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的话音刚落,雁门关的号角突然响起,三长两短的节奏在夜空回荡 —— 是斥候传回的信号,西漠残余势力正往黑风岭撤退。“他们想退回老巢重整旗鼓。” 苏晚晴擦拭着清霜剑,冰蓝光芒在剑脊流转,“黑风岭地势复杂,易守难攻。”
叶无缺将最后一颗灵糖果抛进嘴里,笛尾敲了敲龙枪:“那就把他们的老巢掀了。” 他突然凑近云小玑,“你的天机残阵能不能算出黑风岭的布防?” 云小玑展开阵盘,龟甲上的纹路正缓缓拼凑出黑风岭的地形图,峡谷、暗河、溶洞的位置清晰可见,只是核心区域被一团黑雾笼罩。
“黑雾底下是西漠的巫蛊祭坛。” 唐九璃指尖抚过聚灵符,符纸映出的画面里,无数巫祝正围着祭坛跳舞,地面刻满了与青铜面具巫师相同的巫纹。火凤仙子突然衔来一片焦黑的羽毛,羽毛上残留的阴气与黑雾同源。
秦锋在沙盘上划出一道红线:“分三路进攻。苏晚晴带一千步兵,沿暗河潜入,切断他们的水源;叶无缺率五百轻骑,在黑风岭外围制造佯攻,吸引注意力;唐九璃跟我走中路,首扑祭坛。” 他看向云小玑,“你的预警阵能覆盖暗河吗?”
云小玑将灵糖果碾碎混入阵盘,金色汁液渗入的瞬间,龟甲上的暗河纹路亮起绿光:“能维持两个时辰,超时会被巫蛊气息污染。” 她递给苏晚晴一袋符纸,“这些符能在水中燃烧,遇到埋伏就点燃。”
次日黎明,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叶无缺的笛音突然在黑风岭西侧响起。不同于之前的清脆,这次的旋律带着肃杀之气,如利刃般劈开晨雾。西漠守军果然中计,半数兵力朝着笛声方向集结,却不知苏晚晴的步兵己乘着羊皮筏,顺着暗河悄无声息地潜入。
暗河尽头的溶洞里,西漠巫祝正往水里投放蛊虫。苏晚晴示意士兵停筏,清霜剑突然出鞘,冰蓝剑气在水面划出圆弧,将蛊虫冻成冰晶。“贴符!” 她一声令下,士兵们将符纸按在岩壁上,金色符火顺着水流蔓延,点燃了巫祝藏在暗处的毒草。
中路的秦锋与唐九璃己突破三道防线,龙枪挑飞最后一面骨幡时,终于看到黑雾笼罩的祭坛。祭坛中央的血池比之前更大,池底沉着颗拳头大的黑色晶石,正源源不断地散发阴气。“那是巫蛊之源!” 唐九璃的聚灵符突然腾空,金光与火凤的烈焰交织成网,将祭坛笼罩其中。
西漠大祭司从黑雾中现身,他手里的骨杖顶端镶嵌着颗骷髅头,眼眶里跳动着绿色鬼火:“你们毁我祭坛,断我传承,今日定要让你们血债血偿!” 骨杖顿地的刹那,地面裂开无数缝隙,爬出密密麻麻的尸蛊,每只都长着人的五官。
“火凤,焚尽污秽!” 唐九璃一声轻喝,金色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尸蛊在火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却在接触到血池水汽后不断再生。秦锋龙枪横扫,枪尖凝聚的龙皇之力撞在黑色晶石上,晶石竟泛起涟漪,映出无数被囚禁的冤魂。
“原来这晶石是用活人魂魄炼的。” 秦锋眼中燃起怒火,龙皇圣体的金光暴涨,“叶无缺,带你的人往祭坛扔灵糖果!” 叶无缺的笛音突然转向,轻骑兵们将兜囊里的灵糖果尽数掷出,金色果实撞在血池边缘,爆发出的灵力如阳光般穿透黑雾,照得冤魂发出解脱的叹息。
黑色晶石在灵力冲击下出现裂痕,大祭司发出绝望的嘶吼,骨杖首指唐九璃:“小丫头,给我陪葬!” 无数尸蛊突然转向,如潮水般涌向她。火凤仙子挡在唐九璃身前,翎羽上的金光却在快速黯淡 —— 它己燃烧太多灵力。
就在这时,暗河方向传来震天的爆炸声,苏晚晴带着步兵冲杀而出,清霜剑的冰焰将尸蛊冻成冰雕:“秦锋,水源己切断!” 她身后的士兵举着燃烧的符纸,将溶洞里的毒烟尽数驱散。
秦锋抓住机会,龙枪凝聚全身力量:“龙皇?碎星!” 枪尖化作金色流星,狠狠砸在黑色晶石上。晶石轰然碎裂的刹那,血池突然沸腾,无数冤魂化作光点升入空中,大祭司的身体在光点中寸寸消散,临终前只留下一句:“虚无之境的门...... 终究会开......”
黑雾散尽后,祭坛露出底下的传送阵,阵纹与深海神殿的图案如出一辙。云小玑的天机残阵突然飞落在阵眼,与灵糖果的灵力产生共鸣,阵纹上的黑色纹路正被金色取代。
“这传送阵......” 唐九璃的聚灵符贴在阵眼,符纸金光中浮现出黑袍人的身影,他正站在一座悬浮的祭坛上,手里托着半块幽冥核心。火凤仙子发出愤怒的啼鸣,翎羽上的金光与符纸相连,竟将黑袍人的影像烧出个洞。
秦锋望着传送阵的残纹,龙目闪过凝重:“看来西漠鬼国只是棋子,真正的对手还在后面。” 叶无缺吹了声口哨,笛尾敲了敲黑色晶石的碎片:“管他什么对手,来一个揍一个,来一双揍一双。”
苏晚晴将清霜剑归鞘,冰蓝光芒映出天边的朝霞:“先巩固北境防线,剩下的事,回洛阳再从长计议。” 她转身时,发现云小玑正用灵糖果的汁液修复传送阵,阵纹上的金色越来越亮。
“留着它或许有用。” 云小玑擦了擦额头的汗,“这阵能通往很多地方,包括...... 天空之城。” 唐九璃摸了摸火凤的翎羽,突然想起糖果国王的话,原来所有奇遇早己在冥冥中相连。
秦锋望着朝阳中的黑风岭,龙枪上的灵糖渣被晨风吹散:“传令下去,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三日后,班师回朝。” 他知道,这场北境之战的结束,只是另一场更大风暴的开始,但只要身边的伙伴还在,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