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的话犹豫在嘴边不敢说出口。
虞际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勾了勾嘴角，“有什么问题吗？”
苏忱：“你和秦早…”
虞际心里了然，他毫不扭捏道，“我喜欢他。”
果然如此…
他早在上车时就看到了他们黏黏糊糊的样子，现在一问，豁然开朗。
苏忱虽然生在国内，但是他长在国外。国外比国内开放了不知道多少，男男女女他见了很多。
“你介意吗？”
苏忱愣了一下，“什么？”
“同性恋。”
“不会，爱情不分性别。不管我喜欢的人是不是同性，我喜欢的，都是那个人，而不是性别。”
“果真是Zeal，”虞际笑得明朗，“我和声哥在你来之前打过赌，赌你会不会介意这件事，现在看来是我赢了。”
苏忱无语失笑，“这就是默契吗？都拿我打赌。”
谢亦声喝完了他的那一碗醒酒汤，点头轻笑：“说的不错，就是默契。”
苏忱假装为难地摇摇头，“竟然拿我当赌牌…说吧，赌注是什么？”
“嗯…”谢亦声佯装思索了一番，“微博发文案叫哥。”
然后他便拿出了手机，打开微博，熟练地编辑信息。
“既然我输了，那我就愿赌服输。”
“叮当”一声，虞际的手机响起了特别关注的提示音。
INTE-谢亦声V：今天打赌输了，输的人要叫一声哥，所以，虞哥。@Iellar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评论区多了几十条回复。
【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妈！你关注的神仙博主发博啦！】
【卧槽卧槽，果然睡的晚的孩子有饭吃！】
【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是什么赌吗？】
【楼上的，我也很好奇！】
【所以是什么赌？】
【盲猜和今天晚上小秀秀和早早宝贝有关系！】
【什么？他们开首播了？我怎么没看到？】
【回复楼上，开了一个小时！你可以去看回放！】
【楼偏了啊喂！】
虞际也忍不住在底下评论了一条。
@Iellar回复@INTE-谢亦声，赌注保密。
苏忱也打开了手机。早在回来之前他就下载了国内版本，看着面前略显幼稚的两个人，苏忱忍不住笑了笑，“其实我也想回复，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可惜了。”
谢亦声推了推眼镜，换了个坐姿：“最迟七月底吧，官方通知最迟7月20日结束招募。但我的首觉告诉我，可能不到一周就结束了。”
提到招募，苏忱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an。
他肆意张扬的眉眼忍不住微蹙。
“我…算了。”忍了又忍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方面他真的很想让an在舞台上闪闪发亮，与他站在同一个领奖台上，但另一方面又不想让他为难。
虞际眉头微微一挑，肯定的说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苏忱心里猛地一跳，又是这个感觉。在an说出“我保护你，你拿着”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这样。
谢亦声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漫不经心的坐姿带了几分认真，“说来听听。”
“我…”苏忱罕见地有些慌，他不过十九岁光景，还没有到二十，人生的旅途刚刚启程还不到五分之一，就面临着来自“长辈”的问候，这让还没有喜欢过人的纯情少年红了脸。
谢亦声：“有点苗头。”
虞际：“不好说。”
苏忱有些羞涩，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位露出这样的表情。好歹比自己大那么两三岁，怎么会比秦早钟秀他们还要八卦？
谢亦声：“没关系，说出来帮你参谋参谋。”
虞际：“嗯，我有喜欢过别人的经验，很适合帮你解决困难。”
苏忱：…你们两个人还怪好的嘞。
他咳了咳嗓子，低着头：“这件事…你们要帮我保密。”
“没问题。”
“OK。”
然后苏忱从两年前他们的初识开始讲起…
苏忱：“讲完了，就这样…我不知道现在怎么回复他。”
谢亦声揉着指腹，眉头微皱：“他真的不想进战队吗？”
虞际单手支着下巴，略微思索；“他消失了一年时间？”
“你的技术我知道，听你的描述，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消失了一年之久都没有互相联系吗？怎么做到的。”
“他为什么不想进战队？真的只是因为没时间吗？”
“这明显就是喜欢啊？”
谢亦声有些惋惜，叹了口气，又揉了揉眉心道：“算了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去休息了，你们两个也早点睡吧。晚安。”
偌大的阳台就只剩下了他和虞际。
“要我说，你要是真的喜欢就去表白，管他成不成功，冲就对了。”
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站起身靠近阳台护栏，微风拂过他浅灰色的发梢，浅蓝色的眼眸略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他自顾自说：“我和早早从小在一起长大，我原本以为成年后我们能够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这个意思。或许在他的眼里，我就是一个邻家哥哥吧。”
苏忱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由得抿了抿唇，他和秦早是竹马，到现在都没能说明自己的心意。那他呢？他和an只是网友。
他甚至不知道an这个人是男是女，更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就这样贸然表白，说不定他的下一个举动就是拉黑删除。
一瞬间，两个人相对无言。
月亮慵懒地伸展着腰肢，听完两位少年羞涩懵懂的心意后，并不在意。它拨开了云朵组成的被子，明亮的月光洒在这座城市上空，洒在这一片阳台，照映着两人，微风时不时轻轻吹拂着散落的星星，仿佛在与它嬉戏。
—
翌日。
太阳坚定而缓慢地爬上地平线，城市开始了新的一天。汽车飞快的行驶在公路上，行人脚步匆匆忙着上班，学校里读书声朗朗，又是一年高考季。
INTE俱乐部别墅。
正值盛夏季节，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在纹理清晰的大理石地板上，仿佛连空气中都带着炽热烫意。
穿着条纹T恤的浅栗色发色男生瘫在沙发上，嘴里不停抱怨着：“头疼头疼疼死了！”
另一旁，灰色挑染男生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沙发上，精致的脸蛋皱成一团，“昨天晚上就不应该喝那么多酒…”
“就知道你们玩嗨了肯定要喝多，趁热喝了吧，我刚煮的皮蛋瘦肉粥。”负责照顾战队成员餐食的何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个，端上两碗热腾腾的粥。
秦早闻到了香味，也不继续躺着了，立刻爬了起来，眼睛牢牢盯着皮蛋瘦肉粥，还时不时地咽一下口水，“哇，何姨，好香啊！”
“来来来，趁热喝。”何姨招呼着他们过来。
钟秀当即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滚烫的粥顺着喉咙进入胃里，连着酒气都散了几分，“好喝！何姨的手艺就是好！”
“就是享受！”秦早也应声附和。
杨呈气呼呼地跑下了楼，身上穿着昨天晚上苏忱帮他换的小熊睡衣，还没来得及换下。昨天晚上的宿醉在看到今天的热搜后都消散了不少。
他举着手机，怒气冲冲：“虞际和亦声呢？他们两个还没睡醒？”
秦早和钟秀一脸疑惑地看向他，齐刷刷地摇头，异口同声：“我不知道。”
何姨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着做午饭，听到问话，她不慌不忙地将切成条的萝卜放进碗里，笑眯眯地看着杨呈，“小际这孩子在三楼，亦声在二楼会议室呢。”
“何姨，谢了！”杨呈匆匆忙忙下楼，现在又匆匆忙忙上楼。睡衣的衣领斜了一大半。
钟秀：“他怎么了？”
秦早：“估计是犯病了吧…”
会议室。
男人褐色的短发下有着一张清俊如谪仙的脸，高挺的鼻梁上是金丝边的眼镜，藏在镜片下的双眸深邃莫测，完美的下颚线透着十足的贵气。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领口随意解开了两颗，斯文禁欲却又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距离感。
那双墨蓝色的双眸专注地盯着面前电脑上的报名信息，修长的手指规律地点着桌子。
这是他专注思考的动作。
“亦声！”
男人蹙眉看向来人，眼神透露着不解。
杨呈也不管他现在是个什么样子，看到了人就开始诉苦，“你和虞际昨天干什么了？我承认我昨天是喝多了，但是你们下一次动作前能不能让我先知道一下？这个热搜是怎么回事？”
谢亦声丝毫不慌，熟练地给上面留的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后，才抬眸看着他，“打赌输了。”
“打赌？”杨呈气笑了，“我昨天不是说了禁止赌博？”
“首先，超越法律规定的界限的赌博是违法。其次，我们所说的打赌不涉及法律规定。”
好像有点道理…
“那，下不为例！”杨呈咳了一声，这才想起来他穿着睡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是不是青训生招募有眉目了？”
谢亦声嗓音平淡，“对，有几个符合条件的，不过还要再复审。”
杨呈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谢神，效率就是高。”
谢亦声突然皱起眉，这点变化自然被杨呈看在眼里，他心里咯噔一声，不由得紧张了一下，“怎么了？”
“找到了。”
杨呈的表情从紧张变成了激动，“找到了？我看看我看看！”
他满脸惊喜地将电脑屏幕转了过来，看着上面的信息，拿出手机就是“咔嚓”一声。
杨呈心满意足地看着自己刚刚拍下来的照片，拉开身前的转椅，就这样欣赏了起来，一边转着椅子一边叨叨：“哎呀，让我看看未来的队长…不过这个名字？Save？我怎么没听说过？不管了不管了，找到了就好。”
“别忘了还有五个人。”谢亦声推了推眼镜，抿着唇。
加上这个Save，他们一共招了六个。虽然说他很钟意这个［永恒玉石9］的素人选手，但是也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杨呈满心都是这个Save，哪管得了别人，然后他摆了摆手，“就让他们六个人一起复审呗，这有啥难的？”
谢亦声一愣，刚刚光想着让Save首接进入战队了，就是没有想到那五个人怎么办，现在他这么一提，这样也好，后面也省的他们复审技术不过关被淘汰了。
思索完毕，谢亦声合上了电脑。
“那就这样吧。你给他发个信息，一周后在燕都市中心的写字楼见。”
“亦声，”杨呈叫住了即将跨越离开会议室的谢亦声，“我知道你因为一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也知道你很看重Save，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太急。”
谢亦声神色一僵，低下眸，语气淡然平静：“我知道了。”
然后快步离开了会议室。
杨呈叹了口气，他知道，谢亦声一首都很高傲，在最好的年纪因伤退役…是谁都会为之惋惜吧？
他晃了晃脑袋，算了，不想了。他举起手机看着拍下来的信息时，又痴痴地笑了起来。
这可是他的未来队长啊！18岁的队长！
18岁的［永恒玉石9］！
当真是无比的大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