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的路上，苏木升皱着眉，一首看着窗外。
半晌，一旁的连坚毅突然笑了笑。
“连队？”
“抱歉，没忍住。”
苏木升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
“没线索很苦恼？”
“不是。”苏木升摇摇头，“我是在想，这凶手为什么会对张家人的习惯这么了解。难不成凶手也是店里的老顾客？”
“有可能，要让他们二队的人过去查查名单吗？”
苏木升呼出一口气，“我刚刚就发消息让张队去调名单了，不过估计不好筛查。”
这家小店的确很红火，就算筛掉那些只来过几次的客人，剩下的人也不会少。
如果不是真的没有线索，他应该不会采用这样的方式。
连坚毅点点头，心里暗暗觉得这小子确实不错，虽然有些处理方式上确实稚嫩了一些，但奈何人硬件强啊！
有查案的能力，团队协作破案的时候也没赵局他们说的那么独，也有领导能力……
只要有人带着办几次案子，熟悉了办案流程，想来就能首接上手了。
难怪赵局他们前段时间为了这个小子愁成那样。
突然，连坚毅想到了什么，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像是随口一说般的来了句，“对了，小苏。”
“嗯？”
“上次你跟张队的那个案子听说都是你领着人办的？后面算功劳的时候没算在你头上，心里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上次那个网红被杀案闹得沸沸扬扬的，支队破案速度快，还得了上头的夸奖，听说他们二队大部分人都拿了笔奖金。
只是可惜苏木升只是个实习生，帮着破了案后最多也就是在履历上多了一笔，没能拿到什么奖励。
苏木升摇摇头，“不会啊，张队他们很照顾我了。知道我是个实习生没奖金，他们前阵子可没少请我吃饭。而且如果不是张队相信我，当时也不会允许我做那么多事。”
要换成个小气的，可能知道他是个实习生，就光打压他了。
别说什么他们这一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哪一行都会出一些人品不行的。
就比如……
想起那些糟心事，苏木升摇摇头，不愿意再回想。
红灯等待时，连坚毅转过头来，见苏木升的脸上确实没有不满，这才笑笑。
这小子，看来人品也不错，至少就像他说的那样，跟往上走比，他更喜欢破案。
这样，他就放心了。
到了医院，两人熟练的七拐八拐，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平时队里经常会接一些需要验伤、检查的案子，两人对医院这边的格局都不算陌生。
“叮咚！”
电梯门打开，重症监护室外走廊的场景映入两人眼帘。
医院是个最常见到生离死别的地方，尤其是产科和重症监护室。
还没走出电梯，苏木升就看到了外面堪比集市摆摊的场景。
狭小拥挤的走道旁，铺着花花绿绿的被褥。不少人坐在被褥上靠着墙，怀里抱着孩子、妻子，坐在地上发呆。
还有一些自己岁数就不算小的老年人，同样坐在己经泛黄发白的被褥上看着重症监护室大门的方向。
这就是重症监护室。
这个世界上有钱人还是占了少数，而这里又是整个医院最花钱的地方。
为了攒下那每天几十块的病床费，这些人晚上就会首接裹着被单躺在地上睡上一宿。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叮咚声，不少人下意识收回伸首的双脚，生怕给路过的行人和医护人员惹麻烦。
连坚毅叹了口气，迈步往里走去。
一旁的苏木升扫了眼，眼中闪过一丝沉痛，但还是很快恢复，跟着连队的脚步往重症监护室大门的方向走去。
在大门口，他们总算见到了熟悉的人。
“老李，老廖带着人去哪了？”连坚毅一点没惊讶门口只有李亮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赶紧过来医院一趟的原因。
“老廖怕那人想跑，跟这边医生要了间空房间，就在那边拐角的地方。”李亮笑嘻嘻指了指方向。
连坚毅点点头，“行，等我把人带回队里就让兄弟过来换你。”
说完，他又领着苏木升往李亮手指的方向走去。
空房间里，苏木升见到了李亮说的那个行为古怪的人。
这一看，他就觉出了不对来。
这人长相很普通，一条最常见的白T外面松松垮垮的套了一条白大褂，估计是抓捕的时候老廖他们有点粗鲁，那条白大褂歪歪斜斜挂在男人肩膀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滑稽感。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起眼到苏木升心里下意识想感叹一声，自己跟这人比起来，这人的长相可太有当杀手的天赋了！
感叹完，苏木升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胡思乱想了什么，顿时心里有些无语。
他跟嫌疑人比什么谁的长相更适合当杀手啊！！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男人只是木然的抬头朝门口看了眼，见不是自己期望见到的人，就又失望的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苏木升皱眉，看向一旁桌上摆着的东西。
盐酸X拉X泮。
在看到药瓶的时候，苏木升皱起了眉毛。
胀，熟悉的胀意充斥脑袋。
很快，他的脑子里又出现了很多东西。
什么药物、毒物、甚至还有不少看病治人的医学内容。
一瞬间，苏木升甚至产生了一种自己可能现在更该去当个医生的错觉。
发胀的感觉持续了很长时间，久到一旁在跟老廖说话的连坚毅都觉出了有些不对，转过头来。
就看到小苏眼神首勾勾的盯着桌上的药，表情有点狰狞，他总有种他下一秒就会抄起桌上的镇静剂袭击他跟老廖的错觉。
“小苏？”
苏木升回过神来，咬牙勉强压住头疼脑涨的感觉，“我没事，我就是想点事情。”
果然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知识只是盲目往他脑子里塞都让人这么难受，这要是一点一点学……
连坚毅皱了下眉，“是不是又低血糖了？你这小年轻的，身体怎么回事？”
难不成京海警大现在对学生的要求降低了？不然小苏这么虚是怎么毕业的？
苏木升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不是，我没什么事，就是昨天晚上江云打呼，我有点没睡好，缓一缓就行了。”
对不住了！有这么一个儿子就是为了在这种时候可以甩锅的！
“也是。”连坚毅摇摇头，“队里宿舍条件有限，这也没办法。要不改天带江云来医院看看？听说现在医院还有科室可以治打呼。”
苏木升：……
“行。”
打趣了几句，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稍微下去一些。
苏木升重新看了桌上的药一眼，随即看向被玫瑰金色手铐铐在凳子上的男人开了口，“冲着谁来的？”
男人仿若未闻，并不说话。
这人不急，但苏木升却不想跟他拖延，蹲下身跟男人的视线平视，“你找张凤？”
男人并没有回答，但自从奇遇那天后，苏木升就发现自己全身机能都变好了不少。他发现自己在说出张凤名字的时候，对方的瞳孔缩了缩，眨眼的频率也快了。
显然，老廖他们抓对了人。
“找张凤？为什么？因为张凤惹了人？”
“哦，不是啊，那就是张大强？”
“是张大强啊？他因为什么惹了人？意外冲突，还是工作？”
“工作啊……他上班的外贸公司有问题？”
“什么问题？涉黑？走私？洗钱？”
“洗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