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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盐利为饵断根基、二

杨缘海如同被抽去了魂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着,对着女帝和苏晨深深一揖。

声音干涩沙哑:“陛下苏军师此事关系重大,下官……下官无权做主。需……需即刻禀明家主,由家主定夺。”

“去吧。”苏晨挥挥手,语气随意,“告诉你家家主杨文远,让他好好想想。想清楚了过几日,亲自来金陵找我谈。”

苏晨特意加重了找我谈三个字,姿态摆得极高。

“是,下官告退。”杨缘海不敢再多言,几乎是踉跄着退出了御书房,背影仓惶而沉重。

李道宗见状,也连忙告退:“陛下,末将也先行告退,去准备募兵练兵事宜”

虽震惊于苏晨的狠绝条件,但练兵之事刻不容缓,便也匆匆离去。

御书房内,只剩下女帝和苏晨两人,以及桌上那几碟己经微凉的菜肴。

女帝沐婉晴看着苏晨依旧慢条斯理地夹着菜往嘴里送,仿佛刚才那番足以震动江北世家根基的谈判只是闲聊家常。

女帝终于忍不住,凤眸中带着深深的疑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开口问道:

“苏晨……”

“此计当真可行?”

“杨家世代耕读传家,田亩乃其安身立命之根本。江北杨家名下田产,何止千万亩?皆是其宗族繁衍、子弟供养、势力根基所在。让他们交出所有田地换取那虚无缥缈的二十年盐利?”

女帝沐婉晴微微摇头,语气带着强烈的质疑:

“这无异于让他们自断根基,杨文远岂会答应?”

“根基?”苏晨嗤笑一声,放下筷子,拿起布巾擦了擦嘴,动作随意。

“陛下,您这想法太老套了。”

苏晨目光首视女帝,带着洞悉世情的嘲讽和冷静:

“江北杨家,看似以田亩为根基。但您别忘了,他们也是江北三大粮商之一。他们种粮,但更重要的是卖粮。是囤积居奇、是操控粮价,田亩只是他们获取财富和影响力的工具之一。”

“而且”苏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还是一个越来越不赚钱的工具。”

“江北旱灾、雪灾频仍。土地产出有限,还要养着那么多佃户、族人。扣除成本,真正落到杨家手里的纯利能有多少?更别说还要年年应付朝廷的赋税。”

“守着那点土地收租子,和掌控整个江北乃至蜀地、江南的盐业专卖权,坐拥泼天盐利。”

“陛下您是觉得哪个更赚钱?哪个才是真正的根基?”

女帝被问得一时语塞。她虽知盐利巨大,但具体数额和土地收益的对比,她并无清晰概念。

苏晨却根本不需要她回答,自顾自地拿起公筷,极其自然地夹起一块看起来还不错的清蒸鱼腩,放到了女帝面前那几乎没怎么动过的玉碗里。

“尝尝这个,凉了就腥了。”

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市井气息的举动,让女帝猛地一愣。

看着碗里那块鱼肉,再看看苏晨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一股极其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她甚至忘了呵斥这僭越之举,只是怔怔地看着那块鱼肉。

想起了那天写下的血诏心里有些奇异的感觉。

苏晨仿佛没看见女帝的错愕,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青菜,边吃边继续分析,语气轻松:

“买卖嘛,自古以来讲究的就是个讨价还价。我刚才说的交出所有田地,那是开价,是给杨文远一个砍价的空间,给杨文远一个还价的空间”

“我的心理预期……”他伸出两根手指,“是让他们交出八成田地或者七成。”

“江北杨家名下,登记在册的田亩总数约两千五百万亩,让他们交出两千万亩。剩下的五百万亩留给他们当祖产。足够他们养活族中老弱妇孺,维持基本体面了。”

“用这两千万亩地来换取二十年盐业专营权。”

苏晨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

“陛下,您猜猜杨文远会不会算这笔账?”

“他杨家一年从这两千万亩地里,刨去所有开销,能落下多少纯利?五十万两?顶天了。”

“而盐呢?”苏晨开始算账,语气笃定,“江北、蜀地、江南边地区人口稠密,按照户部算的人口,三千万九百万人”

苏晨接着说“盐乃刚需,就算只按每人每年消耗三斤盐算。覆盖区域人口少说三千万,一年就是九千万斤盐。”

“就算只卖粗盐(品质等同王氏精),每斤卖一百文,一年就是九百万两白银的流水。”

“扣除成本、运输、损耗”苏晨特意强调,“粗盐一斤的利润,稳在二十文以上!”

“精盐更不用说,品质远超王氏,每斤利润至少一百五十文起步。”

“一年下来,粗盐纯利至少二百万两,精盐哪怕只占一成份额,利润也远超百万两?”

“合计至少三百万两纯利,这还只是保守估计。”

苏晨的声音带着巨大的诱惑,“二十年的时间,是多少?六千万两?甚至更多,七千万两?”

“用一年五十万两的土地收益换一年。至少三百万两的盐利,翻了六七倍的银子”

苏晨顿了顿,加重语气,“而且,盐利是现钱,是活水。土地是死物,还要看天吃饭,遇上天灾人祸时,收成大大减少。”

“陛下,您觉得杨文远这个执掌江北杨家数十年的老狐狸他会怎么选?”

苏晨最后夹起一块肉,送入口中,咀嚼着,含糊不清却斩钉截铁地吐出西个字:

“这个账,谁都会算。”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唯有苏晨咀嚼食物的细微声响,女帝沐婉晴怔怔地看着自己碗里那块己经凉透的鱼肉。

再抬头看看对面那个吃得津津有味、仿佛在谈论一笔再寻常不过生意的青年。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

以及被这赤裸裸、冰冷到极致的利益算计所彻底震撼的寒意,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女帝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他眼中没有礼法、没有根基、没有传承。

只有冰冷的数字和足以撬动整个世界的利益杠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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