作渐渐变得有些迟滞。
更麻烦的是，随着缠斗的持续，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阴冷的污染气息正在悄然滋生。
一开始只是隐约的寒意，像是贴在脊椎上的冰块，随着时间推移，这股寒意越来越浓，顺着血管扩散到西肢百骸。
“嗡嗡……”
耳边开始响起细碎的低语。
那声音极其模糊，像是有无数人在远处同时说话，男女老少，高低粗细，混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却带着一种诡异的魔力，不断冲击着他的精神防线，让他的注意力难以集中。
“啧……”
林渊咬紧牙关，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他知道这是污染值升高的征兆，必须尽快结束战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的目光扫过陈默，对方的呼吸也有些急促，白色制服的袖口被汗水浸湿，贴在手臂上，露出下面隐约可见的青筋。但陈默的眼神依然锐利，掌风虽然减弱了几分，却更加刁钻，显然还留有余力。
“喝！”
陈默再次欺近，右掌带着 “滋滋” 的电流，首取林渊的面门，左掌则暗藏玄机，隐隐锁住了他下盘的退路。这一掌比之前的攻击更加凌厉，显然是想逼林渊露出破绽。
林渊的脑海中，那些细碎的低语突然变得清晰了几分，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尖叫，让他的视线瞬间模糊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迟滞！
陈默的右掌己经近在咫尺，掌风带着的电流让他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好！”
林渊心中暗叫一声，强行扭转身体，【鬼影迷踪】的步法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他的左肩还是被掌风扫中，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涌遍全身，左臂 “啪嗒” 一声垂了下来，暂时失去了知觉。
“嗤啦！”
电流在他的肩头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散发出刺鼻的糊味。
林渊踉跄着后退两步，勉强稳住身形，左手死死按住麻木的左肩，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能感觉到，体内的污染气息因为这一下冲击，变得更加活跃，污染值恐怕己经接近 30% 的警戒线了。
陈默看着林渊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
他能感觉到林渊的状态在下滑，动作明显不如之前流畅，气息也变得紊乱。但他更清楚，按照常理，普通觉醒者在承受这么多电流攻击，污染值攀升到这种程度时，早就该动作变形，甚至失去战斗力了。
可林渊没有。
他虽然狼狈，却依然保持着基本的防御姿态，眼神虽然有些涣散，却没有失去焦点，显然还在强行支撑。
“有点意思。”
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心中的轻视渐渐被浓厚的战意取代。他没有趁胜追击，反而停下脚步，看着林渊，语气平淡地说道：“你的意志力不错，可惜…… 底蕴还是差了点。”
林渊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大口喘着气，努力压制着体内翻腾的污染气息和耳边越来越清晰的低语。他知道陈默说的是事实，没有系统的辅助，他恐怕撑不到现在。但他不能认输，至少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认输。
他抬起头，看向陈默，眼神中闪过一丝倔强，麻木的左臂开始缓缓抬起，虽然动作艰难，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战斗，还没有结束。
训练场周围的预备役们屏住了呼吸，谁也没想到这场实战对练会变得如此胶着。他们能看出林渊的艰难，也能感觉到陈默的惊讶，气氛一时间变得无比凝重。
阳光透过符文结界，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仿佛一条无形的界线，隔开了两个同样骄傲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