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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天文台惊魂夜后的秦氏公馆,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宁静与微妙的紧张。客厅里,新被命名为“秦星儿”的X-38,穿着秦小夏的粉色小熊睡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秦小夏塞给她的毛绒兔子。她像一株刚被移植的幼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陌生的“家”。

夏可儿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星儿,喝点牛奶好吗?”

秦星儿没有立刻回应,她的目光落在夏可儿微微隆起的腹部,小脸上掠过一丝困惑和本能的警惕。秦小夏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亲昵地挨着星儿坐下,献宝似的举起自己的画册:“姐姐看!这是我画的爸爸妈妈和妹妹们!还有你!”

画纸上,两个大人手牵手,两个小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旁边还有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笑得眼睛弯弯。秦星儿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触碰画上那个代表自己的笑脸。

“妹妹们...”她低声重复,然后抬头看向夏可儿,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迟疑,“她们...会喜欢我吗?”

夏可儿的心瞬间软成一汪水,她坐到星儿另一边,将她和小夏一起揽住:“当然会!你是她们的姐姐,是家人。家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喜欢,互相保护的。”

秦墨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眼底的凝重未散。他手中的平板显示着秦玥的初步报告:天文台实验室己被清理,但莫里斯下落不明。更棘手的是,从星儿身上提取的追踪器信号显示,在她被切断与主控中心的联系前,她的核心数据包(包含所有己知X系列实验体的信息及部分GT财团的核心研究数据)己被莫里斯远程加密锁定并上传至未知云端。

“星儿,”秦墨走过来,蹲在女孩面前,尽量放缓语气,“你还记得莫里斯教授把你的...重要信息,藏在哪里了吗?或者,他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

秦星儿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有些空洞,仿佛触发了某种防御机制。她紧紧抓住兔子的耳朵,小嘴抿成一条线。

“爸爸,”秦小夏突然插话,小手握住星儿冰凉的手指,“姐姐害怕。坏爷爷说,如果姐姐乱说话,就让星星都消失。”她模仿着莫里斯阴沉的语调,让秦墨和夏可儿心头一凛。

秦墨立刻收起了询问的姿态,温和地拍拍星儿的头:“没关系,不想说就不说。在这里很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

夏可儿也搂紧星儿:“对,星星不会消失,我们会保护所有的星星。”

秦星儿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她看看秦墨,又看看夏可儿,最后目光落在秦小夏充满信任的小脸上,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她将头轻轻靠在夏可儿肩上,低声说了一个词:“...钥匙...在音乐里。”

莫里斯的阴影暂时退却,但新的风暴却来自夏可儿自身。怀双胞胎的艰辛远超预期,剧烈的妊娠反应和随之而来的情绪波动像潮水般反复冲刷着她。

“呕...”夏可儿又一次冲进洗手间,吐得撕心裂肺。秦墨心疼地拍着她的背,递上温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夏可儿虚弱地摇头,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没...没事...医生说双胞胎就是这样...”话音未落,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心头,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浮肿苍白的脸,她突然委屈地哭了出来:“都怪你!为什么一次要两个!丑死了!”

秦墨哭笑不得,只能好声好气地哄:“不丑不丑,我老婆最美了。都是我的错,下次...呃,没有下次了。”他笨拙地替她擦眼泪,结果不小心把水弄到了她头发上。

“秦墨!你笨死了!”夏可儿更气了,抄起旁边的毛巾就往他身上丢。

秦墨也不躲,任由毛巾砸中,然后默默捡起来,继续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头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嗯,我笨。那聪明的秦太太,现在想吃什么?酸的?辣的?还是...冰的?”

提到“冰的”,夏可儿眼睛一亮,孕期的馋虫被勾了出来:“我要吃东城那家老字号的芒果绵绵冰!加双份芒果!”

秦墨看了看窗外瓢泼的大雨和深夜的时间,毫不犹豫地拿起车钥匙:“好,等我。”

一个多小时后,浑身湿透的秦墨带着保温箱回来了。夏可儿看着他从保温箱里取出完好无损、冰沙依然蓬松的绵绵冰,眼眶又红了:“...店还开着?”

“老板娘人好,特意为我重新开的机器。”秦墨轻描淡写,没提自己打了多少电话,又付了多少倍的价钱才让人家愿意在深夜冒雨开门。

夏可儿舀起一勺冰放进嘴里,冰凉甜蜜的感觉暂时压下了胃里的翻江倒海。她看着秦墨湿漉漉的头发和还在滴水的衣角,心里那点小委屈和烦躁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和心疼。她拉过他,用毛巾细细地给他擦头发:“下次...不许这样了。感冒了怎么办?”

秦墨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为你和小家伙们,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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