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踹开兵工厂锈蚀的铁门时,冻土雷的余震仍在脚下震颤。系统视网膜投影被氨气干扰得雪花纷飞,却勉强勾勒出车间内的热源分布:西北角有规律脉冲热源,东侧机床群后隐藏着三个移动热源。胖墩将兽骨刀插进腰间,压低声音:"队长,系统说那脉冲热源和冷藏车制冷阀频率一致。"
金顺姬突然拽住他的棉袄,朝鲜族长裙扫过地面的机油痕迹:"看地上的樱花标记,和 731 部队文件里的实验区符号一样。" 系统立即调取档案:"1938 年日军实验报告显示,樱花标记代表 ' 神经毒剂储存区 '。" 周卫国心沉下去 —— 达斡尔桦树皮地图上被熊血覆盖的部分,正是这个区域。
三人呈战术三角推进,脚踩在结冰的齿轮上发出脆响。系统标记出机床间的声波反射点,周卫国打手势让胖墩在镗床后埋伏。就在这时,金顺姬突然停步,指着一台德国车床的操作台:"上面有新鲜的防冻油手印,日军刚离开不久。" 系统扫描油迹成分:"含神经毒剂抑制剂,与 731 部队 ' 寒渊计划 ' 实验记录吻合。"
"陷阱!" 周卫国拽着金顺姬翻滚到钻床后,日军机枪子弹瞬间打穿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系统红外显示三个热源分兵包抄,其中一个热源携带的装备与第 48 章冷藏车技师的相同。胖墩从镗床缝隙射出冷枪,兽骨刀刀柄上的太阳纹在火光中闪过 —— 这是达斡尔教他的鄂伦春狩猎技巧,专打猎物关节。
周卫国摸向腰间的铜质解码器残骸,碎片突然发烫 —— 与车间中央的脉冲热源产生共振。系统艰难解析:"共振频率匹配 1928 年兵工厂备用发电机,推测日军在利用机床改装毒剂发射器。" 他想起老枪的维修笔记,发电机房有条通向地下实验室的密道。
"胖墩,炸掉东南角的齿轮箱,制造混乱!" 周卫国将金顺姬推向密道入口,"系统说密道里有反干扰涂层,能屏蔽神经毒剂信号。" 爆炸气浪掀起冰屑,他趁机冲进发电机房,系统投影出老枪绘制的密道图,入口藏在发电机底座的轴承孔里。
密道内弥漫着机油和福尔马林混合气味,系统检测到异常生物信号:"地下三层有生命体征,体温 27℃,低于正常人类。" 周卫国握紧达斡尔的狍皮袋,袋里的桦树皮正在渗出暗红色液体 —— 那是被神经毒剂激活的熊血标记,显现出 "冻土神经" 西个汉字。
"这是 731 部队的新实验!" 金顺姬指着密道墙壁的日文涂鸦,"他们想把抗联战士改造成不怕冷的活死人。" 系统调取情报库:"1939 年实验报告显示,日军正在研究低温神经毒素,代号 ' 冻土神经 '。" 周卫国想起冷藏车里的 - 40℃装置,原来不是冷冻实验,而是为了激活毒剂。
密道尽头是扇铅合金门,系统扫描显示门锁与第 48 章冷藏车密码锁同源。周卫国掏出解码器碎片贴近锁孔,系统突然弹出警告:"碎片内含父亲留下的反制程序,正在自动破解!" 锁芯发出连续咔哒声,门后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 三个被铁链锁住的 "活死人" 扑了过来,皮肤呈现诡异的青紫色。
"他们还有体温!" 胖墩用兽骨刀抵住一个 "活死人" 的咽喉,刀刃却被冻得粘在皮肤上。系统分析:"毒剂抑制了痛觉神经,但血液循环未停,低温使其肌肉僵化却保持行动力。" 周卫国将冻土雷塞进 "活死人" 腰带,引爆后迅速退到密道拐角。
爆炸余波中,系统显示地下实验室的核心区域正在升温。金顺姬捡起地上的实验报告残页:"最后记录写着 ' 冻土神经需在 - 15℃以上激活,兵工厂机床可制造扩散装置 '。" 周卫国看向车间方向,日军技师正在将毒剂罐连接到镗床主轴 —— 他们想利用机床旋转产生的气压,将毒剂扩散到整个兵工厂。
"必须毁掉主轴变速箱!" 周卫国指着系统标记的红色区域,"老枪说那是机床的神经中枢。" 胖墩将最后两颗冻土雷绑在兽骨刀上,按照系统计算的抛物线投掷 —— 刀刃精准插入变速箱缝隙,爆炸瞬间镗床主轴断裂,毒剂罐被震落在地。
日军技师发出惨叫,毒剂泄漏形成的冰晶在空气中蔓延。周卫国拽着金顺姬冲向地面,系统提示:"毒剂冰晶接触体温会释放神经毒素,建议立即撤离。" 三人刚冲出兵工厂大门,身后传来机床倒塌的巨响,车间屋顶的积雪被气浪掀起,形成巨大的白色烟柱。
雪地里,金顺姬突然停步,指着兵工厂外墙新出现的刻痕 —— 那是达斡尔的狍骨哨图案,哨孔处嵌着半片铜质解码器碎片。系统解析碎片信息:"父亲留下的最后信息:冻土神经的解药在 1928 年轴承钢里。" 周卫国握紧达斡尔的狍皮袋,袋里的桦树皮渗出的熊血,正与碎片产生奇异的化学反应。
远处平房区方向,冷藏车爆炸的火光尚未熄灭,而兵工厂地下实验室的温度仍在上升。系统最后一次投影出地图:日军正在调集部队包围兵工厂,而更远处的长白山密林中,有支携带电台的队伍正在接近 —— 他们的通讯频率与抗联 "北斗星" 情报网完全一致。
周卫国看着手中的解码器碎片,父亲的字迹在低温中显现:"当铜与血共鸣时,冻土将绽放樱花。" 他突然明白,达斡尔的熊血、父亲的铜器、老枪的轴承,三者的结合可能就是破解 "冻土神经" 的关键。而兵工厂这场爆炸,不仅摧毁了日军的毒剂装置,更可能唤醒了沉睡十年的兵工厂终极秘密。
雪越下越大,掩盖了兵工厂外的脚印。周卫国将碎片塞进金顺姬手中,她的朝鲜族长裙上沾染的神经毒剂冰晶,正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蓝色光芒。系统休眠前的最后一个提示是:"抗联队伍携带的物资中,有 1928 年德国进口的轴承钢样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