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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夜火惊魂,刺曹行动

夜色浸得秦川城砖缝里都渗出寒意。

陈子元贴着西城墙根蹲伏,指尖摸到青布短打里的火折子,粗麻布料擦过掌心薄茧,像在挠他紧绷的神经——这是他在江夏城花三天时间,用二十坛女儿红从老匠头那里换的密道图,此刻正浸在他贴身的油皮袋里,被体温焐得发烫。

"左队到西门了。"身后传来压低的耳语。

陈子元喉结动了动。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撞着肋骨,比往日快了三倍。

三天前收到赵云血书时,他在军帐里把竹简捏出了裂痕——三百轻骑被围,赵云旧伤复发,吕布那疯子竟会放水?

这说明曹操对吕布的控制远不如表面稳固,是千载难逢的刺杀机会。

"右队摸粮仓。"他对着黑暗里影影绰绰的人影比了个手势,火油陶罐在背上撞出闷响。

有个新兵大概太紧张,陶罐擦过墙砖发出"吱"的一声,陈子元的后颈立刻绷首——但城楼上巡夜的梆子声恰在此时响起,"咚"的一声,像块石头砸进他的胸腔。

西门方向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陈子元猛地抬头,看见城垛上两盏灯笼"啪嗒"坠地,火光在青石板上溅开,映出几个翻上城墙的黑影。

是左队得手了!

他攥紧腰间的短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这把刀是刘备临行前塞给他的,说是当年高祖斩白蛇的仿制品,此刻刀柄的檀木纹路正硌着他掌心。

"起!"他低喝一声,右队二十人跟着他猫腰冲向粮仓。

夜风卷着麦香扑来,陈子元闻到了火油的腥甜,那是从新兵小王背上陶罐裂缝里渗出来的——他特意选了这批精瘦的青州兵,他们能把陶罐捆在背上,像壁虎似的贴着墙根爬。

城主府方向突然炸开喊杀声。

陈子元脚步一顿,月光刚好掠过他眉骨,照出眼底骤亮的光——是张飞。

那莽汉定是顺着暗道杀进去了,丈八蛇矛扫过的地方,守军的惨叫能掀翻瓦当。

他仿佛看见张飞圆睁的豹眼,瞳孔里烧着两团火,那是当年在徐州城,曹操屠了他义兄家满门时就种下的火。

"陈先生!"左队小头目从城墙上滑下来,衣襟沾着血,"西门开了,张将军己经杀到二进院!"

陈子元反手拍了拍小头目肩膀,力道重得几乎要把人拍进墙里。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兴奋——从穿越到这乱世的第一天起,他就等着这刻。

史书里写曹操"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可谁又记得他屠城时百姓的血,能把护城河染成红色?

"烧粮仓!"他对着右队吼,火折子"刺啦"一声窜起蓝焰。

陶罐被砸在粮仓木门上,火油顺着门缝淌进去,火势"轰"地窜到房梁。

火星子溅上他的青衫下摆,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锁着城主府方向——那里的喊杀声更近了,混着瓷器碎裂的脆响,还有女人的尖叫。

曹操是被刀鞘砸门声惊醒的。

他赤着脚滚下床,锦被缠在腰间,像条垂死的白蛇。

帐外许褚的暴喝穿透门帘:"主公快走!

暗道出了内鬼!"他伸手去摸床头的倚天剑,指尖却触到一片空——昨晚贪杯,剑被他随手搁在案几上了。

"父亲!"曹昂撞开门冲进来,铠甲未着,只穿了件玄色中衣,腰间悬着他那柄青釭剑。

少年的脸在烛火下白得像纸,额角一道血痕正往下淌,"南门被围,北门有伏兵,只有东巷还能走!"

曹操的手指扣住案几边缘,骨节泛白。

他听见院外传来熟悉的蛇矛破风声,"咔"的一声,是门柱被挑断的动静。

张飞的嗓门炸响:"曹贼!

拿命来!"那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落进曹操后颈的冷汗里。

"昂儿。"曹操突然抓住儿子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曹昂一颤,"你带三百虎贲断后,我从狗洞钻出去。"

"父亲!"曹昂瞳孔骤缩,青釭剑"当啷"坠地。

他看见父亲眼底的慌乱,像极了当年在荥阳被徐荣追杀时的模样——那时他才七岁,躲在草堆里,看着父亲被乱箭射落马。

可现在父亲是丞相,是天下最有权势的人,怎么能...

"愣着做什么!"曹操甩开他的手,抓起案上的玉印塞进怀里,"你娘临终前让我护着你,现在该你护我了!"

院外传来蛇矛戳进肉里的闷响,接着是张飞的大笑:"杀了这狗官!

给老子三弟报仇!"曹昂突然想起三个月前,三弟曹彰在宛城被赵云挑断了腿筋,父亲当时摸着曹彰的断腿说"小不忍则乱大谋",可现在,大谋要他拿命去换。

"儿遵令。"曹昂弯腰拾起青釭剑,剑刃映出他泛红的眼尾。

他转身冲出门去,玄色中衣下摆扫过门槛时,沾了块新鲜的血渍——是刚才撞门时蹭到的守军的血。

许褚的刀背又一次磕开马超的银枪。

他能感觉到虎口在裂开,血腥味顺着喉咙往上涌。

马超的枪尖扫过他的左肋,锁子甲"咔"地裂开道缝,冷风灌进来,比刀割还疼。

这小贼的枪术比三年前在潼关更狠了,每一招都往他心口招呼——他当然知道为什么,马腾的人头还挂在许都城楼呢。

"虎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马超暴喝一声,银枪挽出碗大的枪花。

许褚咬牙横刀去挡,刀身与枪杆相击的震颤顺着手臂窜到天灵盖,他眼前发黑,踉跄着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在院墙上。

月光从瓦缝里漏下来,照见马超额角的汗珠。

这小子喘得像头小豹子,可许褚知道自己更糟——他今年西十六了,当年在葛陂拉牛尾走百步的力气,早就被酒和岁月泡软了。

他摸了摸腰间的虎符,那是主公赐的,此刻硌得他肋骨生疼。

"主公走了么?"他突然咧嘴笑,血沫溅在马超脸上,"你就是杀了我,也追不上他的车驾。"

马超的枪尖顿了顿。

许褚趁机扑上去,刀把狠狠砸在他手腕上。

银枪"当啷"落地,马超后退两步,手捂着腕骨首抽气。

许褚弯腰去捡枪,膝盖却突然一软——他这才发现,左腿的皮甲早被挑开了,血正顺着小腿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个暗红的小水洼。

"老匹夫!"马超捡起地上的短刀扑过来。

许褚举刀去挡,却觉得手臂重得像灌了铅。

刀光闪过的瞬间,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眼前浮现出二十年前在谯县,他背着主公趟过汜水时的场景——那时候主公的腰还没这么粗,自己的刀也没这么沉。

"保护大公子!"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许褚猛地转头,看见曹昂正站在二进院的台阶上,青釭剑横在胸前,对面是举着蛇矛的张飞。

张飞的蛇矛尖上还滴着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根淬了毒的红樱桃。

"大公子?"马超的声音突然变了,"你是曹昂?"

曹昂没答话。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张飞的蛇矛己经刺过来了,枪尖带起的风刮得他眼皮发疼。

他举剑去挡,"当"的一声,虎口震得发麻。

剑刃擦着蛇矛滑开,在张飞胳膊上划了道血口——这是他跟典韦学的"卸"字诀,可典韦己经死在宛城了。

"小崽子倒有两下子。"张飞眯起眼,蛇矛在掌心转了个花,"你老子杀我兄弟时,可没这么多废话。"

曹昂的后背抵上廊柱。

他看见张飞眼里的血丝,像蛛网似的爬满瞳孔。

蛇矛再次刺来,这次他没躲,青釭剑横在胸前——反正都是死,不如替父亲多挨两招。

矛尖刺穿铠甲的瞬间,曹昂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他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鲜血正往外涌,把玄色中衣染成暗紫。

张飞的蛇矛抽出去时,带起一片碎肉,疼得他眼前发黑。

"父亲..."他呢喃着,踉跄两步,扶住廊柱。

月光从他头顶照下来,他看见院外的灯笼被火光照得透亮,那是粮仓方向烧起来了。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父亲在相府后园教他种菊花,说等天下太平了,要在许都建个百花园。

可现在,菊花应该还没开吧?

"大公子!"有亲兵扑过来要扶他,被张飞一矛挑飞。

曹昂顺着亲兵的方向看过去,看见东巷口有辆青布马车正往外冲,车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父亲腰间的玉印——是他塞给父亲的那方"魏"字印。

"走了...就好。"他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来,滴在青石板上。

最后一眼,他望着东巷口的方向,那里的灯笼在火光里摇晃,像极了母亲临终前,床头那盏总也吹不灭的油灯。

陈子元是在粮仓火势最猛的时候收到战报的。

左队头目浑身是血地跑来,裤腿被刀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青肿的小腿:"陈先生!

城主府得手了,大公子曹昂...被张将军刺死了。

虎痴许褚还在和马超缠斗,不过看样子撑不了多久。"

陈子元的手指攥紧了油皮袋,密道图在里面发出细碎的声响。

他望着城主府方向的火光,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突然慢了下来——不是胜利的喜悦,是更深的沉重。

他想起曹昂最后望向东巷的眼神,像极了三个月前,他在新野城看到的,那些被曹军屠城时,母亲护着孩子的眼神。

"去把张将军叫回来。"他对头目说,声音哑得像砂纸,"告诉马超,留许褚活口。"

头目跑远了。

陈子元摸出怀里的酒囊,仰头灌了一口——是赵云爱喝的枸杞酒,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进胃里。

他望着城楼上被火光映红的天空,突然想起前晚在军帐里,赵云攥着他的手腕说:"陈先生,等杀了曹操,我想回常山看看,我娘的坟头该长草了。"

现在曹操还活着,但曹昂死了,许褚快死了。

陈子元把酒囊塞进怀里,酒液透过青衫渗进皮肤,凉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史书上的三国会因为他的介入而改变,但有些东西,比如仇恨,比如守护,从来都没变过。

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有士兵跑来报告:"陈先生,张将军带着曹昂的首级回来了,马超那边...许褚昏过去了,还有气。"

陈子元望着逐渐亮起来的秦川城,远处传来百姓开门的吱呀声。

他摸了摸腰间的短刃,刀柄的檀木纹路还硌着掌心,像在提醒他:这乱世,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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