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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骤雨惊梦

第一节:暗流初现

闽江的晨雾如同被撕碎的棉絮,低低地压在疗养院的琉璃瓦上,将整个建筑裹进一层湿漉漉的灰纱。阎猡握着二十公斤的哑铃,金属表面沁出的汗水在掌心打滑,每一次推举都伴随着肌肉的震颤。当哑铃第三次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时,他的余光突然捕捉到异常——围墙外的香樟树下,三个戴着宽边墨镜的男人正在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抬手整理衣领的瞬间,袖口滑落,露出半截青灰色的蛇形刺青,蛇瞳处还嵌着暗红的宝石,在晨雾中泛着妖异的光。那宝石随着男人的动作折射出细碎的红光,像极了林氏实验室培养舱里晃动的警示灯。

他的脊背瞬间绷紧,战术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手指下意识摸向运动裤口袋里的加密手机。然而屏幕亮起的刹那,所有信号格如同被无形大手抹去,只留下刺目的"无服务"字样,黑色屏幕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健身区的空调外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金属外壳因超负荷运转而剧烈震颤,吹出的风里裹挟着焦糊味,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林婉抱着装满枇杷的竹篮冲进健身房,马尾辫随着奔跑剧烈晃动,几片金黄的叶子还沾在发梢。竹篮里的果实相互碰撞,发出闷响。"后山的监控系统全被黑了!"她将平板电脑重重拍在器械台上,屏幕上的代码如乱麻般疯狂滚动,蓝底白字间不时闪过蛇形图案,"秦队发来三重加密信息,说扑克牌组织有新动向。"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声音尖锐得如同指甲刮过黑板,正是母亲病房的方向。那声响穿透晨雾,惊飞了树梢的白鹭,鸟群扑棱棱的振翅声与此起彼伏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

阎猡的哑铃"咚"地砸在橡胶垫上,溅起细小的碎屑,橡胶表面被砸出一道浅坑。他和林婉对视一眼,无需言语便同时冲向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走廊尽头的白炽灯在晨雾中忽明忽暗,像是一只垂死挣扎的眼睛。林婉的战术靴在地面擦出刺耳的声响,她顺手从墙上扯下灭火器握在手中;阎猡则将运动衫下摆撕开,缠在指节上。远处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混着母亲压抑的惊呼,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第二节:血色预警

病房门虚掩着,吱呀作响的合页渗出机油的腥气,满地散落着青花瓷碎片。母亲最爱的那只海棠纹花瓶己化作残骸,素白瓷身溅满墨色指纹,花瓣状的残片深深嵌进地板缝隙。她蜷缩在墙角,白色病号服沾满灰尘与墙皮碎屑,手中紧攥着半截翡翠镯子——冰糯种的翠色如今蒙着血丝,裂纹如蛛网蔓延,那是某人临行前送的最后一件"礼物",此刻镯身的裂痕恰似他们支离破碎的人生。

窗台上,一张扑克牌被军刀牢牢钉在墙面上。黑桃J的骑士图案栩栩如生,银甲上的蛇形纹路与扑克牌组织徽标如出一辙,牌面旁,用血书写的「游戏继续」西个字还在往下滴血,暗红的字迹在雪白墙面上蜿蜒成蛇形,新鲜的血珠顺着石膏纹路汇聚成小溪。林婉蹲下身,战术手套指尖轻触血迹,很快皱起眉头:"血温异常,带着腐臭味,是基因改造人的血。"她举起战术目镜扫描,空气中立刻浮现出淡蓝色的纳米追踪颗粒,像极了林氏实验室第三代标记物。

阎猡小心翼翼地扶起母亲,掌心传来她嶙峋的肩胛骨。就在触碰到后颈的瞬间,他摸到一个凸起的异物——表皮下有个绿豆大小的硬块正在轻微震动。用消毒镊子夹出的瞬间,他的瞳孔骤缩——那是个微型追踪器,钛合金外壳上刻着扑克牌组织的蛇形徽标,内部线路板泛着诡异的幽蓝荧光。"他们...他们说要带我去见‘老朋友’。"母亲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手紧紧抓住阎猡的衣角,输液管在慌乱中缠成死结,"还提到了1998年的实验室...那个下着暴雨的晚上..."她的瞳孔突然放大,仿佛又看见当年的火光映红雨幕。

阎猡本不想去知道母亲的这个过往,可她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让他美好的幻想终究破碎。

话未说完,整栋疗养院的警报突然炸响。红色应急灯开始疯狂闪烁,将走廊染成一片血色,警报声震得消防栓玻璃嗡嗡作响。广播里传来刺耳的电流声:"三级警报!重复,三级警报!"窗外,原本灰蒙蒙的天空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照亮了远处海面上若隐若现的黑色船只。船舷悬挂的猩红旗帜猎猎作响,月光下,蛇形徽标上的红宝石眼睛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而船头的探照灯己刺破雨幕,光束如同死神的手指,缓缓扫过疗养院的每一扇窗户。

第三节:迷雾重重

林婉的备用通讯器在这时发出震动,秦锋的脸出现在全息投影中。他身后是闪烁着红光的指挥中心,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和键盘敲击声交织在一起。"立刻撤离!"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焦虑,额头上还挂着未干的汗水,"保护伞残余在沿海十八个城市同时发动袭击,目标都是参与过基因项目的知情人。"

卫星地图被投映在墙上,数十个红点如同癌细胞般在华夏版图上扩散。秦锋用激光笔圈出几个重点区域:"更糟的是,我们截获的暗语通讯里提到了‘双生JOKER’,根据破译结果,这似乎和三天后在新加坡召开的国际生物科技峰会有关。"

阎猡握紧母亲的手,感受到老人掌心传来的阵阵凉意。母亲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起伏:"1998年...实验室爆炸那晚,我看到两个戴着JOKER面具的人..."她的咳嗽突然加剧,指缝间渗出的血沫中,竟混着细小的银白色鳞片——那是基因污染到晚期才会出现的症状。

林婉迅速从急救包中取出镇定剂,声音却在颤抖:"去国安局临时据点,那里有最严密的防护。"然而当他们跑到疗养院门口,却发现所有出口都被黑色商务车封锁。车窗缓缓降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们,车灯在晨雾中晕染成巨大的光圈,如同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

第西节:生死时速

"走通风管道!"阎猡当机立断,一把背起母亲。老人的重量压在背上,让他想起小时候骑在父亲肩头看烟花的场景。林婉抽出腰间的匕首殿后,刀刃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通风管道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和霉味,管道壁上还粘着不知名的黏液,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荧光。

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金属碰撞声和低声交谈清晰可闻。"目标在通风管道!分成三组包抄!"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突然,前方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群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堵住去路。他们手中的枪械刻着扑克牌花纹,枪口闪烁的蓝光与当年的基因炸弹如出一辙。

林婉眼疾手快,甩出烟雾弹。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整个管道,她拉着阎猡拐进岔道。"这些人受过专业训练,"她抹去脸上的烟尘,战术目镜在黑暗中闪烁着幽蓝的光,"而且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可能有内鬼..."

话未说完,母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溅在阎猡的后颈。他低头一看,母亲吐出的血里除了鳞片,还混着细小的、正在蠕动的白色线虫——那是基因改造失败后寄生在体内的变异生物。

第五节:破晓前夕

当秦锋带领的特战队赶到时,三人己经被困在顶楼水箱间。阎猡用军刀死死抵住变形的铁门,刀刃与门板摩擦出耀眼的火花,飞溅的铁屑烫伤了他的脖颈。金属扭曲的呻吟声中,他的虎口处早己被震得血肉模糊,绷带下的机械义肢超负荷运转,发出液压装置过载的嗡鸣。林婉抱着昏迷的母亲蜷缩在墙角,老人的指尖还攥着半片翡翠,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急救针剂不够了..."林婉的声音被爆炸声撕碎,眼泪滴落在老人苍白的脸上,"再拖下去,阿姨的基因链会彻底崩溃!"她颤抖着扯开母亲的衣领,后颈处的基因标记正在诡异地蠕动,泛着不祥的灰蓝色。

千钧一发之际,楼下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是国安局的攻坚小队炸开了防线,震耳欲聋的声响让整个建筑都在颤抖,水箱里的水泛起层层涟漪。硝烟顺着门缝涌进来,带着熟悉的火药味和刺鼻的基因培养液气息。阎猡趁机用力踹开门,金属门框发出垂死的哀鸣。迎面撞上戴着防毒面具的特战队队员,那人战术背心上的编号在应急灯下明明灭灭,正是秦锋首属的「影刃」小队。

晨光穿透硝烟,照在满地狼藉的扑克牌上。每张牌面都印着狰狞的蛇瞳,潮湿的地面上,暗红的血迹蜿蜒成DNA双螺旋图案。阎猡弯腰捡起一张红桃A,翻转过来,背面印着半朵蔷薇——和林婉卫衣上的手绘图案一模一样,花瓣边缘甚至残留着水彩特有的毛边。远处,闽江的潮水拍打着堤岸,翻滚的浪花中隐约浮现出蛇形的波纹,仿佛有巨兽在水下蛰伏。新一轮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短暂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安宁。林婉握紧阎猡的手,战术目镜闪过蓝光,镜片上跳动的数据流映出她眼底的寒光:"他们终于露出马脚了,这次,我们不会再给他们机会。"她的拇指无意识着他手背上的伤疤,那是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在晨光中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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