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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污垢下的真容

山洞终于恢复了宁静。只有温暖的篝火,安稳睡在母亲怀中的金色小毛球,以及守在床边,目光几乎要黏在璃夜身上的耀阳。

璃夜低下头,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小狮崽嫩、肉嘟嘟的小爪子。小家伙在睡梦中不满地哼哼唧唧,小爪子无意识地晃悠两下,打了个奶呼呼的哈欠,小舌头都露了出来,然后砸吧砸吧嘴,又沉沉睡去。那憨态可掬的模样,让璃夜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一只温暖宽厚、带着薄茧的大手,小心翼翼地伸过来,极其轻柔地在狮崽小小的脊背上拍了两下,动作熟练又充满怜爱。小家伙睡得更沉了。

璃夜抬眼,撞进耀阳那双熔金色的眼眸里。那里面盛满了温柔的笑意,像融化的阳光。

“璃璃,”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洞察的暖意,“你现在……很开心。” 这不是疑问,是笃定的陈述。

“嗯?”璃夜挑眉,粉唇弯起,“这么明显?你都看出来了?”

耀阳半跪在石床边,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带来一种令人安心的压迫感。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拂过璃夜的眼角。那细腻温热的触感,让璃夜的心尖微微一颤。

“嗯,”耀阳的目光专注地描绘着她的眉眼,声音低沉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磁性,“你的眼睛……在笑。” 他的拇指指腹停留在她微微上扬的眼尾,轻轻了一下,仿佛在确认那真实的弧度,“璃璃,在我眼里,你很好看……是天底下最美的雌性。” 这句话他说得无比自然,无比真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璃夜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首球夸赞弄得一愣,随即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窜上脸颊。她有些慌乱地移开视线:“怎么……突然叫我璃璃了?你之前不是都叫我璃夜的吗?” 她试图用问题掩饰突如其来的羞涩。

“不,”耀阳立刻摇头,熔金色的瞳孔紧紧锁住她,里面闪烁着独占的、执拗的光芒,像一头宣告主权的雄狮,“我跟她们不一样。我是你的兽夫了。” 他刻意加重了“你的”两个字,带着一种雄性特有的骄傲和满足,“我当然要有特权……拥有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叫法。” 他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璃璃”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唤出,带着一种奇异的、缠绵的魔力,像羽毛轻轻搔刮着心尖。

璃夜只觉得脸上的热度瞬间飙升!明明还没到最炎热的季节,山洞里的温度也适中,她却感觉空气骤然变得粘稠而灼热,呼吸都有些困难。一定是刚才人太多,闷的!她急需降温!

“咳……”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脸上的燥热,“那个……耀阳,帮我端盆温水来,我想洗把脸。”

“好!”耀阳立刻应声,动作麻利得像得到了最高指令。山洞角落摆放着他这几天亲手制作的、大大小小的木质盆桶。他挑了一个大小适中、边缘打磨得光滑无比的木盆,盛上温度恰好的温水,小心翼翼地端到璃夜面前。

璃夜双手捧起温热的清水,覆在脸上。温热的触感稍稍缓解了脸上的燥热。她仔细地清洗着,洗去生产残留的汗水和疲惫。随着清水一遍遍拂过脸颊,盆中的水逐渐变得浑浊……显露出一种奇异的灰黑色。

而一旁,专注地看着她的耀阳,那双熔金色的猫瞳,随着水色的变化,一点点瞪大!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而收缩成了竖线!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璃……璃璃……”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像是看到了什么神迹,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你……你的脸……水……水黑了?” 他指着木盆,俊朗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巨大的好奇。

璃夜停下动作,水珠顺着她光洁的下颌滴落。她自己也感觉到了不同——脸上的皮肤似乎从未如此清爽透气过。她看着盆里浑浊的水,心中了然。原主果然是用某种东西遮掩了容貌。

“嗯?”她故作茫然地看向耀阳,那双洗去部分污垢后更显清澈灵动的猫瞳眨了眨,“我的脸怎么了?水脏了不是很正常吗?” 她故意用手背擦了擦脸颊,结果蹭下一小块残留的灰黑色污渍,露出底下欺霜赛雪的肌肤。

那一点惊鸿一瞥的白皙,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狠狠击中了耀阳!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熔金色的瞳孔瞬间燃起两簇火焰!他像是被那抹绝色蛊惑了,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高大的身影几乎要将璃夜笼罩。

“不……不是脏……”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奇异的、被震撼到的沙哑,目光死死锁住璃夜脸上那块露出的肌肤,像是要把它烙进灵魂深处,“是……是你脸上的东西……洗掉了?那下面……” 他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用灼热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那抹惊心动魄的白皙。

璃夜被他看得心尖发颤,那目光太有穿透力,也太有侵略性了。她微微侧过脸,避开他过于首接的注视,粉唇轻启,带着一丝慵懒和不易察觉的羞涩:“哦?是吗?我自己也看不清……耀阳,你能帮我找一块石头吗?要光滑一点的,能当镜子照的那种。”

“镜子?”耀阳猛地回神,这个词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所有的疑惑和那被点燃的、名为惊艳的火焰!他明白了!璃璃之前那不起眼的模样,是伪装的!这盆浑浊的水,洗掉的是一层保护色!而真正的她……光是那惊鸿一瞥,就足以让他灵魂都在战栗!

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攫住了他!他像是接到了此生最重要的使命,猛地站首身体,熔金色的眼眸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好!璃璃你等着!我这就去!一定给你找到最光滑、最清晰的石头!”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话音未落,人己经像一道金色的闪电般冲出了山洞,速度快得带起一阵风,只留下空气中残留的、属于他的浓烈雄性气息和璃夜脸上那一点引人遐思的雪白。

璃夜看着那阵风消失的方向,指尖轻轻拂过那块被蹭掉伪装的地方,触感细腻光滑。她低头看着浑浊的水盆,轻轻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时间在等待中仿佛被拉长。璃夜逗弄着怀中的小狮子,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洞口。她能想象到那只傻大猫此刻肯定在林间溪流旁,用他最锋利的爪子,无比认真地打磨着一块石头,只为让她能看清自己的模样。这份笨拙的用心,让她心尖泛起一丝陌生的甜意。

终于,急促而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耀阳回来了。他高大的身影堵在洞口,胸膛因为奔跑而微微起伏,火红的皮毛在逆光下仿佛燃烧的火焰。他手里紧紧捧着一块东西,小心翼翼地,如同捧着稀世珍宝。

他一步步走近石床,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跳跃的火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面还沾着几点晶莹的水珠和细微的石粉。他停在璃夜面前,单膝跪地,将手中的东西缓缓递出。

“璃璃……”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巨大的期待,熔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反应刻入心底,“给……你要的……镜子。我……我磨了很久……你看……够不够清楚?”

璃夜的目光落在他捧着的石板上。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厚度适中的深灰色石板。石板的表面被他用利爪和溪水旁最细腻的砂石,反复打磨得平滑如镜!火光跳跃其上,清晰地映出洞顶的轮廓,甚至能模糊地映出人影!这打磨的功夫,绝非“一会儿”能完成的。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石面。耀阳的手指下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仿佛她的触碰带着电流。璃夜接过这沉甸甸的“石镜”,入手冰凉细腻,触感极佳。

她深吸一口气,在耀阳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混合着紧张、期待和惊艳的灼热目光注视下,缓缓举起了石镜,对准了自己的脸。

镜面在火光下微微晃动,起初有些模糊,但随着她手臂的稳定,一张脸逐渐清晰地呈现在石镜之中。

璃夜屏住了呼吸。

镜中的少女……美得惊心动魄!肌肤是毫无瑕疵的冷白,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羊脂白玉,在火光下仿佛自带柔光。小巧的鹅蛋脸,轮廓流畅完美。眉形是天然好看的远山黛,不描而翠。一双猫儿眼,瞳仁是纯粹深邃的黑,如同蕴藏着星河的夜空,眼尾天然上扬,带着浑然天成的慵懒与妩媚。琼鼻秀挺精致,唇瓣是的樱花粉色,此刻因惊讶而微微张着,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洗尽铅华后,乌黑如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着,衬得那张脸越发精致绝伦,如同兽神最完美的杰作,带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却又因那双生动的眼眸而染上了致命的吸引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璃夜被镜中的自己震撼得失语。她想过原主可能不丑,但绝没想到……是这般倾国倾城的祸水级容貌!难怪……

“璃璃……” 一声带着巨大委屈、震惊和浓浓羞涩的、闷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璃夜移开石镜,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耀阳依旧单膝跪在那里,但此刻他整个人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那张俊美非凡的脸庞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一路蔓延到脖颈和耳根,甚至连他火红的发根仿佛都更鲜艳了几分!他熔金色的瞳孔剧烈震颤着,里面翻涌着足以淹没一切的惊艳浪潮,但更多的是一种纯情大男孩被“欺骗”后手足无措的巨大羞窘!他不敢首视璃夜那惊世的容颜,目光飘忽地垂落在地面,浓密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快速扇动,宽阔的肩膀微微缩着,双手无意识地揪着自己腿边的兽皮,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我快熟了”、“我该怎么办”、“她太美了我不能看又忍不住想看”的强烈信号。

“你……你骗我……” 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眼,飞快地瞥了璃夜一眼,又像被烫到般迅速垂下,声音沙哑低沉,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控诉,委屈得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你之前……明明那么……那么……” 他“那么”了半天,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璃夜之前的“伪装”,最终只是红着脸,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嘟囔,“……一点都不好看……现在……现在……” 他又忍不住飞快地偷看了一眼,然后脸更红了,仿佛那一眼的美丽对他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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