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腊月廿三,长白山天池西坡蒸腾的硫磺雾气中,周卫国卸下背后的长柄破障钩。这把改制自铁路道钉撬棍的武器足有一米二长,前端焊接着锯齿状的合金钢刃,木柄缠满防滑的牛皮条——在多次战斗中,它既能劈开装甲车履带,也能当杠杆撬开冰盖。此刻金属刃面被火山热气熏得发烫,他用雪水浇上去,腾起的白雾中传来冰层深处机械运转的轰鸣。
"日军用火山地热驱动制冷设备。"林秋白举着缴获的图纸,镜片被硫磺熏得模糊,"但图纸标记的'赤色禁区',恐怕不止高温这么简单。"
安德烈用缴获的日军刺刀削着松枝:"我的突击队从西侧通风口强攻,你们技术组趁机炸锅炉。"苏联大尉的皮靴踩在滚烫的玄武岩上滋滋作响,"记住,哈尔滨的下一批运输列车后天就到。"
周卫国的破障钩重重杵在岩石上:"强攻只会触发自毁装置。看到岩壁上的青铜管道了吗?那些是输送岩浆的主脉,一旦破裂..."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机械哨兵齿轮转动的咔嗒声。
子时三刻,地下二层的通风管道像条滚烫的铁蛇。周卫国将破障钩的锯齿卡在管壁缝隙,肌肉紧绷发力。随着"吱呀"一声,烤得发红的铁皮被撕开豁口,热浪裹着硫磺味扑面而来。他扯下棉袄浸进雪水袋,裹住口鼻率先钻出管道,却在落地瞬间瞳孔骤缩——三个机械哨兵的探照灯正在三十米外扫动。
"别出声。"周卫国压低声音,观察着哨兵关节处暴露的齿轮组。破障钩的锯齿突然寒光一闪,精准勾住最近哨兵的传动轴。随着齿轮卡壳的闷响,机械哨兵发出刺耳的警报,而他己经借力跃上对方肩头,合金钢刃狠狠刺入脖颈连接处的散热孔。
丑时初,核心锅炉区的蒸汽管道突然爆裂。滚烫的沸水浇向队员,周卫国的破障钩瞬间横在身前,将水流导向岩壁。"找到中央控制器了!"林秋白的喊声被警报淹没,他正用缴获的发报机零件改装解码器,"但有三重锁,需要..."
"没时间了!"安德烈举起集束手榴弹,"首接炸了锅炉!"
周卫国的破障钩猛地拍掉他手中的炸药:"岩浆管道就在锅炉下方!爆炸会引发火山喷发!"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的液氮储备罐,"用制冷液浇在传动齿轮上,让设备超负荷运转!"
丑时六刻,撤离通道被日军封锁。周卫国挥舞破障钩劈开迎面刺来的刺刀,锯齿刀刃顺势勾住对方枪托猛地一拽。在敌人踉跄的瞬间,钩尾的配重铁球狠狠砸在其太阳穴上。当第一波爆炸响起时,他用破障钩撬开即将闭合的防爆门,金属与钢铁碰撞的火星中,他看见安德烈背着受伤的队员冲进火海。
长白山的风雪卷着爆炸余波袭来,周卫国回望燃烧的兵工厂。破障钩的木柄己经开裂,却依然牢牢握在手中——这把浸透鲜血的武器,见证过冰面搏杀,也承受过火山炙烤,正如他们这支队伍,在绝境中淬炼出最锋利的棱角。而远处,日军的增援部队正朝着哈尔滨方向集结,下一场恶战,或许就在深埋地下的钢铁迷宫中。
从火山口撤离时,周卫国意外救下一支被打散的抗联小队。带队的老班长握着他的手:“赵司令早说过,跟着周卫国能打胜仗!”与此同时,黑风寨的土匪在虎子带领下前来支援:“听说要端日军老窝?算我们一份!”
林秋调试缴获的发报机时,笑着对周卫国说:“现在光是技术组就有二十人,能改装武器、破译情报,队伍越来越像正规军了。”火光中,周卫国看着正在操练的三百人队伍,破障钩的寒光映出他眼中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