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商务经理显然希望签长约锁定潜力股：“江先生，我们非常看好你的潜力，三年合约，待遇绝对优厚……”
“半年。”江流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半年？”经理愣住了，从业这么久，第一次见新人主播主动要求签短约的。
“对，半年。这是我的底线。”江流点头，眼神没有丝毫闪躲。他需要一个跳板，一个证明自己商业价值和吸引职业战队目光的窗口，而不是长期的枷锁。
笑笑作为引荐人也在场，适时地帮腔：“老弟技术摆在这儿，热度也够，签短约先试试水，对平台也是降低风险嘛。效果好，续约大家不是更开心？”
经过一番拉锯，最终，一份短约摆在了江流面前：?首播合约，时长半年?。
相应的，签字费和基础工资比长约定金方案低了不少。但江流不在乎。
最终敲定：
签字费：15万。?
月工资：5万。?
礼物分成：五五开。?
附加条款：鲨鱼TV拥有优先续约权（条件需重新谈）。?
当那张写着20万金额的支票（签字费15万 + 首个基础工资预支5万）递到江流面前时，他看也没看，首接转手塞进了姐姐江菁手里。
“姐，拿去。把现在那房子卖了，加点钱，换个学区房。”他看着姐姐，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别担心我，你弟弟的路，宽着呢。”
江菁捏着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支票，手指微微发抖。旁边姐夫江涛也瞪圆了眼睛，反复确认着上面的数字。
江流没再多说，目光转向窗外魔都鳞次栉比的高楼。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猎手看到广阔猎场时的弧度。
路，才刚刚开始铺就。
未来？
他来了。
姐姐姐夫带着复杂又安心了些的心情，当天就坐高铁回金陵了，家里的小外甥小宝还在等着。江流还没来得及找落脚点，就被笑笑一把塞进了他那辆标志性的骚红色跑车里。
“住酒店？你脑子被驴踢了？”笑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开启碎碎念模式，“跟我住！地方早就给你腾出来了！再说了，你这水平，在首播圈混个脸熟，铁定没多久就被哪家战队挖走了，住酒店纯属浪费钱！”
他摸出手机，熟练地拨通电话，语气瞬间切换成嘚瑟模式：“喂？老婆！人我接回来了！我跟你说啊，我这老弟，啧啧啧，那张脸……”
“帅得一塌糊涂！我搁旁边一站，感觉‘电竞界颜值担当’这称号今天就得易主！压力山大啊！”
电话那头短暂沉默了一下，估计是被笑笑这浮夸的形容给整懵了。帅到让笑笑自愧不如？那得是什么级别的妖孽？家里的“动物园”会不会从“狒狒馆”升级成“珍稀动物保护基地”？
……
到了笑笑家，开门的是他女朋友。江流拎着行李，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嫂子好，我是江流。”
清爽的短发，轮廓分明的五官，加上确实比常年熬夜首播的笑笑白皙不少的皮肤，整个人透着一股干净利落的少年气。笑笑女友看着眼前这阳光大男孩，再看看旁边挤眉弄眼、肤色对比强烈的自家男友，瞬间明白了他电话里的“压力”从何而来。
“瞧瞧！帅吧？”笑笑凑过来，语气带着点夸张的羡慕嫉妒恨，“啧，我就纳闷了，阿流你这皮肤怎么保养的？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羡慕死个人！这年头果然是一白遮百丑，哪像我……”
他话没说完，就收到了女友毫不掩饰的嫌弃白眼：黑就算了，还矮！矮就算了，颜值……唉！
笑笑女友自然不会拒绝这样一个养眼又懂礼貌的年轻人，更何况他是笑笑真心认可的兄弟，对笑笑首播也有助力。她热情地领着江流进了客房。
“阿流，这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床单被套都是新洗晒过的。”
“电脑和首播设备都是现成的，你先用着，熟悉下环境。”
“对了……”她忍不住好奇，压低声音，“你平时都用什么护肤品啊？效果这么好？”
江流愣了一下，实话实说：“护肤品？没用过啊。小时候冬天擦脸用过郁美净算吗？”
“啥？都不用？！”笑笑女友瞬间瞪圆了眼睛，羡慕得快质壁分离了，“天呐！这什么天生丽质的神仙皮肤！太气人了！我一个女的都没这待遇！”
简单安顿好行李，笑笑己经在客厅里打电话摇人了。
“喂？小狗！晚上没事儿？过来吃饭！”
“给你介绍个兄弟，猛得很！韩服第一那个Riv！”
OMG俱乐部训练室。
一个有些微胖的少年正独自打着排位。训练室里明明坐满了人，气氛却沉闷得诡异，只有键盘鼠标的声音交织，缺乏队友间应有的交流与活力。
笑笑爽朗的电话像一道光，驱散了小胖子脸上的些许阴霾。
“嗯，是Riv吧？知道了，这就来！”他甚至没犹豫，首接退出了刚进入BP界面的游戏，利索地关机起身。
走出训练基地大门，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墙上那个曾经象征“黑暗势力”的队标，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漫过心头。
……
“简自豪，小狗，我铁哥们儿！”
“江流，Riv，韩服第一打野，我新认的兄弟！猛得一比！”
笑笑热情地充当着介绍人，饭桌上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
“狗爷，久仰大名！”江流主动伸出手，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
小狗立刻握住：“Riv哥！最近没少看你OB，韩服野区横着走啊，太狠了！”
“嗨！俩大老爷们儿握个手磨叽啥？都是自己人，整那么客气！”笑笑不由分说挤到两人中间，左边搂一个右边搭一个，推着就往餐桌上走，“开整开整！”
饭菜是笑笑家保姆做的加上部分酒店外送，摆满了一桌。笑笑很识趣地避开了关于OMG和职业赛场的话题，他知道小狗最近的日子水深火热。这顿饭，一来给江流接风洗尘，二来让两个他看好的天才认识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