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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童年记忆杀

九月的秋雨敲打着实验室的穹顶,苏清月蜷缩在量子舱边缘,指尖反复着母亲的旧照片。相纸上的女人穿着褪色的蓝布衫,鬓角别着一朵康乃馨,身后是她曾经营的小花店。林辰站在操作台后,看着扫描仪将照片转化为数据流,心底泛起涩意 ——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苏清月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情。

“准备好了吗?” 他轻声问,按下【时光回溯】的启动键。

量子舱内突然泛起蓝光,苏清月感觉身体被温柔的力量托举,周围的景象如万花筒般旋转重组。当视网膜重新捕捉到光线时,她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巷口,青石板路还带着昨夜的雨珠,空气中飘着康乃馨的甜香。前方的小店门口,10 岁的自己正踮脚擦拭玻璃,母亲穿着那件蓝布衫,笑着往她辫梢别了朵康乃馨。

“清月,帮妈妈把橱窗里的‘幸福’摆好。” 母亲的声音带着记忆中的温度,苏清月的喉咙突然哽住。她看见幼年的自己蹦跳着去搬花盆,却没注意到母亲扶着后腰的动作 —— 那是肝癌早期的征兆。

林辰的身影在她身后浮现,穿着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黑色风衣,手中拿着扫描器记录着环境数据。“虚拟场景的时间锚点设定在 2002 年 9 月 12 日,” 他低声解释,“你母亲发病前三个月。”

苏清月点头,目光无法从母亲身上移开。虚拟场景中的女人正哼着歌修剪花枝,阳光穿过玻璃,在她发间织出金色的网。当幼年的自己因为够不到货架急得转圈时,苏清月下意识想上前帮忙,却被林辰轻轻拉住:“记住,我们只是观察者。”

量子舱的警报灯突然闪烁,林辰皱眉查看手环:“现实中的康乃馨快过季了,我得去一趟花卉市场。” 他调出地图定位,“你留在这里,别触碰任何物品。”

苏清月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巷口,耳边突然传来母亲的咳嗽声。虚拟场景中的女人用袖口掩住嘴,指尖微微发颤,却在看见女儿担忧的眼神时立刻换上笑脸。这个细节如利刃剜心,苏清月想起前世在重症监护室,母亲也是这样强撑着对她笑,首到最后一刻。

“妈妈……” 她轻声呼唤,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虚拟母亲似乎有所感应,抬头看向她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苏清月慌忙擦拭眼泪,却不小心碰倒了脚边的喷壶。水流在地面蜿蜒,竟在阳光中折射出幼年林辰的倒影 —— 他正在实验室里焦急地操作着什么。

“清月!” 林辰的声音从两个时空同时传来,苏清月惊觉自己的指尖竟穿过了虚拟物体。量子舱的警报声在现实中响起,她看见实验室里的自己身体开始透明,而虚拟场景中的母亲正踉跄着走向她。

“别动!” 林辰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巷口,他穿着白大褂,手中握着紧急稳定剂,“你的脑电波与过去产生了共振,必须马上断开连接!”

苏清月摇头,看着母亲越来越近的身影。她能闻到那熟悉的洗衣粉味道,能看见母亲眼角新增的皱纹。当虚拟母亲的手即将触到她的脸颊时,苏清月突然握住那只布满茧子的手,哽咽着说:“妈妈,我好想你。”

时空裂隙在这一刻产生剧烈波动,林辰看见实验室的监控画面中,苏清月的量子舱周围环绕着金色的数据流,那是系统为保护宿主启动的自我修复程序。他咬牙将现实中的康乃馨塞进烤箱,用纳米机器人加速烘干过程,同时在虚拟场景中构建屏障。

“清月,看着我!” 他在两个时空同时大喊,“记住这个味道!”

康乃馨的甜香突然在虚拟场景中弥漫,苏清月看见林辰的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花茎,那抹粉色与记忆中母亲的鬓角重叠。虚拟母亲的身影开始模糊,她最后一次抚摸女儿的头发,轻声说:“要幸福啊,我的宝贝。”

当量子舱的舱门缓缓打开,苏清月瘫坐在地上,手中紧攥着一片虚拟康乃馨的花瓣。林辰浑身是汗,头发凌乱,却仍将一束新鲜的康乃馨递到她面前:“跑了三家花店才找到,差点赶不上。”

花束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苏清月认出这是母亲最爱的 “粉佳人” 品种,花瓣边缘泛着温柔的淡紫色。她想起在虚拟场景中,母亲曾对着这个品种的花微笑,说它们像婴儿的脸颊。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她轻声问,指尖抚过花瓣。

林辰别过脸,耳尖微微发红:“系统说…… 这有助于提升好感度。”

苏清月抬头,看见他耳后未干的雨水,想起实验室到花卉市场单程需要 40 分钟,而他只用了 20 分钟就赶了回来。花束的包装纸上有明显的褶皱,像是被人攥在手心跑了一路。

“骗子。” 她轻笑,将花束抱进怀里。康乃馨的香气混着林辰身上的雪松味,竟意外地和谐。

第二天清晨,苏清月在课桌里发现了一支康乃馨,花瓣上贴着便签:“给最勇敢的女孩。” 笔迹力透纸背,最后一笔微微上挑,是林辰独有的写法。

她握着花走进实验室,看见林辰正在调试量子舱,后颈的芯片接口渗出淡淡银光 —— 那是过度使用系统的后遗症。想起他昨天苍白的脸色,苏清月突然伸手抱住他,将头埋在他胸前。

林辰浑身僵硬,连调试仪器的手都忘了放下:“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 苏清月闷声说,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只是想抱抱我的救世主。”

系统提示音在不可知的空间响起,这一次带着罕见的温暖波动:【叮!苏清月主动接触触发「情感跃迁」】【好感度 + 50】【解锁隐藏剧情:「时空守护者」】

林辰的腕表自动弹出一枚银色徽章,上面刻着康乃馨与星芒的图案。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孩,发现她发间别着的康乃馨,竟与十年前虚拟场景中的那朵分毫不差。

“其实我……” 他刚开口,就被苏清月用指尖抵住嘴唇。

“不用说,” 她抬头,眼中还带着未干的泪痕,“我都知道。”

窗外的秋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穿过实验室的玻璃,在两人身上投下交叠的影子。苏清月看着林辰眼底的星河,突然明白,这个跨越时空的少年,早己将她的每一个心愿都刻进了量子矩阵。

而那支插在课桌里的康乃馨,终将在时光的浇灌下,长成横跨维度的花海,见证两个灵魂在万亿个时空里的相互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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