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便利店遮雨棚上噼里啪啦作响,林沐攥着被淋湿的书包带,远远就看见姐姐林沐站在屋檐下。“姐!”她小跑着扑过去,粉色书包上挂着的小熊挂件还在晃悠,“这么晚怎么在这儿?”
话刚落音,林墨突然将她往后猛拽。林沐撞在墙上抬头,正看见姐姐后腰抵着把泛冷光的手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狞笑:“把硬盘交出来,不然让这小丫头也尝尝‘木棉花’的厉害。” 林沐吓得浑身发抖,书包里滑落出一张纸——是两人三天前的体检单,血型栏都标着“待确认”。
林墨咬着牙,把藏在内衣夹层的硬盘塞进林沐掌心,在她耳边急促说:“回咱们房间,床垫下铁盒里有爸爸的旧警徽,按背面按钮!” 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老周开着面包车斜冲过来撞开黑衣人。林墨一把将妹妹推进车门:“快走!去基站找001号储物柜!”
林沐抓着车门哭喊:“姐!” 却见街道尽头蓝光冲天,无数木棉花胸针悬浮半空,拼凑出母亲实验服上的“037”编号。林墨的手腕突然被蓝光缠住,剧痛从血管炸开,她看见林沐被老周死死按住往车内拽,而自己眼前闪过破碎画面:保温箱里并排躺着两个婴儿,一模一样的小脸,脖颈后都烙着木棉花胎记……
防盗门“咔嗒”锁上的瞬间,林墨就开始疯狂收拾行李。她将母亲的旧日记、父亲的警徽,还有那张神秘硬盘一股脑塞进黑色行李箱。林沐站在门口,看着姐姐苍白的脸色和颤抖的双手,满心疑惑:“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搬家?”
林墨头也不抬,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颤抖:“别问了,收拾好重要东西,我们天亮前必须离开。”她的指尖无意识着后腰被枪抵住留下的淤青,想起那个黑衣人临走时的威胁:“你们逃不掉的,‘木棉花计划’的容器,一个都不能少。”
“可是我们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林沐话没说完,就被林墨拽到窗边。楼下昏暗的路灯下,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单元门口,车顶闪烁的木棉花车标在夜色中泛着冷光。林墨猛地拉上窗帘,后背紧贴冰凉的玻璃:“相信我,不搬走,我们都会死。”
林沐这才发现,姐姐脖颈处不知何时多了道淡蓝色的印记,形状竟和她们小时候在父亲旧物里看到的木棉花一模一样。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林墨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收拾完从消防通道走,别坐电梯。”
林沐攥着收拾到一半的书包,指尖发白:“姐,大晚上的我们能去哪?”窗外的雨越下越急,拍打玻璃的声响像无数只手在抓挠。林墨死死盯着手机地图,屏幕上不断跳动的红点正朝着小区逼近——那是追踪器的信号。
林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悬了又悬,最终颤抖着点开毛萱萱妈妈的对话框。她和毛萱萱从小学就是闺蜜,可涉及“木棉花计划”的秘密太过危险,一旦牵连到好友一家......但眼下除了这个选择,她们根本无处可去。
短信发送后,等待回复的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的钢丝。林沐蜷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手机“叮”地一声。毛萱萱妈妈的回复简洁有力:“把定位发我,二十分钟后小区南门见。”
林墨攥紧手机,透过猫眼确认走廊无人后,拉着妹妹冲进雨幕。远处,毛妈妈的白色轿车打着双闪,车窗摇下时,暖黄的车内灯光映出她担忧又坚定的眼神:“快上车!萱萱说你们遇到大麻烦了。”车门关上的瞬间,林墨回头,看见小区楼顶上闪过道黑影,木棉花形状的红光在雨夜里格外刺目。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来回摆动,毛萱萱妈妈透过后视镜,将两个浑身湿透的孩子看在眼里,心疼地抿了抿唇。“别怕,先去阿姨家。”她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伸手调低了车内空调温度。
一进家门,毛萱萱己经抱着毛毯和换洗衣物等在玄关。“就知道你们会来!”她冲上前紧紧抱住林沐,又转向林墨,“姐,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毛妈妈转身去厨房煮姜汤,留下的背影带着不容置疑的安心感——自林墨、林沐父母离世后,她就默默担起了“临时妈妈”的角色,逢年过节、姐妹俩生病,总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林墨刚要开口,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以为躲起来就安全了?毛家母女,也是‘木棉花计划’的备选容器。”她猛地抬头,却见毛萱萱正和林沐嬉闹着抢毛巾,毛妈妈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走来,眼角眉梢满是关切。窗外,暴雨依旧,暗处的危机与眼前的温暖交织,让林墨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抖,不知该不该说出这条可怕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