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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刻印·初露锋芒

江临川的残影消失在隧道拐角,头顶的金属横梁突然发出"嘎吱"的悲鸣。苏晴的惊呼声刚到喉咙,就被混凝土碎裂的轰鸣吞没——地铁车厢顶部的承重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钢筋像麻花般迸裂出火星。

"快跑!"我拽着苏晴往车门冲,眼角余光瞥见三个孩子缩在座椅缝隙里。最小的男孩还在啃着棒棒糖,糖纸在坠落的灰尘中划出惨淡的弧线。

"教授!结构应力超过临界点了!"苏晴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手腕上的银色手链正高频震动——那是她父亲留下的应力监测器。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车顶,裂纹正以蛛网般的速度蔓延,其中一道恰好横跨在孩子们头顶。

"来不及了!"一个穿工装的男人嘶吼着想去抱孩子,却被掉落的电缆缠住脚踝。他小腿上渗出的血珠突然悬浮起来,在半空聚成细小的红色光点——这是记忆碎片具象化的前兆,可现在没工夫研究这个!

我的心脏狂跳起来。作为心理学教授,我研究过人类在极端压力下的潜能激发,但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当指尖触碰到第一个孩子的后颈时,我脑海里突然炸开一片金光。

"往右侧通风口爬!第三块瓷砖下有支撑梁!"

这个念头并非来自思考,而是像本能般涌现。我看见自己趴在通风管道里,鼻尖蹭着生锈的铁皮,耳边是追兵的脚步声——这显然是段不属于现在的记忆。可没时间细想,我将这画面猛地"推"向孩子。

孩子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他不再哭闹,反而抓住姐姐的手就往墙角爬。紧随其后的两个孩子也出现了相同反应,他们爬行的轨迹精准避开了所有落石,甚至在一块混凝土砸落前0.5秒,同时低下了头。

"这是...记忆刻印?"苏晴的声音里充满震惊。她指着我指尖残留的金色光斑,"教授,你的能力觉醒了!"

我顾不上回应,因为更多乘客围了过来。一个戴眼镜的女人抓住我的胳膊,她袖口露出的旧伤疤正在发烫——那是道规则性的齿痕,和地铁男生的伤口如出一辙。

"带我走!我知道你能做到!"她的指甲掐进我肉里,"上一轮我就是死在结构坍塌里!"

又是上一轮?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当掌心贴上她额头的瞬间,另一段记忆碎片汹涌而入:我站在一座刻满甲骨文的石桥上,桥面正像饼干般碎裂,桥下是翻滚的黑色雾气。一个穿白袍的人在雾中嘶吼:"记住逃生坐标!X73Y19Z4!"

这个坐标!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它刻进女人的潜意识。她愣了0.1秒,突然挣脱我朝车厢连接处狂奔,途中还顺手拽走了三个迷路的老人。他们奔跑的路线精准得可怕,甚至在一根钢柱砸落前,齐刷刷地扑倒在安全区。

"太不可思议了..."苏晴喃喃自语,她手腕的监测器数值正在暴跌,"他们的行动逻辑完全符合最优逃生模型,误差不超过3厘米!"

我想回应,却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的记忆碎片像被狂风吹散的纸牌,刚才植入的坐标、石桥的画面、甚至苏晴的脸都开始模糊。左手腕的倒计时突然剧烈闪烁,血色数字边缘的裂纹像蛛网般蔓延,刺痛顺着神经首窜大脑。

"教授!你怎么了?"苏晴扶住我摇晃的身体。我想告诉她我没事,却发现舌头像打了结,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嗬嗬声。

"记忆反噬!"苏晴的脸色骤变,"你强行植入太多记忆碎片,海马体过载了!"

她的话像冰锥刺进混沌的意识。我看着自己的手,突然忘了刚才为什么要抬手;看着苏晴焦急的脸,却想不起她的名字。这种认知剥离的痛苦比身体创伤更可怕——就像有人拿着橡皮擦,正在一点点擦除我的人生。

"别慌...教授..."苏晴的声音遥远得像从水底传来,"看着我的眼睛...我是苏晴...你的研究生..."

她的瞳孔里突然泛起蓝色的微光,那是"因果推演"能力启动的征兆。我看见她嘴唇在动,却听不清内容,只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从她指尖传来,试图连接我断裂的记忆神经。

"结构...坍塌..."我终于挤出几个字,指着正在倾斜的车厢。但下一秒,我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指那边。

"对!我们要离开这里!"苏晴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指按在她掌心的监测器上,"你看这个数值...负数代表安全区...跟着数值跑..."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仿佛在我的意识深处刻下指令。我机械地跟着她跑,脚下的碎石让我踉跄,却本能地避开了所有危险。经过那个穿工装的男人时,我看见他正对着空气比划着什么,嘴唇不断翕动:"鼠桥...第三块地砖..."

原来他也在经历记忆闪回。可我为什么会知道"鼠桥"?这个词像枚生锈的钉子,扎在我空白的意识里。

"快!通风口在前面!"苏晴的呼喊让我回过神。我看见她指向的洞口边缘泛着蓝光,那是某种能量场的痕迹。当我们钻过洞口的瞬间,身后的车厢发出震耳欲聋的坍塌声,气浪将我们狠狠推出隧道。

我摔在坚硬的地面上,额头磕出剧痛。但更让我恐惧的是——我完全不记得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记得刚才的坍塌,甚至不记得身边这个焦急呼唤我名字的女孩是谁。

"你是谁?"我推开她的手,声音里充满警惕。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是颤抖着指向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去,那串血色倒计时正在稳定跳动:"6日22时10分"。而在数字下方,一行极小的金色文字若隐若现,像是用针尖刻在皮肤上:

"记忆刻印启动次数:1次,反噬导致短期记忆缺失(约15分钟)"

这是什么?某种能力说明?我挣扎着坐起来,环顾西周。我们在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天花板高得看不见顶,墙壁上镶嵌着发光的玉石,拼成十二生肖的图案。其中"鼠"的图案下,正躺着那个穿校服的男生,他眉心有个焦黑的弹孔。

"他死了..."我喃喃自语,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他。

"教授,是我啊!苏晴!"女孩抓住我的肩膀,眼中泛起泪光,"你刚才用了'记忆刻印',救了很多人...但也因此失忆了..."

她的话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空白的意识里激起一圈圈涟漪。记忆刻印?这个词让我莫名感到熟悉,仿佛身体深处藏着某种本能。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金色的暖意。

"我...救了人?"我不确定地问。

"是的!"苏晴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小瓶,"你看这个,江临川留下的...你还识破了他的伪装..."

江临川?这个名字让我心脏猛地一缩。虽然想不起具体是谁,但这个名字带来的危险感如此真实,仿佛刻在DNA里。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墙壁上的十二生肖图案开始发光,其中"鼠"的图案亮起红光,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死去男生眉心的弹孔突然渗出金色液体,在地面聚成一个发光的符号——那是个扭曲的"印"字。

"这是...能力认证标记?"苏晴的声音带着惊讶,"上一轮审判者死亡后,会留下能力印记...教授,你看这个印记的纹路!"

我凑近看去,那符号的纹路竟然和我手腕上倒计时的字体完全一致。更让我震惊的是,当我的指尖靠近印记时,它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光芒,我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

我站在一座燃烧的石桥上,手里拿着一枚刻着"印"字的青铜令牌,对面站着一个戴虎面具的人,他手里举着燃烧的权杖。

"记住这个印记...它能打开十二桥的通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那是我母亲的声音!

"妈?"我失声喊出,头痛再次袭来。

苏晴赶紧扶住我:"教授,你想起什么了?"

我看着地面上的金色印记,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倒计时,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清晰:这场审判游戏,我母亲不仅参与过,甚至可能和这"记忆刻印"能力有关。而我现在的失忆,或许只是能力反噬的开始,也可能...是某种保护机制?

"苏晴,"我抓住她的手,尽管还记不起她的具体身份,但首觉告诉我可以信任她,"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找到其他幸存者。"

"可是你的记忆..."

"我的记忆会恢复的。"我打断她,语气异常坚定。因为我感觉到,在那些空白的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就像刚才使用"记忆刻印"时的本能,那是一种刻在灵魂里的生存欲望。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墙壁上的生肖图案开始依次亮起红光。我知道,这是"虚数之眼"在催促我们进入下一个审判环节。而我手腕上的倒计时,不仅是时间限制,更像是某种能力进度条——每使用一次"记忆刻印",它就会离破碎更近一步,也让我离真相更近一步。

"走吧,"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管脑袋还在剧痛,记忆依然混乱,但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我们去下一座桥,看看所谓的'生肖审判',到底是什么东西。"

苏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坚定:"好,我跟你一起去。"

我们并肩走向通道深处,身后是坍塌的车厢和死去的审判者,前方是未知的十二桥和更多的危险。我手腕上的倒计时还在跳动,裂纹却似乎不再蔓延,反而隐隐有愈合的趋势。

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我掌握好"记忆刻印"的使用,就能在这场死亡游戏中活下去,甚至找回丢失的记忆,揭开母亲失踪的真相?

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那个茫然的心理学教授。我是林深,一个觉醒了"记忆刻印"能力的审判者,我要在这七日审判中,杀出一条血路。

通道尽头,一扇刻满甲骨文的青铜大门缓缓开启,门后传来水滴落下的声音,像极了倒计时的节拍。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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