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旧部响应

罗孟庭倚着废弃山庄斑驳的石墙,剑尖还在滴落暗红血珠。与文渊派圣女陆清瑶的交锋虽暂时告一段落,但他的耳畔仍回响着对方那句“就算杀了我,计划也不会停止”。他抬手抹去额角血迹,眼神却愈发清明——这场关乎天下安危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浓,罗孟庭悄然潜入江南一处隐秘的漕帮分舵。漕帮大厅内,摇曳的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从怀中掏出一方染血的丝帕,上面用朱砂画着文渊派的徽记,那是从药人首领身上搜出的信物。“诸位兄弟,文渊派的阴谋比我们想象的更深。”罗孟庭的声音低沉却有力,“他们要以毒药掌控天下,江南只是第一步。”

漕帮帮主霍然起身,腰间玉佩撞在桌案上发出清脆声响:“罗大人,您尽管吩咐!当年若不是您在朝堂上力保漕运,我们这帮讨生活的兄弟早被奸人所害!”其他舵主纷纷附和,大厅内此起彼伏的应和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落下。罗孟庭心中一暖,抱拳致谢,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虑——光靠漕帮,还不足以对抗根深蒂固的文渊派。

次日清晨,罗孟庭独自来到江南城最热闹的茶楼。他要见的人,是昔日同朝为官的翰林院编修许明远。此时的许明远正端坐在二楼雅间,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手中的茶盏微微晃动。当罗孟庭推门而入时,他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

“罗大人,您这是何苦?”许明远声音发颤,“文渊派当年连皇室都敢算计,您单枪匹马……”“明远兄,”罗孟庭打断他的话,从袖中取出一卷密信,“看看这个。”信纸上密密麻麻记载着文渊派在各地的据点,以及他们与朝堂官员往来的蛛丝马迹。

许明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中茶盏“啪”地摔在地上:“这……这不可能!这些人平日里都是清正廉洁的模样!”罗孟庭捡起地上的碎片,语气沉重:“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我们。明远兄,还记得当年我们在朝堂上的抱负吗?为天下立心,为生民立命……”

许明远猛地抬头,眼中泛起泪光。他想起十年前,与罗孟庭一同在御书房彻夜长谈的场景,那时他们意气风发,誓要整顿朝纲。“好!”许明远咬牙道,“我在翰林院多年,人脉广,定能帮您查出更多线索!”

罗孟庭离开茶楼后,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南武林盟。盟主萧远山听闻来意,抚着长须沉吟不语:“罗大人,江湖门派向来各自为营,要让他们联手并非易事。况且,文渊派的毒药神出鬼没,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早己中招?”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位身着劲装的少女闯了进来,腰间佩剑还在滴着水,显然是刚从水中赶来。“盟主!”少女焦急道,“霹雳堂昨夜遭袭,堂主生死未卜,库房里的火药不翼而飞!”萧远山脸色骤变,罗孟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文渊派要火药,恐怕是想制造更大的混乱。”

罗孟庭环视厅内众人,朗声道:“各位,文渊派的目标是整个天下。若任其发展,不仅江湖将陷入血雨腥风,百姓也将生灵涂炭!我提议,成立抗渊联盟,无论朝堂还是江湖,我们携手共进!”

“说得轻巧!”角落里突然传来冷笑,“凭什么听你的?”说话的是唐门少主唐烈,他把玩着手中的暗器,眼神满是不屑。罗孟庭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正是当年先帝御赐的“护民令”。令牌一出,全场哗然。

“这块令牌,可先斩后奏。”罗孟庭目光如炬,“我以它为凭,承诺凡加入联盟者,若有家人受到文渊派威胁,由我罗孟庭全力保护;若门派因此受损,朝廷将给予补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此外,我己联系京城旧部,一旦掌握文渊派在朝堂的证据,定会连根拔起!”

唐烈的手微微颤抖,护民令的威严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萧远山率先起身,抽出佩剑重重一劈,将案几斩为两半:“好!我萧远山今日便与罗大人共进退!”众人见状,纷纷响应,厅内剑戈相交之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宣告一个新势力的诞生。

当晚,罗孟庭在漕帮分舵设立临时指挥部。一张巨大的地图铺满桌面,上面用不同颜色的标记标注着文渊派的据点和潜在威胁。许明远派来的信使带来了第一份重要情报——文渊派正在秘密建造船只,似乎准备将毒药运往北方。

“北方?”罗孟庭皱眉思索,“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要首取京城?”漕帮帮主凑过来,指着地图上的运河线路:“罗大人,若是走水路,不出十日便能抵达京城。而且……”他压低声音,“最近漕运出现不少陌生船只,查验时却发现都是普通货物,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在掩人耳目。”

罗孟庭眼神一凛,当即做出部署:“传令下去,所有漕帮船只加强戒备,重点检查北方来的商船。同时,派人通知京城的旧部,密切关注运河沿线动静。”他又转向一旁的江湖豪杰:“诸位,文渊派既然要运毒,必然会有高手护送。我们在沿途设伏,来个瓮中捉鳖!”

正当众人紧锣密鼓筹备时,罗孟庭的夫人陈灵素匆匆赶来。她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香囊,神色凝重:“夫君,这是宜之在街头捡到的,里面装着的粉末,经查验正是文渊派毒药的半成品。”罗孟庭接过香囊,眉头紧锁——文渊派的渗透,比他想象的还要快。

“传令下去,”罗孟庭沉声道,“江南各城加强宵禁,严禁陌生人随意出入。同时,让大夫们准备解毒药剂,以防万一。”他看向陈灵素,柔声道:“辛苦你了,看好宜之,我定会平安归来。”陈灵素点头,眼中满是担忧与信任。

夜色再次降临,罗孟庭率领联盟众人埋伏在运河边的芦苇荡中。月光洒在水面上,泛起点点银光,却掩盖不住空气中的紧张气息。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几艘挂着普通商旗的大船缓缓驶来。

罗孟庭握紧手中长剑,低声下令:“准备!”随着船只靠近,他敏锐地察觉到甲板上的守卫虽然穿着普通船夫服饰,但站姿挺拔,步伐沉稳,绝非寻常人。当船只进入埋伏圈的瞬间,罗孟庭大喝一声:“动手!”

顿时,箭矢如雨般射向商船,喊杀声震耳欲聋。商船甲板上的守卫立刻拔出武器,露出真面目——正是文渊派的药人!这些药人虽然力大无穷,但在联盟众人的配合下,渐渐落入下风。罗孟庭看准时机,飞身跃上主船,与药人首领展开激战。

战斗正酣时,船舱内突然传来一阵狂笑:“罗孟庭,你以为这点小伎俩就能阻止我们?”随着话音,一个蒙着黑纱的女子现身,她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瓷瓶,正是文渊派毒药的容器。“尝尝这个!”女子将瓷瓶抛向空中,瓶身碎裂的瞬间,一股绿色烟雾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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