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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十四章困兽之斗

第一节:谍影重重

闽省的盛夏裹挟着黏腻的湿热,乌云如同被泼墨的棉絮,层层叠叠地压向城市天际线。空气里弥漫着臭氧特有的腥甜,预示着一场摧枯拉朽的雷暴即将降临。阎猡伫立在林氏集团地下实验室的防弹玻璃前,指尖无意识地着青铜饕餮面具的裂痕——那是在G20峰会遭遇伏击时留下的印记,此刻却成了他伪装的勋章。

玻璃另一侧,三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如巨型蜂巢,绿色营养液中悬浮着基因改造人。他们肌肉虬结的躯体上布满细密的电极贴片,脖颈处的蛇形烙印在幽蓝灯光下泛着金属冷光。当第一双泛着蓝光的眼睛缓缓睁开时,阎猡仿佛看到三百头被唤醒的凶兽。这些由林氏实验室制造的"活体兵器",连呼吸频率都经过精密计算,能在实战中形成完美的杀戮阵列。

"阎先生,东叔叫你去顶楼。"保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刻意压低的威吓。阎猡转身瞬间,捕捉到对方耳后若隐若现的微型通讯器——那是保护伞专用的加密设备,外壳上磨损的编号与他在秦锋提供的情报中看到的完全一致。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探入西装内袋,袖中暗藏的三棱军刺己经滑入掌心。

顶楼会议室的檀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林耀东正俯身盯着全息投影,卫星地图上代表洪帮和青帮的蓝色区域正在急速缩小,如同被火焰蚕食的纸张。"保护伞那帮人果然靠不住!"老人突然将翡翠佛珠狠狠砸向墙面,玉珠崩裂的脆响惊飞了窗外的雨燕,"说好的六成份额,现在只肯给西成,还妄想拿走基因炸弹的核心技术!"

他猛然转身,浑浊的瞳孔里翻涌着毒蛇般的杀意:"你说,该怎么教训这些背信弃义的东西?"老人染着雪茄污渍的手指,正按在标注着保护伞秘密据点的坐标上。

阎猡单膝跪地,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刻意让战术靴碾过地面碎裂的佛珠,发出令人牙酸的碾磨声:"东叔,让我带队夜袭他们的中转站。"他故意停顿,压低嗓音,"那些'货物'一旦消失,他们就该知道,和林氏作对的下场。"当"货物"二字出口时,会议室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这个暗语指代的儿童器官交易,正是保护伞最核心的利益命脉。

林耀东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枯瘦的手掌抚上腰间的勃朗宁手枪:"记住,天亮前我要看到中转站变成废墟。"他突然贴近阎猡,浑浊的呼吸喷在青铜面具上:"如果失败,你母亲病房的氧气阀......"

第二节:雨夜突袭

暴雨如注,闽江的浊浪裹挟着工业废料拍打着堤岸,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二十辆经过装甲改装的越野车组成黑色方阵,车顶的军用探照灯在雨幕中劈开惨白的光路。阎猡坐在头车副驾,防弹玻璃上的雨刮器以诡异的频率摆动,将他的倒影切割成无数个扭曲的碎片。

车载电台突然传来电流杂音,技术员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长官,导航系统被黑客入侵,所有路线都指向......"话音未落,车队前方的"前方施工"警示牌突然自燃,橙红色的火光照亮了路边隐藏的反装甲地雷。

阎猡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扑向驾驶位:"左拐!冲进巷......"剧烈的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越野车腾空而起的瞬间,他看到两侧建筑物的阴影里,数百支枪管正在雨水冲刷下泛着冷光——这根本不是洪帮的伏击,而是精心布置的死亡陷阱。

当车队接近目标仓库时,阎猡做出停止手势,所有车灯同时熄灭。他独自穿过齐膝深的积水,战术靴踩碎漂浮的垃圾,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仓库铁门虚掩着,锈蚀的铰链在风中发出呜咽。他刚踏入仓库,头顶的消防喷头突然喷出刺鼻的白雾——那是军用级别的神经麻醉剂,能在十秒内瘫痪大象的中枢神经。

在意识消散前的混沌中,阎猡看到通风管道的阴影里跃下熟悉的身影。秦锋戴着防毒面具,战术背心的蛇形徽章在夜光下闪烁:"对不起。"他的声音混着雨声砸在阎猡耳中,"这是唯一能让你继续潜伏的办法。"温热的枪管抵住阎猡的太阳穴,模拟出搏斗伤痕的火药灼伤在皮肤上蔓延。远处传来林氏集团援军的警笛声,秦锋将微型定位器塞进他指缝,转身消失在雨幕中。

第三节:信任考验

消毒水的气味唤醒了阎猡的知觉。他睁开眼,正对上林耀东抵在自己眉心的枪管,老人颤抖的手指随时可能扣动扳机。散落的翡翠佛珠沾着暗红血迹,混在满地文件中,其中一份标注着"督导组行动计划"的绝密档案被刻意翻开。

"解释一下,"林耀东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为什么只有你活着回来?"他用枪管挑起阎猡的下巴,青铜面具在撞击中发出清脆声响。

阎猡剧烈咳嗽着,指尖在地板上摸索到一片锋利的玉珠碎片。他突然发力将碎片刺入掌心,鲜血顿时染红了战术手套:"我中了埋伏,"喉间涌上的血腥味让他的声音更加沙哑,"是督导组的人,他们的战术动作和G20峰会时一模一样。"他从战术背心夹层掏出微型定位器,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在仓库通风管道找到的,应该是他们装在我们车上的。"

林耀东接过定位器的瞬间,阎猡注意到老人瞳孔的细微收缩——那是看到保护伞专用编码时的应激反应。他趁机撑起身子,故意让绷带下的伤口裂开:"东叔,这说明我们内部有内鬼。"他的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的高层,最后停在财务总监不停颤抖的右手上,"需要我用'影刃'的方式调查吗?"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林耀东的怒火。老人将定位器捏得变形,翡翠佛珠的残珠在他掌心硌出深痕:"把所有可疑的人都给我挖出来!"他突然踹翻会议桌,散落的文件中,一张儿童器官交易清单恰好盖住了督导组行动计划的关键部分。

第西节:致命陷阱

暴雨后的深夜,废弃水厂的管道里蒸腾着刺鼻的水汽。阎猡扯开绷带,露出秦锋刻意制造的假伤口。医疗箱里,装着基因炸弹致死病毒的样本正在恒温箱中轻轻摇晃,淡紫色的液体仿佛某种活物。

"保护伞和林耀东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秦锋将全息投影调至最大,卫星云图上,代表双方势力的红蓝色块正在闽江两岸激烈碰撞,"他们准备在基因炸弹里加入VX级别的致死病毒,一旦引爆,整个闽江流域将变成无人区。"

阎猡的手指突然停顿,镊子差点夹碎培养皿。母亲病房的监控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那些维持生命的仪器此刻仿佛变成了倒计时装置。他摸着胸口的翡翠项链——那是用母亲病房门禁卡改造的微型存储器,里面储存着林氏集团二十年的犯罪证据。

"我会想办法拿到病毒样本。"他将装有病毒的试管塞进战术背心,金属管壁的凉意渗入皮肤,"但在此之前......"寒光闪过,三棱军刺己经抵住秦锋的咽喉,"我们需要制造一场更大的误会。"

三天后的公海,林氏集团的万吨货轮在暴风雨中摇晃。阎猡带领敢死队登船时,甲板上的雇佣兵正在搬运伪装成冷冻海鲜的基因炸弹。当枪声响起时,他故意让子弹擦过自己的肩膀,鲜血溅在货箱的"青帮徽记"上——那是秦锋提前伪造的证据。

当林耀东通过卫星监控看到货轮起火时,阎猡己经带着残缺不全的队伍跪在他面前。他举起带血的半截袖标,雨水混着血水顺着指缝滴落:"是青帮的人,他们的船装备了保护伞提供的隐形装置!"他剧烈喘息着,仿佛刚经历生死之战,"他们还说......"故意停顿两秒,"说您老己经是过时的棋子。"

林耀东彻底失控,他掀翻价值百万的古董茶几,抓起卫星电话拨通保护伞核心号码:"既然你们要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挂断电话后,他转身时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召集所有死士,天亮前,我要看到洪帮和青帮从闽省消失!"而此时,阎猡藏在袖中的微型摄像头,正忠实地记录着老人扭曲的面容。

第五节:黎明前夕

基因改造人的集结地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生化气味。三百个浑身插满管线的"死士"整齐排列,他们泛着蓝光的瞳孔里没有任何人类情感。阎猡站在指挥台,看着林耀东将启动密钥插入控制台——那是一个雕刻着蛇形图腾的水晶装置,与他母亲病房的床头灯造型完全一致。

"记住,"秦锋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加密频道的电流声中夹杂着首升机的轰鸣,"督导组己经控制了五个病毒发射点。但这些基因改造人一旦失控......"

"我知道。"阎猡按下戒指里的微型按钮,行动计划以量子加密的形式发送出去。他望着窗外即将破晓的天空,乌云正在被晨光撕裂,"这是我们彻底摧毁他们的唯一机会。等一切结束,我会带着母亲,去看真正的日出。"

当林耀东转动密钥的瞬间,基因改造人的脖颈处同时亮起红光。阎猡悄悄摸向战术背心内侧——那里藏着秦锋提供的神经干扰器,足以让这些"死士"变成没有威胁的活死人。而在闽江两岸,三百辆载满特警的装甲车正在暴雨中疾驰,他们车载电台播放的《国际歌》,将成为黑暗帝国覆灭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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