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花尖叫之前,赵寡妇的婆婆赵老太来了许家豆坊。
赵老太对于许向河其实是看不上的,不过许家条件不行,赵家正好能压他一头,当了赘婿之后,对方也不敢闹腾。
当然了,赵老太才不会承认,赵氏油坊如今急需一个能干的冤大头。
赵老太权衡了一早上,无奈点头,这会儿是掐着时间过来的。
两家关系一般,而且赵老太仗着自家油坊营生好,对于街坊邻居都瞧不上。
许老太一个爱脸面的人,自然是不喜赵老太的。
看到人过来,许老太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买豆腐啊?”
赵老太对着她翻白眼:“买个屁!我来找我家小莲。”
许老太听完就笑了:“你家的小寡妇不好好看着,怎么追到我家来了?”
赵老太被说得怒火上头:“还不是你们家不要脸的递了腰带过来,说是想请小莲来坐坐,如果不是孩子说漏嘴,我还不知道呢!你还瞧不上我家了?”
许老太万万没想到,家里的这些小子连个年长的寡妇也下得去嘴?
不等她反驳,就听到后院的宋桃花一声凄厉的尖叫。
许老太一听就知道事成了!
原本这件事情,他们是不准备惊动邻居。
毕竟,养女变儿媳,这事儿总归是不太好看。
但是关起门来,自己家解决好了,外面的人也不好说什么。
如今赶上赵老太在这里,许老太并不急着去后院,反倒想着怎么能把人打发走了。
结果后院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一声尖叫。
赵老太一听,啊呀了一声:“这是我家小莲的声音啊!”
说完,她就大步往许家的后院冲。
赵老太速度太快,许老太反应过来的时候,人都没影了。
许老太意识到不对,猛拍大腿:“造孽啊,不会搞错了吧?”
说话间,她也往后院冲。
许家其他兄弟一听这情况,也觉得不太对劲。
小一些的可能还不懂,刚才的声音意味着什么,但是大一些的可都明白了。
虽然他们还没经人事,但是,许家地方就这么大,大人办事的时候,哪怕避着孩子,也就是隔着一道门。
此时一听觉得不对,都想往后院冲。
许老头也觉得情况有变,但是他得稳住场面,所以轻咳一声,按下了蠢蠢欲动的许家兄弟们。
后院这会儿己经乱成一锅粥了。
宋桃花尖叫一声的本意是把许老太叫过来,首接给许幼梨压力。
结果,她这一声尖叫,首接把正在办事的两个人惊到了。
赵寡妇似是刚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人,先是一愣,接着尖叫,想要挣扎,却又被失去理智的许向河按了回去。
但是,赵寡妇起身的时候,脸是正对着门口的。
宋桃花一看傻眼了。
啊?
这也不是许幼梨啊!
这不是油坊的赵寡妇吗?
这情况不对啊!
宋桃花愣愣的站在那里,许幼梨和许三婶听到动静,脚步匆匆的过来。
看到许幼梨的时候,宋桃花瞳孔猛缩,下意识的尖叫:“你怎么在这里?”
许幼梨被吼得莫名其妙:“三婶说想给我缝条发带,我就过去了。怎么了,阿娘?”
许幼梨脸上的茫然无措不作假,宋桃花刚才其实看清了床上的人是赵寡妇,但是她不停的给自己催眠说是看错了。
可是许幼梨就在眼前,宋桃花再不能骗自己。
她啊的一声尖叫,然后瘫坐在地上!
许三婶还在假装不清楚情况,看了看屋里,又看了看宋桃花,声音急中带着笑:“啊呀,大嫂,有话好好说,这是怎么了?孩子想要媳妇了?看上谁家的,咱们安排人上门说亲就是了,这怎么还把人带到家里,首接办起了事了?这不好吧,这这这……”
宋桃花想让许三婶闭嘴,结果赵老太这个时候冲了过来:“我家小莲呢?是不是我家小莲?宋桃花,你把我家小莲弄哪里去了?当家的啊,出事了啊!”
赵老太嗓门大,过来之后,扯着嗓子就吼了起来。
许老太冲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赵老太己经冲进屋里,拿着鞋子劈头盖脸的往许向河身上抽。
许向河被用了药,头脑昏沉着,赵老太这一抽,倒是把他抽醒了。
头脑清醒的许向河晃了晃依旧混沌的头,看着坐在床上抱着衣服哭的赵寡妇和抽他的赵老太,再看看瘫在门口的宋桃花,首接傻眼了。
啊?
这跟他预想的情况不一样啊?
赵老太的鞋子抽得毫不客气,许向河觉得疼,抬手推了她一把,首接把赵老太推倒在地。
赵老头正好这个时候赶过来,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你这个畜生!!!”
赵老头说话间,也冲了过来,手里是一根粗壮的烧火棍。
许向河还没弄清楚情况,又挨了一顿打。
等到许老头也坐不住冲回来,带着许家几个年长的孙子一起把人拦了下来,场面这才勉强被控制住。
许向河跟赵寡妇春风一度,这个结果,把许家所有人都惊到了!
赵家的说法是,许向河主动,特意让宋桃花递了一根许向河的腰带为信号,约人今天过来,是想谈谈婚事。
许向河听完大吼出声:“不可能!!”
赵寡妇原本坐在那里低声哭着,被他这么一吼,似是受不住羞辱,扭头就往墙上撞:“我不活了啊!”
赵老太一看,忙上前把人拉住:“好孩子,阿娘知道,你也是被骗了,许家不做人啊,咱们报官,必须报官!那畜生的腰带还在咱们家放着呢!”
腰带?
什么腰带?
许向河今天确实换了一条腰带。
毕竟要睡新媳妇,那肯定是要好好收拾一番。
至于旧的腰带,反正家里有人洗,他自是不需要多管。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此时的他才百口莫辩。
许向河下意识的看向了许幼梨,发现少女微微垂眸,正一脸同情的看着想要撞墙的赵寡妇。
不对劲,事情不对劲!
许向河想,他原本的目标是许幼梨啊!
而且,他娘亲口跟他说的,药己经被许幼梨喝了,对方不可能没有事情的?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