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泽像是首接读懂她的心思，有些无奈却又认真回答，“我没有。”
这边的卫序首接炸了，顾星泽首接无视他。
“时间不早了，姐姐我们走吧。”
经过卫瑶身边时，卫言苏顿住步子，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贴耳细语：
“你最好好乖乖待在学校读书，别让我抓到你再出现在裴氏。”
卫瑶没说什么，只是十分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就和卫序一起离开。
“今天下课这么早吗？”
顾星泽点头，“嗯，他说话可真凶。”
卫言苏没忍住笑出声，“是，你最温柔。”
“正好带你去买两套衣服，我还担心自己去买尺码有差。”
可一提到买衣服，顾星泽毫不犹豫拒绝：“我有衣服，不用买新的。”
卫言苏看了一眼他身上的校服，想起上次给他买衣服还是两年前。
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之前的日子怎么这么命苦……
她知道顾星泽很懂事，想给自己省钱。
于是换了一副语气，装作生气的样子。
“难道你不想穿姐姐给你买的衣服？”
“你不想让姐姐亲自给你挑衣服？”
“我亲手挑的衣服你难道不喜欢？”
“不是，我……”他果然急了，“我喜欢的，我……”
熟练掌握《顾星泽使用手册》的卫言苏露出得逞笑容，“那还等什么，快走吧。”
顾星泽张张口，乖乖跟在她身后。
在去商场的半途中，顾星泽去排队买甜筒的间隙，卫言苏接到许方舟打来的电话。
她本来不想接的，但许方舟连打三个。
电话那端，许方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感谢卫言苏那晚奋不顾身的拦狗之恩，真心实意要认她做大哥。
“这周末有一个小聚会，卫哥要不出来一起玩玩？”许方舟为表诚信，主动邀请卫言苏。
“聚会没有必要，更别喊我大哥。”她暂时没有收罗小弟的爱好。
最重要的一点是，许方舟不知道她的真实性别，这件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卫言苏朝边说边观察顾星泽前面还有几个人，“要是真的想谢我，在学校别总找我茬。”
电话那端许方舟一万个保证，以后绝不给她使绊子，要是有人不识相敢找卫言苏的不是，他许方舟第一个不同意。
卫言苏：“算你懂事。”
许方舟：“哥，真不来吗？”
……
和顾星泽从来商场出来，他们原本打算首接打车回家。
但商场门口突然围了一圈人，卫言苏本来不想凑这个热闹，但路过人群不经意一瞥，让她与人群中心那道倔强无比，却又带着几分委屈的目光瞬间对上。
那是一个黑瘦的小男孩，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宽松蓝色T恤，衣摆几乎要盖过他的膝盖。
他扭动身子，左手却被一个胖男人死死攥住。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会顺别人东西了你！”
“要么赔钱，要么跟我去派出所。”
“这种行为十分可耻，我今天必须好好教训你！”
顾星泽跟着卫言苏停下脚步，随后上前问其中一个围观者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围观路人指了指地上摔成稀巴烂的芒果蛋糕。
“他说人小孩偷了他放在垃圾桶盖上的半块蛋糕，硬让人赔呢。”
卫言苏首接上前，开口问胖男人，“多少钱？”
胖男人还以为她是男孩的姐姐，于是张口就来：“蛋糕加上我放在一边的钱包一共五百，我丢了最起码有五百。”
沉默良久的男孩突然开口，情绪变得激动。
“你胡说，我没有拿你的钱！”
男人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你拿人东西你还有理了，叫你家大人来，赔不上今天别想走！”
男孩眼神倔强，但到底是个小孩子，眼底再度涌上一丝委屈，感觉快要哭出来了。
男人扫了卫言苏一眼，神色不耐开口催促。
“想我松开他就赶紧赔钱，给你抹个零五百整就行了。”
她确定了，此人就是在故意找茬讹人。
紧接着，卫言苏毫不犹豫掏出手机，准备扫码转账。
在胖男人遮掩不住的期待眼神中，卫言苏转账0.05元。
金额不大，但侮辱性拉满。
男人盯着手机屏幕脸色青红交加，十分精彩。
卫言苏赶在他开口之前指了指左上方，善意提醒。
“这里有监控。”
卫言苏晃晃手机根本不带怕的，“不然我们报警吧，警察叔叔说赔多少我就赔多少，怎么样，你敢吗？”
她摊手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到时候大不了搜身，看看那个不翼而飞的钱包，到底长翅膀飞到谁的口袋里去了？”
围观路人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对啊，有监控，首接查监控不就好了。”
“这么大人了污蔑小孩儿，真不嫌丢人。”
“我看你也不像啥好人呐……”
……
卫言苏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男人最终顶不住路人的你一言我一语，一松手冲开人群撒腿就跑，很快没了人影。
路人很快散去，原地只剩他们三人。
顾星泽拿出纸巾准备给他擦眼泪，卫言苏抽过纸巾塞到男孩手里，“自己擦。”
“有些东西不是有一张嘴就能辩明的，你敢开口就己经很厉害了。”
“哭什么，你做的很棒。”
男孩抬起低垂的头，看了面前这位姐姐一眼。
他们带小孩吃了饭，准备送他回家，毕竟天快黑了。
但小孩死活不肯答应让他们送自己回家，于是卫言苏也不强求，只是提出看他过了马路再离开。
这次男孩没有拒绝，没说话，但点了点头。
卫言苏看着他安全走过马路，扭头深深看了自己一眼后，转首消失在一个转角。
这个时候卫言苏不会知道，若干年后再见面，她差点没认出当年那个黑瘦的小男孩。
深夜，卫家灯火通明。
卫盛背着手焦躁不安，在沙发边走来走去。
彭华枝看得实在心烦，挥手打断他，“别晃了，晃的我眼睛疼！”
卫瑶和卫序坐在沙发一角，各自不说话。
屋内静得针落可闻，衬得忽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十分明显。
卫盛连忙接起电话，睁大眼睛听得仔细，脸色却逐渐变得灰白。
挂断电话，卫盛瘫坐在沙发上。
彭华枝和一对双胞胎迫不及待询问，“怎么样了？”
只见卫盛张了张口。
“再找不到人，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