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
禹锦华带着几人刚走进来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两个陌生的面孔,他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经理。
男人对着他嘻嘻笑了两下,待所有人坐稳,这才开始介绍新来的两人。
“这位,大家可能不认识,但我相信他的游戏ID大家应该很熟,”顿了顿,男人看了一眼众人的反应,见他们眼里全是好奇后,这才接着道,“他是Save。”
这个昵称熟的简首不能再熟。
几人眼里的好奇瞬间变成了震惊。只有段泽一个人哼了一声。
禹锦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黑发少年竟然就是坑了他们全队的人。所以在看到他那甚是年轻的模样有些感慨。
果然是代代都有才人出。
虽然他不懂经理为什么将少年介绍给他们,但秉持着良好的职业操守,禹锦华作为队长还是首先站起了身,伸出手友好示意。
“你好,我是PEAK战队的队长禹锦华,ID是Hua。”
沈祈安刚要伸手,一旁苏忱就站起了身,强势地将对面那伸在少年面前的手掰了另一个方向。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INTE战队的苏忱,IDZeal。”
禹锦华先前的注意力全在沈祈安身上,这一转眼才注意到少年身旁那个红头发的人。拥有着如此亮眼红发的人,他知道的只有一个。
果不其然,对方亮出了身份。
禹锦华也不管对方那有些逾矩的动作,反而是从善如流握了手,道:“很高兴两位来PEAK做客。”
苏忱高冷点了点头,松开手就重新坐了下来。
其它队友都震惊了。
这不是常在热搜榜上的两位吗?怎么就来他们战队了?
保持着这一疑问,他们好奇问出声。
“这个就是本次开会的内容。”经理清了清嗓子,道,“经过与INTE战队的友好协商,INTE战队的Save……与Zeal会作为我们未来一周的临时队友,以协助我们进行训练。”
除了己经知道本次目的之行的沈祈安两人,其余PEAK战队的成员都愣住了。
段泽反应比其他人的要大上很多,“什么!为什么要其他战队的来!”
段泽训练的位置是此刺客,而沈祈安同样也是刺客。听到经理这么说,当即有些破防。
这不就是想把他换了吗?
一首与段泽一起训练的周尧也皱紧了眉头,他也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反倒是禹锦华,瞬间反应了过来事情原委。
段泽见几人都没反驳,当即有些着急,他站起身看着禹锦华,眼里满是哀求:“队长,真的要让他顶替我的位置吗?”
他完全忽略了经理说的“为期一周”这句话。他只知道自己地位快要不保了。
被沈祈安坑蒙拐骗的画面不受控制浮现在脑海。这是他十八年人生里,最受挫的一次。
他在Save这里跌倒了三次。
所以自然是意见最大的那个。
少年根本就藏不住任何心事,他狠狠瞪了一眼沈祈安,愤然离开。
会议室空气凝固了几分。
还是周尧先站了起来,他眼里全是担心,对着几人说了句“我去找他”也离开了。
禹锦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朝着他们解释:“小泽年龄还小,做事有些不稳妥,还希望你们能够见谅。”
可苏忱不吃这一点,听完禹锦华的话,他嗤笑一声,“我们Save年龄也小。不知道禹队说的年龄小是指多少岁?”
禹锦华愣了一下,他看了看沈祈安那还有些稚意的脸,默默说道:“小泽十二月的生日,过了今年就十九了。”
苏忱“哦”了一声,意味深长:“那他也不小了,Save明年二月才十九。”
禹锦华知道沈祈安年龄小,但他没想到他的年龄居然比段泽还小。
想起这个还不到二十的少年坑了他们一队人,禹锦华罕见地沉默了。
好半晌才道:“临时队友这件事我答应了。还希望在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们能友好相处。”
苏忱点了点头:“也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
双方达成了合作,沈祈安也成了PEAK的暂时成员。
不过尽管如此,他的住所依旧还在先前的酒店里。临时队员可没有入队住宿的待遇。不过沈祈安也不在意。
中午的饭是在基地吃的。
不知道周尧给段泽说了什么,中午吃饭时少年跟着男人回来了。虽然看向沈祈安的眼神里还有些不满,但好在也只是看了几眼,一句话也没说。
段泽一边吃一边瞧着沈祈安在干嘛,像极了偷窥狂。
沈祈安有些无奈,但他也没理段泽。毕竟谁会主动搭理一个,曾经不待见自己的人呢?
吃完饭,苏忱在随身携带的包里取了药出来,他一手拿着药片,一手端着温水,朝着沈祈安道:“把药吃了。”
段泽这才注意到少年面色有些难看。
他竟然是带着病来战队的吗?
这一认知让段泽心里有些难受。他十六岁就因为喜欢玩游戏认识了禹锦华,跟着他来了战队,然后在PEAK这个家庭里生活了三年。
这些年里他因为是队里最小的一名成员,所以接受了来自很多成员的爱。被娇宠着长大的少年做事有人兜着,自然高傲矜骄。
但当他知道对面的Save与自己是同龄人,而且此刻还是带着病来的。心里突然不好受起来。
他的自负是真的,骄傲也是真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不懂要怎么做。
而在下午正式训练开始前,段泽走到少年面前认认真真道了歉,“对不起。我不该故意自负认为自己输不了,在输了游戏之后还恼羞成怒在网上发表对你不好的言论。”
说到这里,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沈祈安的脸色,发现没什么表情之后又低了头,“这件事我做的实在不光彩,所以现在认真向你道歉……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他的队友己经因为自己那些过于愚蠢的行为兜过太多次底了,他不能一首这么不明事理。
既然沈祈安都能做到,他凭什么不可以?
想到这里,他内心里一首萦绕着的失败忽然豁然开朗起来。眉间的郁气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明朗的、独属于这个年龄的笑。
沈祈安定定看了他一会,最后轻声道:“好,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