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道强横的攻击将染尘子逼得连退十丈。
他的左肩被划开了一道血口,鲜血顺着玄色道袍蜿蜒而下。
他忽然发出夜枭般的怪笑,瞳孔泛起诡异的红色。
“贱人,这是你逼我的。”
染尘子此时的瞳孔变得更加深红,周身的气息波动也在瞬间增强。
钱川见状,周身金光暴涨,肌肉如虬龙般鼓胀,竟将宗门秘法催动到极致,连发梢都镀上金芒。
二人这是要开始拼命了!
江时深藏在远处,手里死死攥着匿形珠。
他看着三人的战斗,额角却渗出冷汗。
“再不走就真要交代在这了。”
江时深猫着腰往密林深处疾奔。
这时候不跑等下就麻烦了。
玉枕月修为极高,她肯定是不会有事的。
他听见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却不敢回头。
出了密林之后,直接用上了匿形珠隐身,然后御剑狂奔。
直到跑出百里开外,耳畔只剩下风声与溪流潺潺,才敢瘫坐在溪边青石上。
溪水映出他苍白的脸,江时深捧起水狠狠泼在脸上。
终于可以休息下了。
现在这个地方,已经完全听不到刚才打斗的声音。
躺在草坪上,江时深看向脑海内的系统。
“绑定契约人物玉枕月成功,增加系统技能【同心同德】。”
“【同心同德】:你将自动获得契约人物的所有功法,无需再通过对方领悟获得。”
“获得修为奖励,直接晋升为【结丹后期】。”
江时深的脑海中,顿时多出了很多功法,而其中大部分的都是玉枕月所修行的。
因为姚黎的功法,他基本上都已经获得了。
他没想到玉枕月所会的功法竟然如此之多,看得出来这最为强大的貌似叫【洞冥九天玄功】,这功法玉枕月才修炼到第一层。
还有一个【灵玄真经】,应该是灵玄宗的功法,她已经第七重,马上大成。
其余的还有数十门战斗功法,非常强大。
“有了这个技能,以后每契约一个人物,就等于把她身上所有的功法都直接复制黏贴。”
“只不过,功法能复制,实际上的修为我却带不来。”
“功法再精而不在多,这《洞冥九天玄功》比天煞剑宗的入门心法肯定强很多,有空的时候就练这个了。”
江时深内心已经有了主意。
正当他准备躺着多休息一下的时候,他脸色一变。
有一股真元波动正在急速逼近。
匿形珠再度泛起幽光,他整个人瞬间融入空气,连呼吸都屏住。
玉枕月落在溪畔时,带起一阵香风。
她发间垂落的流苏还沾着血珠,素白衣襟上两道血痕触目惊心。
这么快就打完了?
江时深内心震惊。
玉枕月比他想的更加强大!
此时的玉枕月也俯身掬水,她洗了一把脸,然后冷冷开口:“出来吧。”
清冷女声让江时深心狂跳了两下。
他死死咬住下唇,匿形珠在掌心几乎要被捏碎。
不可能,自己明明抹去了所有气息,这女人定是在诈自己。
“再不出来,我就把你阉了。”
江时深瞳孔骤缩,喉结滚动两下。
玉枕月背对着他,可那语气里的杀意却如实质般刺来。
凤簪破空声骤然炸响!
江时深翻身滚开了好几圈,簪尖擦着胯下飞过,在地上迸出火星。
他狼狈起身时,正对上玉枕月似笑非笑的美眸。
那双眼睛美得惊心动魄,此刻却盛满寒霜,唇角勾起的弧度像一柄弯刀。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江时深后背抵着树干,冷汗滑落。
这女人太狠了,自己要是躲慢点,真的就没根了。
“真元标记。”
玉枕月指尖凝出一点幽蓝光芒。
“方才你躲在我身后之时,我就在你身上种下了,你还想跑到哪里去?”
江时深咬牙:“你未免也太狠了,想让我断子绝孙?”
玉枕月冷哼:“你最好和我解释清楚你刚才说的事情,否则就不是断子绝孙这么简单了。”
她莲步轻移,每一步都踏在江时深心尖上。
不过她刚动了两步,脸色却是一白,然后吐出一口鲜血。
“看来你伤得不轻,他们已经死了?”
江时深心头镇定了下来。
玉枕月美眸中再度泛起杀意:“染尘子自然是死了,但钱川可没那么容易杀……”
“我倒是不知道你杀了潘泽,也难怪他会这么拼命。”
玉枕月反手一掌拍在溪边巨石上。
碎石飞溅间,她踉跄半步:“你倒是好算计,让我替对付钱川,你真是活腻了。”
她的身前,那枚凤簪淡淡发着金光,仿佛随时都能洞穿江时深的身躯。
江时深缓了缓,神色平静地说:“你要交代,我当然可以给你,你还是先把东西放下,免得误伤了。”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江时深忽然觉得这女人完全就是朵带刺的玫瑰。
明明浑身是伤,却还要摆出高傲姿态。
“你说吧,你怎么会知道那事。”
凤簪此时往前,悬浮在了江时深的头顶。
江时深完全相信,玉枕月不会心慈手软。
“你的师尊收你为徒,并且传授你功法,培养你,为的就是夺取你的处子之身,获得你的修为,然后挖了你的至尊骨。”
玉枕月的脸色没有什么波动。
因为这件事她早就已经知道。
她的师尊,灵玄宗的掌门,觊觎她的至尊骨。
只等她修为到了一定程度,必然就会被师尊所害。
这件事,知道的人除了她和她的师尊,没人知道。
这种绝对的秘密,她相信她的师尊不会透露给任何人。
可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
江时深神色非常平静。
“世人都只知道你双灵根的体质,身怀至尊骨,但不知道你体内还有——仙灵之血!”
玉枕月瞳孔猛地收缩,那凤簪已经瞬间再度逼近三寸,到了江时深的额头。
江时深却咧嘴笑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枕月的杀意彻底爆发。
江时深道:“别动手,我说,因为我会天算之术,所以算到了这一切。”
“天算之术?”
玉枕月突然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
她抬手擦去嘴角血迹,凤眸眯成危险的弧度。
“这种失传的秘法,你从哪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