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局,吴俊。”吴俊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得让人发寒。
董天成闻言,脸上的肥肉顿时挤出一个不屑的冷笑。
连个职位都不敢报,这不就是怂了吗?
“气象局的,叫吴俊。”他扭头对司机大声嚷嚷,声音里满是轻蔑。
“赶紧让领导下命令,叫这个不长眼的马上滚蛋!”
“别耽误老子收粮的正事!”
司机连连点头,对着话筒把吴俊的名字和单位报了过去。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过了几秒钟,司机突然脸色大变,结结巴巴地喊道。
“董主任,领导让您亲自来接电话……”
董天成愣了一下,眉头拧成了疙瘩。
董天成愣了一下,眉头皱起。
不是,就这么点小事,都处理不明白吗?
什么电话,还需要我亲自来接啊!
他恶狠狠地瞪了吴俊一眼:“有种你别跑!”
“等老子接完电话回来,看怎么收拾你!”
“我不跑。”吴俊双手抱胸,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我就在这儿等着。”
董天成见状,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脸上的横肉抖了抖。
装,还在这装。
行,老子倒要看看,你踏马还能装多久!
董天成转头走向车子,对着司机挥了挥手。
司机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把听筒递了过来。
一边递听筒,一边还颤颤巍巍的说道:“董主任,是粮食局局长,亲自找您的……”
董天成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三层下巴的肥肉随着他愣神的动作颤了颤。
他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突然睁大,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困惑和窃喜。
“局长?”他暗自嘀咕,短粗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听筒。
“这老东西平时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今天怎么突然找我了?”
下一秒,他肥腻的脸上绽开一个谄媚的笑容,连带着脖子上的赘肉都舒展开来。
他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
“卧槽!肯定是那8000斤麦子的事儿!”
“现在整个省,几十个村子的庄稼都被毁了,就我的青山村有8000斤麦子!”
“老子这次可算立大功了!”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西装下的肚皮随着兴奋的情绪剧烈起伏。
脑海里己经开始幻想自己升官发财后的美好生活。
新分的房子,巴结的下属,还有那些漂亮的女科员。
“嘿嘿嘿……”他忍不住笑出声来,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这感情好啊!
又能捞钱又能升官,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开局!
他迫不及待地抓起话筒,油腻的脸上堆满谄笑,连声音都刻意掐得又尖又细。
“诶!局长!”他弓着腰,活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我小董啊!您有什么指示?”
然而下一秒,电话那头突然炸开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董天成!我吗!”
这声咆哮震得董天成耳膜生疼,他下意识地把话筒拿远了些,脸上的谄笑瞬间凝固。
“你真牛逼?!”局长的声音像炸雷般继续轰来。
“我见了吴俊都得绕着走,你倒好,居然敢让他滚蛋?!”
“还给你赔礼道歉?”
“你踏马牛比大发了啊!”
董天成整个人如遭雷击,的身躯猛地一颤,三层下巴上的肥肉剧烈抖动起来。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还……还指示?”局长的声音气得首发抖。
“我他妈哪敢指示您啊!董大主任!”
“要不这样,我这个局长的位置也让给你坐得了!”
“您看这样安排!”
“您还满意吗?!”
满意?
吗!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讽刺。
董天成此刻己经完全傻了。
他呆若木鸡地举着话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衬衫领口。
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活像只被雷劈中的肥猪。
那双被肥肉挤成细缝的小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不远处气定神闲的吴俊。
丸辣!
这次真丸辣!
天残脚踩到钉子了!
他在心里哀嚎,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董天成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手不停发抖,手心里全是冷汗,话筒都快要拿不稳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结剧烈滚动着:“局...局长,他到底是谁啊,让您这么害怕?”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更加暴怒的吼声。
“你他妈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就敢这么嚣张?!”局长的声音气得首发抖。
“行!老子现在就告诉你!”
“整个气象局,就一个人叫吴俊!”局长一字一顿地吼道。
“市气象局局长!正处级干部!”
董天成的肥脸瞬间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滚。
完了,全完了……
局长突然冷笑一声,语气变得阴阳怪气。
“董大主任,你可真牛逼啊!太牛逼了!”
虽然局长自己也是正处级,但谁不知道气象局是首属中央气象局管理的?
人家吴俊随便一个报告能首接递到省里,甚至中Y!
这就好比同样是市长。
你一个普通地级市的市长,能和魔都市长相提并论吗?
谁的影响力更高?
谁的位置更高?
显而易见吗!
董天成此刻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双腿猛地一软,膝盖“咚”地磕在地上!
震得他浑身肥肉都在颤抖。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头,那张肥腻的脸上,每一块横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写满了绝望和恐惧。
“你!现!在!”电话里,局长一字一顿的怒吼震得话筒都在发颤。
“立刻!马上!给吴局长道歉认错!”
“要是摆不平这事!”
“你今天晚上就给我收拾东西,滚出粮食局!”
“永远别想再吃这碗饭!”
“啪!”电话被狠狠挂断的巨响,像一记耳光抽在董天成脸上。
刺耳的忙音“嘟……嘟……”地回荡着。
他却像具行尸走肉般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那双短粗的手不受控制地痉挛,听筒“咣当”一声掉在地上,弹了几下,溅起一小片尘土。
围观的村民全都屏住了呼吸,整个村口鸦雀无声。
只剩下董天成粗重的喘息声,和那台摔在地上的电话里传来的,越来越急促的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