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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风起青萍之末,情断金玉良缘

第13章 风起青萍之末,情断金玉良缘

苏晚将柳姨的信笺重新塞进木匣时,指腹还在微微发颤。

木匣里那半块胭脂盒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边缘磕得毛糙,却始终被她用红绸包着。

春桃端着药盏进来时,正见她对着木匣发怔,药香混着檀木气息漫开:"小姐,该喝安神汤了。"

"春桃,"苏晚接过药盏,指尖触到温热的陶壁,"明去西市找王记信局,挑个最稳妥的信鸽。"她低头抿了口药,苦味在舌尖炸开,"信上只写'求购茉莉凝露十斤、玫瑰脂五斤,另寻尚宫局旧人',其余的...等回信再说。"

春桃的手在围裙上擦了又擦:"小姐是怕走漏风声?"

"顾府里多的是耳朵。"苏晚将药盏递回,瓷底与托盘相撞发出轻响,"前日那刘掌柜的事你也瞧见了,我这屋里的茶盏,指不定都有人盯着。"她望向窗外的紫藤架,风过时落了几片紫瓣在窗台上,"但柳姨的信里有半朵并蒂莲印——当年母亲的胭脂盒上也有这个。"她声音放轻,像是怕惊碎了什么,"母亲总说,柳姨调的茉莉香能绕梁三日。

我要开胭脂铺,总得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三日后的清晨,春桃顶着晨露跑回来时,发梢还沾着水珠。

她攥着个油纸包冲进内室,油纸窸窣作响:"小姐!

信局回了,说江南的货船下月初三到码头,柳姨还附了包茉莉干花!"

苏晚正伏在案前画包装盒样稿,笔锋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小团。

她接过油纸包,指尖刚碰到干花就顿住——那花瓣薄得透光,带着淡淡蜜香,和记忆里母亲梳妆匣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喉间突然发紧:"春桃,去把城南的木匠张师傅请来。

我要做批檀木盒,盒盖刻半朵并蒂莲。"

春桃应了声,转身要走,又被苏晚叫住。

她从腕间褪下只翡翠镯子,塞到春桃手里:"张师傅手巧,但嘴严。

这镯子是母亲留下的,你拿给他看,就说...就说苏记胭脂的头桩生意,要做得体面。"

翡翠触手生凉,春桃攥得更紧了:"小姐放心,我定把话带到。"

顾明轩是在第五日知道苏晚租下城东铺面的。

那日他在书房翻账本,林婉柔掀着湘妃竹帘进来,鬓边的珍珠步摇晃得人心烦:"夫君,奴婢方才听门房说,少夫人让人把城东那间临着绣坊的铺子租了,还让人去木匠铺打招牌,写着'苏记胭脂'呢。"

顾明轩捏着账本的指节发白。

那铺子他上月还去看过,地段好,租金贵,原打算给林婉柔开绣坊的。

他垂眼盯着账本上的墨字,喉结动了动:"她爱折腾便由她去。"

"可..."林婉柔绞着帕子,指甲在帕子上掐出个褶皱,"奴婢听说她还找了江南的货商,说是要卖胭脂水粉。

这要是传出去,说侯府嫡少夫人抛头露面做生意..."

"够了。"顾明轩将账本重重合上,惊得窗外的雀儿扑棱棱飞走,"她如今住在偏院,又不管中馈,爱做什么便做什么。"他抬头时眼底暗得像潭死水,"你且去佛堂替我抄两卷经,莫要总听这些闲言。"

林婉柔咬着唇退下,绣鞋在青石板上敲出细碎的响。

顾明轩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苏晚刚嫁进来时,也是这样规规矩矩站在廊下,等他去迎亲。

那时她穿着青布嫁衣,发间只插了支木簪,却生得眉如远黛——他甩了甩头,将那点模糊的记忆甩出去,抓起账本时,页角在掌心硌出红印。

苏晚是在第七日遇见官差的。

她正蹲在铺子里和工匠商量门楣雕刻,春桃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小姐!

官差!

说是有人举报咱们私囤违禁香料!"

话音未落,三个穿着皂衣的官差己跨进门槛。

为首的提着腰牌晃了晃:"苏晚?

有人告你私藏龙涎香、麝香这些违禁物,跟我们去局子里走一趟。"

苏晚慢慢首起腰,沾着木屑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她转头对工匠笑了笑:"王师傅,您先去后巷喝碗茶,等会再来。"又对春桃道:"把东厢房的货单取来。"

春桃跑得风风火火,回来时怀里抱着个红漆匣子。

苏晚掀开匣盖,取出一叠盖着官府大印的文书:"官爷,这是香料行的经营许可,这是货船的通关文牒,这是每批货物的清单。"她抽出一张纸递过去,"龙涎香?

我们铺子里只有茉莉凝露和玫瑰脂,您瞧,连紫草膏都是按例报备过的。"

为首的官差翻了两页,脸色渐渐发窘:"这...可能是误告。"

"误告?"苏晚指尖轻轻敲了敲清单上的日期,"昨日刚到的货,今日就有人来查。

官爷可知,举报的是哪家?"

官差的眼神闪了闪,到底没敢说。

等他们走后,春桃气得首跺脚:"定是林姨娘!

前儿我瞧见她的贴身丫鬟小菊在铺子里转,鬼鬼祟祟的!"

苏晚捡起地上的木屑,在指缝间揉碎:"她急了。"她望着门外被官差踩乱的青石板,嘴角勾起抹冷笑,"越是急,越说明咱们的胭脂,要成了。"

顾明轩是在晚间召见苏晚的。

她到时,他正站在檐下看月亮,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长。"你真要抛下侯府名声去做生意?"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苏晚站在台阶下,望着他腰间那方玉牌——那是她嫁进来时,婆婆给的信物,如今还挂在他身上。"侯府从未给我名分。"她仰头,月光落进眼底,"三年前冲喜时,您说等病好了就圆房;两年前我管中馈,您说等我有了身孕就抬正;如今..."她笑了笑,"侯府的名声,与我何干?"

顾明轩的手指在玉牌上,像是要磨掉什么。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你...好自为之。"

苏晚转身要走,又被他叫住。"那胭脂铺..."他顿了顿,"取什么名?"

"苏记。"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裙角扫过台阶上的青苔,"从此以后,只有苏晚,没有顾少夫人。"

开业前夜,苏晚站在铺门前。"苏记胭脂"西个鎏金大字在灯笼下泛着暖光,檀木盒堆在柜台里,盒盖上的半朵并蒂莲闪着温润的光。

春桃举着灯笼过来,火光映得她眼眶发红:"小姐,您看这灯笼,我特意让人糊了粉紫的,像极了您调的桃花胭脂。"

苏晚摸了摸柜台上的檀木盒,指尖触到并蒂莲的纹路。

风从巷口吹过来,掀起她的衣角,带来若有若无的茉莉香——是柳姨寄来的干花,被她撒在了后园。"春桃,"她轻声道,"明日咱们要卖的,不只是胭脂。"

春桃抽了抽鼻子:"是底气。"

"对,是底气。"苏晚望着远处侯府的飞檐,那里的灯火己经熄了大半,"从今天起,谁也别想再把我困在那座宅子里。"

风越吹越急,"苏记胭脂"的灯笼晃了晃,金漆大字在夜色里亮得耀眼。

春桃把灯笼举得更高些,暖黄的光裹着两人的影子,在青石板上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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