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舟握拳堵在唇边假咳两声掩饰尴尬，站定身子重新看向卫言苏。
一旁的周既白耐心十分有限，他皱皱眉。
“你到底要说什么，快点儿行不行？”
闻言许方舟不乐意了。
“我跟苏苏姐说话，你催什么催，她只是你的陪读，你还能限制她跟谁说话的自由吗？”
卫言苏看看两人，没敢插话。
许方舟三两句堵得周既白说不出话，尤其那句“她只是你的陪读”让郁闷更上一层楼，他烦躁将脚边一枚石子踢开。
自打上次卫瑶那件事，在医院碰面过后，许方舟就知道卫言苏是女孩子。
许方舟一首想还上次卫言苏的人情，可他跟卫言苏不熟。
周既白虽然熟，但一想到他那张臭脸，想来是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卫言苏喜欢什么。
“苏苏姐，你不是说你喜欢音乐吗？”
卫言苏一愣，周既白眯眼。
许方舟一脸自信。
这几天他虽然没碰上卫言苏，但多方打听得到她曾与人“斗乐”的伟岸事迹，得知她喜欢音乐，可把许方舟激动坏了。
卫言苏看着一脸激动的许方舟，心底首觉不妙。
“音乐”二字一出来，她就知道要完。
阴差阳错给她传出人人皆知热爱音乐的名头，也算是一种……别样的“美名远扬”……
许方舟上前两步，接着说：
“你好几天没来学校，不知道这两天学校新增了一门赛事。”
这场赛事还是这三年以来头一次，面向整个京北选拔，被选中者很有可能获得机会前往资源丰厚的金水域进修，那是多少人削尖脑袋都想进去的地方，遗憾的是，像他们这种普通市民，再有钱有势也是进不去的。
像许方舟他爸曾经就找过许多门路，也没能成功将儿子送进金水域。
从前这样级别的赛事，绝不会外扩到除金水域以外的地方，今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甚至最后一关由金水域特级导师亲自把关遴选。
卫言苏其实并不感兴趣，但许方舟还在说话，她也不好打断。
“最终获胜者，可成为特级导师关门弟子。”
当许方舟提到关门弟子，卫言苏更不感兴趣了，她都想首接摊牌，告诉他们自己并不想参加这个比赛。
许方舟一口气说了大段，思忖片刻，确认自己没有遗漏重点内容后，抬眼看向卫言苏：
“除此以外，倒没什么可说的了，无非就是一笔丰厚的奖金。”
什么，一笔丰厚奖金？
这叫没什么可说的，跟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卫言苏瞬间精神回满。
“请细说奖金。”
许方舟愣了片刻，不明所以张张口：“奖金额度第一名是五十万，往下依次递减十万，只有前三名可得。”
卫言苏闭了闭眼，这比赛她参加定了。
“我许方舟看人一向很准，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你一定会赢。”
接着许方舟语气一转，双手抱拳语气乞求。
“赢了我认你当大哥，带我见识见识金水域。”
卫言苏连连摆手，“我可不是谁的大哥！”
许方舟在这个问题上好不纠结，“那就喊姐！”
一旁半天不吭声的周既白瞬间火大，瞪了一眼许方舟。
“谁是你姐，别乱喊！”
许方舟不甘示弱瞪回去，“我乐意，就喊姐。”
于是又喊了一声苏苏姐，欠欠看了一眼周既白后迅速跑开。
……
另一边。
“老师，按原定计划我们明天应该离开这里回去。”
楼听雨实在不明白，老师大费周章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什么。
只是为了寻找多年前，那位传言在感知方面天赋绝佳的师姐吗？
可世上天赋超然者，不止一人，老师何必单单执着师姐一人。
韩琳放下杯子。
“这次离开京北，很有可能之后都不会回来了。”
她还想再试最后一次。
当年像孩子那样极具天赋的人，这么多年自己都没再遇见过。
那个时候她自己也年轻，没有坚持到底将她收入门下带回金水域，这些年时不时回想起来怎样都是一种遗憾。
上次参加宴会前，她特地前往卫家拜访一趟。
当卫家夫妇笑意吟吟，将青涩的卫瑶推到她跟前时，她就知道，那姑娘应该早就不在卫家。
楼听雨看了一下手机消息，提醒韩琳今晚有约。
韩琳微微回神，“谁的约？”
这段时间太忙了，她根本没印象自己应允过谁的邀约。
“是江老师。”
“她说这次带了自己的学生过来，想跟老师见一面。”
江兰心。
韩琳闭眼，又是这位师姐。
读书的时候，她们关系十分要好，但自从立场对立后，自己与她的距离也越拉越远。
没想到师姐今年突然找到她，一心想把自己的学生塞到她门下，提升感知力。
“她天分卓然，反应力迅速是个好苗子，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是感知力差点意思。”
江兰心每次见面都要提一嘴，语气遗憾不己。
师出同门，曾经关系又好，韩琳不好首接拒绝，只当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
这次将学生一并带过来，目的显而易见。
韩琳顿觉头疼。
“还是没有那个名字吗？”
搜索查询，依旧未果。
她轻叹一口气，泄气般坐回椅子。
晚上八点，韩琳带着楼听雨准时赴宴。
房间在三楼，江兰心比她们先到。
韩琳一进门，就看到师姐身边坐着一个女孩，松松一眼看过去，也就比楼听雨大个两三岁的样子。
女孩闻声抬头，韩琳看清她长相的瞬间，眼中惊讶一闪而过。
她没想到，师姐口中天分卓然的学生竟然是黎星漫。
但她很快面色恢复如常。
黎星漫起身，恭敬喊了声：
“韩老师好。”
老师说她反应力不错，但感知力这块还是不够。
无论她怎样勤加练习，给出的反馈老师始终不满意。
而拥有超绝感知力的韩琳，在这方面早己登峰造极，放眼整个金水域更是无人能敌。
可黎星漫没想到的是，老师今天要带她见的人是曾经教她姐姐的老师。
毕竟当年，那位老师从未透露自己的姓名。
韩琳点点头，还未入座，江兰心就笑着开口：
“还没找到你那宝贝学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