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穿透便利店玻璃,在鹿晚晴的虹膜上折射出诡异的金芒。她只是随意瞥了眼收银机显示屏,液晶屏幕便开始扭曲变形,像素点如同受惊的鱼群般疯狂游窜。江曜立刻伸手盖住她的眼睛,掌心覆盖的银色结晶层与金光相触,瞬间迸发出电流般的噼啪声响。
"控制呼吸频率,"江曜的声音沙哑而急促,"金环在吞噬环境电磁场。"话音未落,货架上的金属罐头突然同时颤动起来,发出尖锐的共振嗡鸣,货架在震颤中倾斜,罐头如雨点般滚落。林染的机械义眼红光暴涨,弹出醒目的警告框:检测到局部重力异常,数值与医学院地下室完全一致!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朝医学院废墟赶去。远远望去,地下室入口己被军方警戒线重重封锁,荷枪实弹的士兵来回巡逻。林染的义眼突然自动接入附近的监控系统,画面里,那个曾发出红光的培养舱正以诡异的节奏脉动——每分钟72次,竟与鹿晚晴的静息心率完全同步。
江曜上前将结晶手指插入电子锁,纳米机器人如银色毒蛇般钻入锁芯。然而,就在系统即将破解成功的瞬间,锁芯突然融化成一滩银液,质地与他在码头负伤时流出的液体一模一样。"不是我们在找它,"鹿晚晴按住剧烈跳动的心口,瞳孔中的金芒愈发浓烈,"是它在召唤我们。"
强行突破封锁进入地下室后,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培养舱的玻璃内壁爬满藤蔓状的血管,随着诡异的节奏收缩舒张。舱内漂浮的不再是胚胎,而是一团人形光影,轮廓与之前的克隆体完全一致。林染举起扫描仪,屏幕上疯狂跳动的数据显示:舱内充满与鹿晚晴血液相同的金色粒子。
当江曜的手刚触碰到舱体,光影突然睁开双眼——那不是正常的眼睛,而是七个不断旋转的光点,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光芒。"第七道门己开启,"机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震得众人耳膜生疼,"播种者即将苏醒。"
刹那间,整间地下室陷入失重状态。碎石、灰尘悬浮在空中,逐渐排列组合成巨大的DNA螺旋结构。鹿晚晴的金色血液不受控制地从毛孔渗出,在失重环境中形成与光影一模一样的轮廓。与此同时,林染的仪器突然捕捉到第三处相同频率信号——来自城市另一端的老钟楼。
就在这时,培养舱中的光影突然坍缩成一个黑洞般的奇点,强大的引力将三人的倒影扭曲成非人的形态。远处老钟楼的钟声毫无预兆地响起,"当——当——"连续敲了七下,每一声都伴随着附近建筑物轻微的悬浮,仿佛整个城市都在这诡异的节奏中颤抖。
黑洞奇点突然吐出一样东西,缓缓飘落在地。那是半张烧焦的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鹿母抱着两个婴儿,笑容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照片背面写着一行被液体晕染的字迹:"当三个频率共鸣时,真正的收割者会——"后半截文字早己被褐色物质覆盖,不知是血迹还是其他神秘液体。林染的义眼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屏幕上赫然显示:这张照片的拍摄日期,竟然是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