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画廊的烫金信封
快递小哥按门铃时,我正在和豆包研究如何用橡皮泥捏出不像外星人的小狗。
"苏晚晚女士的特快专递。"小哥递来一个烫金信封,落款是龙飞凤舞的「素画廊」。
豆包踮脚抢过信封:"是江叔叔的画!"他小手一抖,哗啦啦倒出一堆东西——
一张黑卡、一把钥匙、还有张字条:「明晚七点,来做我的模特。——江砚」
我手一抖,钥匙掉进豆包刚捏的橡皮泥狗嘴里。
"妈妈!"豆包兴奋地举起黑卡,"江叔叔要买我们家的狗!"
"......"
我捡起钥匙,金属冰凉,上面挂着个小木牌,刻着一弯新月——和之前他给我的画室钥匙一模一样。
手机突然震动。
江小七:「我哥把画廊最贵的VIP卡给你了?!那玩意能透支一百万!」
我:「......他是不是把地址写错了?」
江小七:「没写错,他还让我转告你——『穿那条白裙子来』。」
我:「???」
哪条白裙子?
衣柜里唯一符合条件的是去年姬君陶画展开幕式穿过的那条,早被豆包拿去当超人披风扯坏了。
2. 闺蜜的惊天剧透
"他暗恋你。"江小七斩钉截铁,往我嘴里塞了颗车厘子。
我差点被果核噎死:"胡说什么!他那是......那是......"
"那是蓄谋己久。"江小七翘着二郎腿,"你知道《春》画的是谁吗?"
我摇头。
"你啊!"她翻出手机相册,"看,这个侧影,这个发梢弧度——不是你难道是我?!"
照片上的油画里,一个女人站在晨光中,白裙被风吹起一角。虽然只有背影,但那头发的绾发和身形......
确实像我。
"这......"我耳根发烫,"可能是巧合......"
"巧个屁!"江小七翻白眼,"我哥画了三百多张你的素描,全锁在保险柜里。上次我想偷一张,他差点把我从二楼扔下去!"
我心跳突然加速:"什么时候画的?"
"从你搬来排屋第二天开始。"她压低声音,"他每天蹲在露台画你浇花、遛狗、晾衣服......"
"......"
所以那些我以为没人的清晨,他都在看着我?
3. 白裙子的秘密
我翻箱倒柜找出那条残存的白裙子,腰线处还留着豆包用蜡笔画的"超人标志"。
"妈妈,"豆包趴在地板上晃着小脚丫,"江叔叔为什么要画你呀?"
"因为......"我拿着针线笨拙地缝补裙摆,"艺术家都需要模特。"
"哦!"豆包恍然大悟,"就像我画奥特曼那样!"
"对。"
"那江叔叔会把你画成光之巨人吗?"
"......"
缝到第三针,我成功把裙子和自己的手指缝在了一起。
"妈妈别动!"豆包像个小医生,用创可贴包住我的手指,"江叔叔说受伤了要呼呼。"
他对着我的手指认真吹气,睫毛忽闪忽闪的样子,莫名像极了江砚垂眸画画时的神态。
4. 画廊里的暧昧陷阱
素画廊比想象中更幽静。
我穿着缝补好的白裙,站在展厅中央,西周挂满江砚的作品。灯光打在画布上,那些朦胧的山水突然变得鲜活——远看是风景,近看却藏着人影。
"喜欢吗?"
江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他站在逆光里,白衬衫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这些......"我指着最近的《夏》,画中女子在树荫下小憩,裙摆铺开像一朵花,"是我?"
他走近,身上带着淡淡的松木香:"嗯。"
"什么时候......"
"每次你睡着的时候。"他抬手,指尖悬在我耳畔,却没碰触,"这里,有一缕头发总是来。"
我耳根发烫,他的目光像实质般扫过我的眉梢、眼角、唇线,最后停在锁骨处:"今天,我想画这里。"
他指尖虚点,我锁骨处顿时像被烙铁烫到。
"我......"我往后退了一步,"没当过模特......"
"不需要摆姿势。"他转身走向画架,"就像平时那样,站在那里就好。"
画室中央摆着把椅子,我坐下,紧张得手指绞紧裙摆。江砚站在画架后,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江砚。"我鼓起勇气,"为什么是我?"
铅笔声停了。
他抬眸,眼神专注得像在描摹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因为光落在你身上时,万物都有了颜色。"
5. 前夫哥的突然袭击
两小时后,我正昏昏欲睡,画廊大门突然被推开。
"晚晚?"
陆沉的声音让我一个激灵清醒过来。他西装革履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束玫瑰,目光在我和江砚之间来回扫视。
"陆沉?"我慌忙站起来,"你怎么......"
"李秘书说你请假了。"他走近,玫瑰香气混着古龙水,"画廊周年庆,我来送邀请函。"
江砚放下画笔,面无表情:"陆律师对艺术也有兴趣?"
"偶尔。"陆沉把邀请函递给我,目光却盯着画架,"江先生画得不错。"
画布上,我的轮廓己经成型,白裙在光影中像要飘起来。
"谢谢。"江砚挡在画前,"私人作品,不参展。"
空气瞬间剑拔弩张。
豆包突然从休息室冲出来:"爸爸!你怎么来了?"
他手里还举着江砚给他画的奥特曼,陆沉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豆包,你......"
"江叔叔教我画画!"豆包骄傲地举起画,"比爸爸的《民法典》好看多了!"
陆沉:"......"
江砚嘴角微扬。
6. 玫瑰与黑卡
陆沉走后,江砚递给我一杯热茶:"冷吗?"
我摇头,捧着茶杯暖手:"陆沉他......"
"还爱你。"江砚突然说。
我愣住。
"但他不配。"他转身继续画画,声音很轻,"弄丢星星的人,不配拥有银河。"
我心跳漏了一拍。
离开时,他在我手心放了样东西——
是那枚挂着新月的钥匙。
"随时可以来。"他低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下阴影,"画室,或者......"
"或者?"
"我心里。"